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掌門阿玉坊主等人白天拆屋,晚上修煉。

小蘿莉被送回樂園,眾人全在大書房喝茶呢。

周秋鳳樂爸帶著樂善在樂樂的臥室看書,見到小棉襖,樂爸看著她面帶疲色,心疼得泛酸,匆匆的去廚房做夜宵。

周秋鳳衝去裡間開衣櫃給找出乾淨的衣服,送去洗浴間,等小樂樂衝了涼,她趕緊的幫把頭髮擦乾水漬,再把小樂樂的衣服也洗了晾曬,然後也去廚房給小樂樂做夜宵。

把頭髮拭去了水份,樂韻披著長髮先去臥室找出一罐茶葉,再去大書房交給宣少泡茶。

樂善也知道姐姐累了,不聲不響地拿條幹毛巾,搬個椅子坐姐姐身後幫擦頭髮,姐姐的頭髮幹了,就可以睡啦。

燕行心裡酸得像打翻了千年老醋,小樂善就不能當個熊孩子,別那麼體貼,讓他給小蘿莉擦頭髮不行嗎?

他想了想,蹲在小伢崽身邊打商量:“樂善,還是我來給你姐姐擦頭髮吧,你還太小,動作太慢,你這樣子要很久的。”

樂善瞪著雙與姐姐一樣的漂亮杏眼,認真的思考。

有個人跟小孩子搶汗幹,樂韻無奈地回頭:“燕帥哥,麻煩你別亂入,我弟弟正在成長階段,凡事都需要學習。”

燕行心中鬱悶得想死,表面還得裝作一本正經:“我是覺得樂善太小了,速度有點跟不上,這樣會延遲你的睡眠時間。”

“在你說這句話前,麻煩你思考一下我為什麼沒有用特別方式弄乾頭髮,謝謝。”樂韻轉而摸摸弟弟的小腦袋:“樂善知道關心姐姐,姐姐很開心,繼續幫姐姐擦頭髮,可以嗎?”

“可以。”樂善眼神發亮,繼續快快樂樂地幹活。

小蘿莉不讓自己幫忙,燕行只好放棄。

阿玉坊主等人瞅著燕少樂呵,那小子呀總是搶活搶注意力,每次都挨小丫頭給打擊得體無完膚。

柳向陽藍三送小蘿莉的藥箱到了四合院,他們也進大書房喝茶。

小蘿莉另外給一罐茶葉,宣少猜知是真正的靈茶,去重新燒壺熱水,另取了一套紫砂茶具,拿到大書房泡茶。

滾開水剛衝進茶壺裡,靈茶的香氣便逸了出來。

行雲大師嗅著茶香,唸了一聲佛號:“這般有靈氣的茶葉,老納平生僅此一見,可否是來自大紅袍母樹上的明前第一茬?”

“不是呢,這種茶是從大約三千年的茶樹上所得的芽,有三種,一種是大約明前二十天的,一種是穀雨正當天的,一種是九月重陽的霜茶。這一罐是穀雨當天的雨芽茶。”

“小姑娘能找到三千年茶樹的茶葉,這運氣真是前所未有。”

“這隻能說我慧眼識珠,說不定你們什麼時候滿山跑時也踩到過千年古茶樹,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也是。”眾人點頭,他們又不懂辯識樹齡,自然不知道樹是幾十歲還是幾百歲。

“小丫頭,我對你說的霜芽茶感興趣,想嘗一嘗。”

“霜芽茶最為珍貴,我僅只得一點點,留著當特殊藥引,捨不得泡茶吃,所以,阿玉前輩,我耳背,沒聽到您剛說了什麼。”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不要什麼都留著當藥引嘛,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特殊病需要用到那種稀罕物。”

“前輩,我今天才知道您是這樣的前輩,您不僅想騙我的茶喝,還想騙我的酒喝啊。”

蟻老瞪赦玉長老:“你不厚道啊,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

“不,我沒有。這是文化水平低的緣故,並不是望茶思酒。”阿玉坊主堅定的表示自己沒有那麼貪心。

看秀美青年泡茶的其他人:“……”你們戲真多。

宣少不管別人,淡定泡茶,衝了三次水,再分茶,一人一杯的環遞過去。

茶香襲人,樂韻端起自己的一杯,輕輕啜一口,才冒出一句:“藍三帥哥柳帥哥喝一杯茶就去睡吧,睡前不要再喝水。”

