華夏國剛從中午轉入下午時分,秋陽燦爛而熱灸。

首都國際機場的工作人員們依如既往的忙碌,搭臺接收一架又一架飛機的接線,值班人員有條不忙的將安排給飛機降落的跑道號發給每架飛機的機長。

當又一架即將飛至首都領空的飛機出現在雷達上,工作人員按規定接收請求資訊,指令從yi國飛來的某國的飛機在哪條跑道降落。

從yi國飛往華夏國首都國際機場的航班上幾乎座無虛席,頭等艙與公務艙最前面幾排座位的客人俱是歐洲面孔。

頭等艙僅八座,八個客人中七成年和一個小孩子,七個成年人俱是男士,從青年到中老年齡段的人俱有。

唯一的小孩子是個女孩子,約四五歲,躺在加了保護措施的座椅上,還戴著氧氣面罩裝置,旁邊有家庭型的小型氧氣瓶。

七個成年男士有六人穿白色的圓領襯衫,打著黑色領結,一律黑色西褲,黑皮鞋,各人髮型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每個人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著裝特別的正式,特別的嚴肅。

七人中唯一一個例外是位英俊的青年,穿著白色休閒衫,同色的休閒褲,腦門上支著一副蛤蟆鏡,猶如去海邊渡假似的悠閒。

頭等艙的座椅可三百六十度旋轉,客人們俱將座椅調得面對中間,穿休閒衫的英俊青年懶懶的靠著微微傾斜的座椅後背,享受六位成年男士對自己的虎視眈眈,俊美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米羅,我的孩子啊,你真的不換一套衣服嗎?”留著兩撇小鬍鬚的羅伯託,第五次問同一個問題。

“是的,我這樣很好。”米羅笑嘻嘻的扯了扯自己的休閒衫,哎喲,教父和老法拉利先生、羅史斯先生以及霍華德家族的先生們打扮得那麼正式嚴肅,像跟人談生意或像出席宴會似的,不覺得累麼?

“可是,飛機很快就要落地,萬一在醫院遇到小甜心,會不會影響你英俊的形象?”羅伯託也很憂心,米羅很英俊,只是,感覺他穿正式禮服更英俊。

“不會啊,小樂樂小甜心說過我穿什麼衣服都是最英俊的。”米羅愉悅的給自己臉上貼金,小朋友誇過他的盛世美顏,說他是歐洲最美的美男子,說他哪怕披個麻袋也是最帥的大帥哥。

“好吧。”羅伯託第五次放棄說服米羅穿正式裝的主意。

霍華德家族的幾位先生不自覺的又整了整衣服,溫斯頓·威廉·霍華頓再次矯正了實際上並沒有歪的領結,又從私人行李包裡拿出一面小鏡子端詳儀容。

眼瞅著老霍華德先生那副認真整理儀表的模樣,比去參加什麼高階合作會議還要正式,米羅已經無力吐槽了。

老霍華德先生是羅伯託和阿歷桑德羅的朋友,其家族即是汽車零件材料供應商,也涉及酒業、地產、航空,其家族握有歐洲三家家航空公司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霍華德家族是歐洲最著名的家族之一,最著名的一脈居於y國,世襲著伯爵封地,溫斯頓家族這一支是霍華德大家族的一支分支,定居於f國,同樣是貴族,還有著子爵的爵位。

霍華德家族的代表們去年也出席過老洗拉拉利先生的生日宴會,這次來華夏國,是為霍華德家族的小公主勞拉·溫莎·霍德華-愛德華看病。

霍華德家族現今五世同堂,自溫斯頓的父親一代起,到現今最小的一代,共五代沒有女嬰出生,其年限跨越了百年之久。

每代沒有女嬰出生的事實就如一個魔咒,令霍華德家族愁壞了。

直到六年前,霍華德家族持續一百零二年沒有女嬰生出生的歷史才隨著一個新生兒的到來被劃上句號。

這個幸運的新生兒就是——勞拉·溫莎·霍德華-愛德華。

勞拉的降生,無異於天使降臨,安撫住了霍華德家族眾人的心,她成為全家族捧手心的小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勞拉是溫斯頓的最小的小兒子的孩子,是他的小孫女,他最大的孫子已經結婚,也生育了一個孩子,他的哥哥弟弟們的孫子中最大的一個已三十幾歲,第五代孩子中最大的一個已在讀中學。

