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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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茶城的茶青長老機智得以靈茶開啟了話頭,又抓住時機成功的送出了禮物,完美的做到了拋磚引玉。
其他隊伍也沒浪費茶青長老開創的好機會,逐日金雀族迅即接了話:“茶青道友所言極是,仙子功德蓋世,萬族感激,我們金雀族雀王與族老們俱沒來,也無他貴重之物,在觀星閣境內捕勞得些許翅魚,味道尚可,請仙子嚐嚐鮮。”
緊接著九尾白尾也應聲響應:“仙子有聖仁之德,即為雲瀾種植了長生樹,又明察秋毫,還了我們九尾白狐公道,白狐族敬送在觀星閣所得的些許靈植,以此表謝意。”
“仙子德仁,星虎族甚為感動,我們這支人馬來時未攜天材地寶,僅有些許本族領地內所產天星礦,希望它能為仙子煉製法寶時添點助力,他日仙子煉製法寶需要哪種礦,但凡本族領地內有,仙子儘管採挖。”
星虎族在天火劫前,領地寬達二百億裡,如今尚有百億裡的領地,資源極為豐富,盛產的許多靈礦達到了靈金品階,天星礦是其礦產最稀有的物產礦。
天星礦是煉製仙品神器法寶的最佳材料,是煉製超過一洲距離的長途傳送陣,以及煉製類似修士聯盟的大型訊息同步網法寶、各個帝國的國界界碑那類大型子母類法寶所必須的核心材料之一。
星虎族的團隊不僅拿出了天星礦,還許諾歡迎隨時去挖礦,由此可見其份誠意之足。
星虎族送了自己族領地內的特產礦,雲宵殿也積極附同:“雲宵殿未帶天材地寶,攜帶了少許仙宗領地內所產月心礦,也希望它能有機會為仙子的法寶錦上添花。”
天星礦是煉製仙品神品法寶或長途傳送陣等大型法寶的材料,月心礦亦是。
有人珠玉在前,各自領地或仙宗領地有礦的隊伍也紛紛依葫蘆畫瓢的學樣兒,說送上自己家族/仙宗的某種礦作為謝禮。
然後,其他團隊也你一言他一言的表態,或敬送本家本族本領地特產靈植或地方特產物,或在觀星閣秘境所採得的靈植。
還有別出心裁的,以自己家族成員褪換下來的羽毛/角等為禮。
大乘們言行如一,說送禮是真的送禮,挪走了一件飛行器的靈果盤,放了一隻大盤子,將各自的儲物袋送過去。
明明在喝茶聊靈茶,茶的主人冷不丁的來了一招奇襲,樂韻都被靈茶城隊伍領隊的大招弄得一頭霧水,她是單純地讚美靈茶,沒有其他意思啊!
左思右想,她自己萬分確定自己的話並沒有間接問人家索取茶葉的意思,再說,如果她真有小心思,也絕對不會眼淺到索要茶葉,竟然幹了巧取豪奪的事當然是選茶樹茶苗株嘛。
就在她因驚愕而愣了愣神的短短一瞬間,現場已經群起響應,表態聲如潮,一浪接一浪的聲音密集得讓她根本插不嘴。
來了雲瀾一百多年,樂韻第一次被整懵了,傻愣愣得看著一大群紛紛康慨陳詞,她這是要被吹成聖人的節奏?
當修士隊伍們康慨解囊,一大盤的禮物袋子送到了自己面前,她瞅啊瞅,瞅了好幾次,萌呆萌呆地說了一句:“那什麼,茶長老,我說茶洲的靈茶好真沒其他意思,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大乘們在說自家送什麼禮時有留意仙子,何況修士神識敏銳,也能察覺到仙子的表情變化,他們看得明白,自茶長老送茶葉開始,仙子的眼神都是驚愕和意外。
“並未有誤會,仙子催生長生樹,我等有幸親眼見證了神樹誕生,又受寶光照沐,整個大陸有此等榮幸之輩也僅我等一撥人,是以想送點小心意給仙子才能心安。”
“仙子倘若不嫌我等的心意,還請莫推辭。”
“這只是我等受了神樹寶光照耀之人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萬望莫嫌禮薄。”
大乘修士們也知仙子沒其他意思,一個個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傾情相勸,希望仙子收下薄禮。
修士們你一句我一句,滿目殷切,樂韻沉默良久,欠身相謝:“諸君如此盛情,我收下厚禮,也期望將來在大羅天與諸君重逢再品茗論道。”
“借仙子吉言!”