“行。”柳少藍三沒有絲毫異議。

樂善也有一杯茶,他等了一下才捧起茶子,小口小口的品。

樂韻也只讓弟弟喝一杯茶,沒讓他多喝。

宣少給樂家主人夫妻送去一杯靈茶,也只一杯,小美女說以她父母的身體健康指數,也只能吸收一杯茶的能量。

柳少藍三喝了一杯茶,說了“失陪”,回到外院,直接去客廳躺羅漢榻上躺下就睡了。

宣家華家吉家周家的青年們每人喝兩杯茶,去書房空地上坐著進入修煉狀態。

只有幾個修為高的修士們慢悠悠的品茶。

一壺茶沖泡了十二次,香猶如初。

衝到第十六次,味道終於變淡了。

衝到第十九次,茶葉如剛從樹上初摘下來的般新黃清亮,茶水也已然沒了茶的韻味。

在空中瀰漫著的淡淡茶香裡,眾修士也悠然入定。

喝了十幾杯茶,樂韻消耗的精神力也差不多恢復了一半,靈茶真正的作用,不是引真氣共鳴,而是蘊養神識。

她不說明,阿玉坊主他們三五年內肯定想不明白靈茶的奧秘,她暫時也不會揭秘,讓他們慢慢揣摸吧,多多開動腦筋,對身體百利而無一弊。

靈茶難得,相對應的地位也必須要高,為了顯示它的稀罕度,樂小同學把取了一撮茶葉的茶葉罐收回來,假裝送去臥室收藏,實際上又扔回儲物器裡藏得妥妥的。

書房裡的修士們進入感悟境界,樂韻也沒打擾他們,抱著弟弟去廚房,和爸爸鳳嬸吃了夜宵,再分別回房去休息。

黎掌門阿玉坊主等人打坐了一整夜,於天色破曉之際,被小樂善的琅琅書聲從入定狀態拉回現實。

眾修士結束脩煉,紛紛去洗涮,飄出大書房,就見樂家姐弟站在中庭假山尖頂,小樂善以金雞獨立之勢站著,手捧本書朗誦。

樂家的那位小姑娘,則赤足以右腳尖立於一支假山如尖筍般的尖頂上,凌然獨立,人卻如泰山般的巍峨雄偉。

赤足立於假山尖頂上的少女,淡然傾聽書聲,人靜立不動,披散的髮絲與紗裙被晨風撩動,如一片花瓣,輕盈欲飛。

燕行看得心口悸動,轉而有了心跳如小鹿亂撞的感覺。

“小丫頭以身作則的陪讀陪練功,她對幼弟這般用心,也難怪小樂善小小年紀便聰穎過人。”阿主坊主看得眼熱,小樂善如果也是徵花派的弟子該多好哇!

蟻老心裡原本在冒酸水,聽到郝玉長老帶酸味的話,頓時不酸了,心裡甜蜜蜜,被小丫頭精心教導的聰明小娃是他的小徒兒喲!

在秒速間心情倍兒好的蟻老,揹著手,假裝一臉淡漠的表情,淡定邁步:“小丫頭很寵她弟弟,看多了習慣就好。”

阿玉坊主:“……”習慣個鬼,看多了只會越看越眼饞,不眼饞姐弟情深,是饞被小丫頭教匯出來的那個娃。

那話,他不敢講。

觀音殿的掌門在呢,他要是敢說眼饞小樂善,估計兩門派得打起來。

為了兩派不至於發生肢體摩擦,阿玉坊主把目光從樂家姐弟那邊挪走,同樣是假裝不羨慕的平淡表情。

宣少華少吉少周少觀察過兩位前輩的表情,默默地低頭數螞蟻,蟻老昂著頭,驕傲得尾巴快翹上天,真慶幸郝長老不年青了,要是像他們這樣的年紀,說不定郝老會衝過去與蟻老幹架,來一個誰贏誰當小樂善師父的賭約。

黎掌門瞄瞄在假山上讀書的小師弟,愉快的與眾人沿簷廊去到南房前,再分散,年長的修士在內院洗涮,年青的去外院或者去宋宅那邊。

柳少藍帥哥也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等醒來才發現天亮了,兩人一臉懵逼的小表情,他們竟然睡過頭了?

頂著懵逼表情的兩帥哥,全程以那種狀態洗涮完畢,直至挪進嫏嬛福地,赫然發現小蘿莉帶著樂善立在假山尖上讀書,整個人打了個機靈,也才真正的清醒。

柳向陽跑假山旁,想爬上去,怕一會兒下來麻煩,圍著假山轉悠。

他轉悠了兩圈,坐在簷廊看小徒兒讀書的蟻老,實在看不過去,跑過去一把拎走柳小子,惡狠地瞪眼:“你瞎轉悠什麼,萬一惹得我小徒兒分心怎麼辦?”

被老人像老鷹捉小雞崽似的給提溜到東廊的柳向陽,整整衣衫,苦悶得撇嘴:“蟻老,我是在煅練小樂善啊,我圍著假山轉,他要是看也不看,說明他的定力好,如果他分心,說明定力還不夠。”

“別想敷衍我老家,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在研究怎麼爬假山啊,安靜點,再瞎轉悠,扣掉你早飯。”

“您老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招?”柳向陽目瞪口呆,小美女慣常的招式就是“扣藥膳美食”,沒想到被蟻老給活學活用。

“近朱者赤。安靜,再像麻雀似的吵,扔你去壓馬路。”蟻老嫌棄的不得了,柳家小子是個話嘮,芝麻大的事兒都能給你講得天花亂綴。

柳向陽閉上自己的小嘴巴,瞟了瞟當啞巴的燕某人,姐控弟控的都不可怕,徒兒控才可怕,他惹不起徒兒控,還是乖一點吧。

燕行是自願呆屋簷下看小蘿莉晨練。

一老兩青年,安安靜靜的,不知不覺入迷,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