勞拉是霍華德家族現今第四代中最小的一個孩子,還是個女孩子,是整個家族的心肝寶貝。

只是,上帝給勞拉開了一扇金光燦燦的大門,幸運女神並沒有眷顧她,勞拉在兩歲時被查出患有淋巴細胞克隆性增殖腫瘤性疾病,病名全稱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簡稱白血病。

自此之後,勞拉便一直與藥物為伍,其中數次命懸一線,最終都被搶救了過來,為了家族唯一的小天使,霍華德家族也跑遍了歐美最先進的醫院。

去年,老法拉利先生舉行生日宴會時,勞拉正在住院,因此,疼愛小孫女的溫斯頓並沒有親自去參加老朋友的生日宴會,霍華德家族派了有代表性的人去出席老法拉利的生日趴。

因為見證了小法拉利先生的奇蹟,霍華德家族也上了心,記住了華夏國的小醫生那號人物,回去如悉向家族做彙報。

霍華德家族也由此記住了華夏國的小醫生,原本他們計劃等勞拉的情況稍微好轉,想請老法拉利先生引薦一下,請華夏小醫生為勞拉看病。

誰知,當勞拉情況好轉時,想找老法拉利先生幫忙,得悉華夏小醫生去做什麼研究,聯絡不到小醫生。

因為小醫生的研究不知道幾時完成,霍華德家族等不起,在本年的五月份給勞拉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雖然霍華德家族給家族的小公主做了骨髓移植手術,手術也是成功的,老霍華德先生仍然很睿智,當老法拉先生和比奇安先生、史密斯先生等人為慶祝華夏國小醫生成年送禮物時,他也豪氣的送了一份禮物。

大佬們送給華夏國小飛人生日禮物中的兩架直升機之一即是霍華德家族的手筆,另一架是史密斯先生所贈。

霍華德家族還贈送了兩輛兒童跑車,一輛邁巴赫。

而就在霍華德家族送出禮物兩個半月後,即也是八月下旬末,勞拉再次病危——她在移植骨髓手術結束後的觀察期沒有出現排異反應,三個月後才出現排異反應。

骨髓移植失敗,意味著最後一項有可能治癒白血病的方法行不通。

在確定小寶貝勞拉手術失敗時,溫斯頓緊急向老朋友阿歷桑德羅求助,請老朋友幫忙請華夏小醫生救他的小孫女。

阿歷桑德羅找了米羅,請米羅聯絡他的小朋友。

米羅受託,聯絡了自己的小友,得到小朋友的同意,再回訊息給老法拉利先生。

老洗拉利又回覆老朋友溫斯頓,溫斯頓收到老朋友的訊息,立即安排家族人員去向華夏國駐f國的大使館辦理簽證,並且請老法拉利先生陪同自己一起前往華夏國。

阿歷桑德羅、羅伯託、李斯特早就想到華夏國一遊,因溫斯頓要帶孫女前往華夏國找東方醫生小姐,他們也早早做了安排,勻出時間,欣欣然的結伴同行。

要說論跟醫生小姐的交情誰最深,論起來當然是米羅啊,所以嘛,誰都可以不帶,米羅必須不能缺。

溫斯頓整理了儀表,又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鑽石袖釦,仍不太放心的問老朋友阿歷桑德羅:“老夥計,你看我這樣行嗎?”

“噢,老夥計,很好,非常好,你非常的紳士,非常的優雅。”阿歷桑德羅微笑,老朋友不太自信,怕因外表不整潔而在醫生小姐面前失禮呢。

老霍華德先生又望向英俊的米羅青年,眼裡帶著點求助。

“先生,您的著裝非常完美,非常的符合您的紳士身份。”沒辦法,米羅不得不違心的讚美,他若說不合適,估計老霍華德會重新再去換一套衣服。

有米羅的認同,溫斯頓放心啦。

稍稍一會兒後,客機飛抵華夏國首都的國際機場,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等到塔臺指令才降落。