仙子收下了各家的禮物,還間接地祝願他們飛仙大羅天,眾修士們甚覺喜悅。
各家有心送禮,樂韻將大盤子取過來,數了數儲物袋,再檢視了自己的淨靈草,發現份量足夠,整理了一下,拿出一大盒。
再開盒子,放在了飛行器上,讓飛行器去傳送:“我手中有百年左右的淨靈草,可以做為苗株培育,以此作為回禮回贈一家一株,勞諸君自取一份。”
大乘修士們吃了一驚:“淨靈草?”
觀星閣秘境之所以吸引得南大陸的各家踴躍探秘,即是傳聞有人在秘境中找到了淨靈草。
事實上,觀星閣秘境開啟了無數,各大仙宗門派和部落家族的團隊幾乎踏遍了秘境,從沒有發現淨靈草的蹤跡。
他們送了份禮物,仙子轉而又回了一份,修士們有心婉謝回禮,最終還是遵從內心的想法,收了回禮。
淨靈草於修士而言很重要,植株更珍貴,這份回禮,對於各族而言真的很難拒絕。
送了謝禮的各支隊伍,等飛行器過來,自己取走一株淨靈草,趕緊用玉盒裝好收進儲物器。
飛行器轉一圈回到出發點,玉盒內還餘一株靈草,多出來的那一棵也是樂韻特意多加的數,靈草的數量比送禮的人數多一株。
她把玉盒收起來,繼續品茶。
經歷了送禮回禮,茶也微涼。
靈茶城的修士們為修士們續了一杯茶,轉而其他擅長茶道的隊伍也呈上靈茶。
大乘修士們陪著仙子品茶時,各家的採集人員也斷斷續續的歸來,都到靈舟船頭遙遙向主人行了禮,再轉到船艙或舟尾登舟。
各家派了人,將採集到了植物送去給了自家團隊的劫變大能,再轉至大乘手中,由他們清點整理。
樂韻一邊喝茶,一邊與大乘修士們討論雲瀾南北大陸的風土人情和特色,以及就某些地區地貌發生改變的看法。
聊到竹洲時,太玄宮也趁機提起了烈焰藍雀說得苦竹領的天災。
竹洲苦竹領的天災始於百餘年,持續了百餘年,持續時間比較長,但因樂韻自己沒有親歷現場,不好評估那裡是不是她夢兆的物件。
依如既往的,她自然向提供訊息的修士表示了感謝,之後再聽本地土著們分享資訊。
各支隊伍的大乘們快速整理採集,等了約一個時辰,各族的採集隊終於全部迴歸。
修士們又花費了約兩盞茶的功夫,也整理好了資源,將七成收穫轉入一隻儲物袋,再送與仙子。
小蘿莉愉快地收下了資源,這份資源是她該得的,收起來無壓力。
人員全部齊了,她才問各家:“諸君有沒有想去探秘傳送陣的?若有團隊有意探秘,我過去開啟傳送陣,若無,準備起程。”
“並無。”
“請仙子起程即可。”
各族修士隊伍一致決定離開秘境,眼下長生樹誕世的訊息才是頭等大事,其他皆是小事,何況他們各支隊伍還得了一株淨靈草,早早回去才是重中之重。
眾修士飛快的收起了飛行器和茶具靈果盤,率先起身。
十幾萬修士意見統一,樂韻也主隨客便,起身,走到靈舟的船頭最前方,再將另一艘靈舟縮小放在袖子裡,開啟了樓船的防禦結界。
結界張開,樓船起航。
修士們收起了團蒲,也站船頭看外面的風景。
樓船飛至空中,低空急馳,一去就是幾百幾千裡,一路朝著東方航行。
樓船航行不到兩個時辰,飛至了秘境東邊的結界前。
樓船停下,樂韻問各族的領隊們:“靈舟已到了秘境結界前,靈舟不能直接穿越結界,我將攜帶靈舟步行,途中難免有眩暈感,諸君可要做準備?”
