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狼漢子守在手術室外,醫護下班去,他們也寸步不離,堅持等小蘿莉出來再一起去吃飯。

不知不覺間,暮色四合,滿城霓燈。

小蘿莉和做助手的醫生做完手術時已經將近晚七點,其時淞海市的霓燈絢麗,燈光連線了天際,分不出哪是街市哪是夜空。

在手術室裡呆了將近五個鐘的沈一手和三個同仁,身體感覺累,但精神卻格外興奮,小姑娘她太神奇了!

小姑娘給要摘除一節脊榷骨的孩子取走了壞死的脊榷骨,用一節樹骨代替,她親口說患兒安醫囑調養一年左右樹骨就能鈣化!

用樹骨取替真骨,只傳在傳說中,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們親眼看到了小姑娘將它變為現實。

而他們還親自參與了手術,如果手術成功,這一次的經歷足以讓他們自豪一輩子。

另兩個患兒一個是要做肝葉移植和肺葉移植,那位患兒的肝葉與肺葉不程度的潰爛,其家長割肝割肺救孩子。

另一個患兒是嚴重的唇顎裂。

無論哪一例手術,正常醫生們都得三四小時,小姑娘平均下來只需一個多鍾即完成一例。

也因此他們見證了什麼叫“神速”,小姑娘做手術時那手速之快,出刀之精準,讓人歎為觀止。

當了一回助手的醫生,對小姑娘醫術是發自內心的服氣,以及還有高山止仰般的敬重。

跟進手術室的打雜工藍三,全程充當工具人,幫小蘿莉遞藥瓶、蓋瓶蓋,或者遞手術刀,收拾工具。

他拖著兩個藥箱跟著出了手術室,將藥箱交給了來搶活幹的隊長,隊長愛當藥童,就讓隊長看護箱子吧。

患兒有負責護理的醫護專程接送,沈一手與同樣在手術室外坐等到手術結束的行政科的陪同人員陪小姑娘去吃晚飯。

食堂的餐點早就做好,直到小姑娘做完手術,陪同才給食堂打電話,食堂送餐至一間醫生們的會議室。

沈一手以往最愛纏著小姑娘討論醫術,因為飯後小姑娘馬上要去做手術,而且忙了一個下午,也餓狠了,終於沒有濤濤不絕。

飯後只歇息了不到十分鐘,小蘿莉刷牙洗臉,收拾了一下手術工具,又去了手術樓層,進手術給被幹燥劑灼傷的患兒做手術。

醫院安排了一個內科醫生一個擅長口眼鼻專科的醫生給小姑娘做助手。

沈一手與下午做了助手的三個醫生得到小姑娘的允許,也跟進去觀摩手術。

誤食乾燥劑的患兒不到兩歲,因為年紀小,將乾燥劑吞吃了灼得喉嚨痛也不說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家人不明原因,從而耽誤了最佳自救時機。

患兒口腔、喉管與胃部都遭了嚴重灼傷。

口腔灼傷易處理,經醫院治療後情況有好轉,而喉與胃部灼傷嚴重,又錯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就算醫院盡力治療,還是被感染了,患兒的食管和胃大面積潰爛,並加速惡化。

藥物已經控制不住惡化速度,也就是說只能眼睜睜的任患兒等死,止痛藥只能讓患兒的疼痛減輕一些。

小蘿莉給患兒做了次開膛破肚的手術,先在患兒脖子一側側開了小小的手術窗插了一根管子連線氣管供呼吸,患兒紮了續命針,再從咽直剖到了胃部,截斷了食管,再將食管與胃移出腔外。

小姑娘迅度快,當助手的兩個醫生幫忙做一些消毒止血工作,幫遞手術工具,有時應接不暇,沈一手和觀摩手術的同仁們幫忙分憂。

小姑娘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即給患兒開出一個巨長的手術視窗,然後手起刀落,給患兒的食管和胃袋子動刀子。

食管和胃被剖開,可見食管和胃自帶的保護消化系統的粘膜被不同程度的損壞,食管壁被幹燥劑接觸過的管壁竟被熔掉了一層,創面紅腫發黑或化膿、潰爛,有幾個地壁薄如紙,好像一戳就能戳穿。

在五人十隻眼睛的注視下,小姑娘放下了銀質手術刀,換了一把薄如蟬翼的玉質手術刀,用鋒利的刀刃刮食管創面的膿液、腐壞的人體組織。。

“嘶-”五個旁觀人員看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又在瞬間閉緊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們緊緊地盯著小姑娘的手和手術刀,總感覺那刀隨時能割破食管壁。

眾目睽睽之下,小蘿莉速度絲毫未減,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地颳著食管壁,將潰爛的創面清理得乾乾淨淨。