巨大的白色鐵島降落於地面時震顛了一下,戴著氧氣面罩的小女孩大約受震而微微的顛動了一下,接著睜開眼。

霍華德家族人都有一頭淺金色的頭髮,淡金色的眼睛,而勞拉的瞳孔顏色隨了她的母親,是藍色的。

女孩子的眼睛顏色略深,很漂亮,然而,因為她一直生病,眼睛也呈病態,十分的暗淡,像一潭死水。

她的父親亞歷克斯·溫斯頓·霍德華就在她的旁邊,看到寶貝兒醒來,伸手溫柔的撫摸小天使戴著假髮的頭:“寶貝,我們到了,很快就能見到華夏國的醫生小姐,我們寶貝的身體很快就能好起來,等寶貝身體健康了,爹地帶寶貝去看熊貓……”

被撫摸著的勞拉,只眨了幾下眼,在飛機平穩穩定下來前又昏昏欲睡。

亞歷克斯以前留有美麗的大鬍子,因為自己寶貝女兒太脆弱,怕鬍子扎到女兒,他剃了鬍子,成了個闊臉大漢。

身為合格的父親,他仍然溫柔的安撫自己的孩子,直到空姐請客人們帶行李下飛機,他在從商務航過來幫忙提行李的保鏢們的幫忙下背起氧氣瓶,懷抱自己的小寶貝,與眾人出機艙下飛機。

霍華德家族為表誠意共出動了四代人,包括最老的一代人——即溫斯頓父親一輩,溫斯頓的父親因為年齡太大,沒有同行,是他的一位叔叔做霍華頓家族最老一輩的代表人物。

溫斯頓的叔叔是位八十多歲的高齡老人,叫弗蘭克,留著兩撇小鬍子,是標準的西方紳士的嚴肅表情。

霍華德家族來了四代人,每人兩個貼身保鏢,還有八個負責提行李物品的保鏢,僅保鏢就有十六人。

老法拉利帶了四個隨從,李斯特也帶了四個保鏢,羅伯託和米羅一向低調,習慣獨來獨往,都是輕裝簡行。

羅伯託這一支隊伍共有三十二人,貼身保鏢們護著先生們,負責生活瑣事的保鏢提行李物品,老法拉利、老霍華德和史密斯先生都帶有懂漢語的青年,由他們當翻譯。

一行人下了客機,落在客流隊伍之末,隨著出機場的乘客們走向航站樓,再走外國人入境通道接受安檢和申報財產。

經過安檢門,先與他們預訂的酒店派出的接機人員匯合,再兵分兩路,一撥保鏢在酒店接機人員的陪同下留在機場等託運的行李,他們拿到行李即去酒店;

老法拉利先生、史密斯先生各帶一位保鏢,和羅伯託、米羅一起陪同霍華德四代人去醫院,霍華德家的幾位先生只帶貼身保鏢去醫院。

老霍華德預訂的酒店是五星級的,他一口氣包場了所有豪華套房與總統套房,還有幾套行政套房,妥妥的是酒店的大客戶,應他的要求,酒店給他配備了幾輛車、和專車司機、酒店管家。

送客戶去醫院的幾輛車的司機都有十五年以上的開車經驗,開車開得平穩,不搶道不闖紅燈,保持著最安全的車速,一路沉著冷靜。

華夏國的首都車輛來往頻繁,哪怕避過了中午的上班高峰期,從機場到醫院,在沒有嚴重堵車的情況下,仍然耗去了二個多小時。

霍華德家族一行人乘坐的航班一點多鐘落地,在機場花了約半個鍾,因而至醫院時已經下午四點多鐘。

酒店的車輛把客人送到醫院的大廈門前,等跟隨服務的酒店管家陪同客人下了車,他們把車開去停車場停泊,再在大廳坐等吩咐。

法拉利家懂漢語的青年在自家少爺住院那次來過一次醫院,他駕輕就熟的找到導醫臺,向醫導小姐出示了霍華德家族預約了万俟醫生看診的憑證,請醫導幫聯絡主治醫生。

醫導打電話給万俟醫生辦公室,万俟醫生的助理接了電話,聽說是某位提前預約了的外國病人家屬帶病人來了,通知導醫送病人家屬到哪棟樓乘電梯到哪層樓,他拿了備忘錄再找万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