“不用。”大乘們震驚於靈舟的速度之快,也驚訝於結界的位置,反正他們沒發現結界究竟在哪。
修士們定力不凡,不怕眩暈也是正常的,樂韻沒再囉嗦,出了樓船站到空中,再將樓船縮小,捂在手心。
拿穩了靈舟,再往前一步即進入結界。
樓船內的修士們,非常期待看仙子怎麼破界而出,放出了神識粘在樓舟船頭船尾能看到外界的區域,全神貫注地觀望。
他們“看”到仙子朝前邁了一步,然後就是好似天崩地裂般,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神識與眼睛所見唯有白色的漩渦。
修士們享受著天暈地眩的美好旅行時,樂韻也在體驗被扔進高速旋轉洗衣機被帶著轉動的眩暈體驗。
那種體驗持續了好一陣,她聞到了植物的清香,感應到了微風吹動,聽到了動物的鳴聲。
樂韻甩了甩頭,甩掉腦子裡的眩暈感,眨了好幾次眼,視野也終於從白花花什麼也看不見到清晰。
她已經離開了秘境,人站在了距地面約在百丈高的空中,腳下是片峽谷,身後不遠是雲蒸霧蔚的山峰,觀星閣秘境就在那片山峰中。
其對面約百里開外也是連綿不斷的山脈,同樣雲封霧鎖,不過,雲霧環繞著半山腰以上的峰頭,比有秘境的那片群山的雲霧距地面更高。
峽谷的地勢一邊高,一邊略矮,河流經過時與幾乎地面平齊,若春夏秋汛期,河水必會氾濫成災。
地勢較矮的一邊在有秘境那邊,從山嶺間流淌下來的河流溪水被堵在了平原中,積水成窪成塘,從而形成了一片溼地、沼澤。
溼地分佈著叢林,好幾處水塘邊生長著成叢成片的竹子。
飛快地巡視一圈環境,樂韻望向了沼澤與河邊的塗灘,那些有水的地方,長滿了一團團綠色的水木耳。
那種綠色的水木耳,就是地球人說得葛仙米、天仙米。
“?”樂韻腦子裡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這隨意選個地方出來都能遇上自己喜歡的天然綠色無汙染產品,她不想走啦!
自己眼饞天仙米,目的也到了,她果斷的將樓船放大,自己又挪至船頭,再一瞅,哎幼喂,一群修士還個個眼帶紋圈的樣子噠!
說不怕眩暈的修士,全兩眼空洞無神,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還甭說,他們那副模樣挺接地氣的。
為了讓人早點清醒過來,關閉防禦陣,再提供喝醒服務:“各位,靈舟託達目的地,諸君可好?”
“唔……”
回應得是一片含湖不清的聲音,以及撫頭揉眼的動作。
大乘修士們恢復快些,也過了一陣才緩和過來,四下一看,也不知道在哪片山嶺裡。
他們回了神,也忙將自己隊伍攜帶的靈舟放出來,拋在了仙子靈舟的四周,再喚還在發懞的修士們。
發懞中的修士,接二連三地緩過氣,仍覺心有餘季。
他們還以為仙子說得眩暈像是進秘境時那種眩暈,誰能想到眩暈感如此強烈,強烈到他們懷疑被吸入了時光亂流。
體驗過了別有一番滋味的眩暈感,修士們的心跳有點急促,打量了四周,此時若有誰他們到啊,必定是一問三不知。
誰也不知道到了哪,全聰明的選擇不問,紛紛飛出樓船,尋找自己隊伍的靈舟。
大乘們等自家隊伍的成員全回了靈舟,也向仙子道別,也沒忘再三邀請仙子游歷去他們洲時,務必去他們家/仙宗做客。
各支隊伍彬彬有禮,樂韻也客氣地與修士隊伍一一話別。
在家族或大仙宗的隊伍向仙子道了別,又互相道別,領隊們分別回靈舟,再次拜別,然後才開啟靈舟防禦,乘舟登空急馳而去。
散修或小型部落、中小型仙宗落在後面,等大型團隊離開,他們也與仙子拜別,或三五成群的結隊而行,或一舟一飛行獨行。
三三兩兩的隊伍飛向四面八方。
修士隊伍成撥成撥地開走,最後僅餘一支不到百餘人的小隊伍,仍站在一支巨劍形的飛行器上沒挪半步,個個眼神中藏著忐忑與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