食管創面處理乾淨,再刮胃袋子內壁上的腐壞組織。

清理了創面,小蘿莉換了一副手套,給創面清毒,請助手醫生為患兒清洗腹腔和五臟六肺。

做了一次徹底的清創工作,再給食管和胃創面抹藥,一連抹了七次藥,再用膜衣將其敷起來,表面再抹藥膏。

抹了數遍藥,待藥膏凝固,再做縫合食管壁和胃的縫合手術。

幫不上忙的五人悄悄地順了順氣,再盯著觀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地,小姑娘的縫合針細得像頭髮絲,可吸收的羊脂線更細,像是蛛絲似的,她縫合的速度也極快,針腳細密整齊。

樂同學以最快的速度縫合了食管和胃袋子,給表面再塗抹了藥,再給食管和胃袋子用一層天然蟾膜衣包裹,又在表面抹藥。

五個幫手也上工,幫忙給患兒的內臟和腹腔壁全給抹了一層藥。

腹腔內部完成消炎殺菌工序,小蘿莉將患兒的食管和胃袋子安放回原位,調整好了內臟的位置,縫合食管切口。

她將截斷的食管給續接好,在患兒的胃部注射了一支藥劑,也開啟最好縫合手術窗的縫合手術。

為了保證手術的成功率達到百分百,小蘿莉做手術時開啟了眼睛的特殊功能,非常耗神,縫合了手術視窗最重要的前兩層,抹了藥,交給助理做縫合工作。

兩個助手醫生接手縫合手術,他們縫合了四層,歇息了一陣的小姑娘再次接手縫合最後一層,仍敷了一層厚厚的藥膏,貼了膜衣保護,再包一層紗布。

巨長的手術窗縫合完畢,小蘿莉將患兒脖子側面插管給拿掉,再做縫合工作。

最後一個手術窗的縫合工作完成,動手的手術部分也完成了,給患兒嘴裡喂一些藥膏,再開啟針灸治療。

協助小姑娘給乾燥劑誤傷患兒做手術時當助手的兩位醫生第一次見小姑娘針灸的畫面,看到有些針冒火苗,震驚得半晌回不過神。

沈一手和仨個同仁下午見過小姑娘神奇的針灸術,表面穩如老狗,內心仍抑不住震憾。

真正做手術大約只用時一個鐘,做針灸的時間更長,小姑娘給患兒反覆做了四次針灸,耗去了三個多鍾。

小姑娘做完針灸,在患兒身上戳了幾下,又給患兒喂吃藥丸子,沈一手與同仁們湊近觀察患兒的口腔傷狀。

看過之後,赫然發現患兒口腔內原本的灼傷創傷已經癒合,僅只有傷得最嚴重的地方還有點疤痕,大部分口腔壁幾乎完好。

五人震驚地盯著小姑娘看。

沈一手看著小姑娘給患兒嘴裡塞了一綠一橙兩顆指肚大的藥丸子,眼熱不已:“小姑娘,我想買幾顆你手裡這樣的藥丸子,可以不可以?”

“很遺撼,概不外售。”樂韻婉謝:“這兩顆藥丸子一顆大約值十五萬,一顆十萬。”

“有點貴,但是,我寧願割肉也想換藥丸子。”沈一手饞小姑娘手裡的藥丸子。

“這個已經很便宜了,之前用的那一針藥劑,半個億。”樂韻給患兒餵了藥,從手術工具推床上的工具盤裡拿起一隻玉瓶,開了表面的一層蓋子,用注射器刺穿樹膠蓋吸藥劑。

“五千萬?”沈一手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美刀。”樂韻補充了兩個字,拿著吸到了藥劑的針紮在患兒的手臂靜脈上,慢慢推送。

“五千萬美刀?”不說沈一手,另四位的心臟也快承受不住。

“現在是一億。這一支和之前用過的一針是同一劑藥,也是疫苗式的藥劑。所以救命藥是不能賣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說僅這個孩子就花了一億多美刀?”醫生們只覺得腿好像有點累。

“全部費用加起來,再翻個倍。”實際上只多不少。

“兩個億啊,這孩子何其榮幸,他遇上小姑娘又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他最大的榮幸不是遇見我,而是有幸投胎在英雄家庭,否則他不一定能熬到現在。”

患兒不是淞海市人,他的父母是s省人士,父親是在役軍人,昨天下午上級部門才知悉其情況,聯絡了燕大少,患兒家屬聽從上級部門的安排,昨晚星夜從s省將孩子送至淞海市第一醫院。

若患兒生在普通之家,傷成那樣已經無力迴天,他的父母可能選擇放棄治療,而轉來淞海市的患兒原本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入院,其間有數次病危,家人為讓孩子多在世上留幾天,寧願揹負鉅額醫用費也堅持給孩子用最昂貴的進口藥保命。

因為患兒家人的堅持,才為患兒等來了獲救的機會。

五位醫生心有同感,醫院去年也收進了一個誤食乾燥劑的孩子,因被灼傷的胃部感染而病危,家長在知道治不好時選擇放棄治療,孩子不到兩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