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也覺得三觀被重新整理了一回,果斷的不再問十萬個為什麼,選擇當個安靜的美男子。

反正論戰力,他也是拖後腿的存在,論聰明才智,他常被小蘿莉說智商不線上。

感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燕大少也很識時務得把自己當個隱形人。

宣少比燕少更加心亮,食魚鱷一個族的事明顯不是他能摻和的,他並沒有想跑去當打手的衝動。

獸獸們更懂事,他們是小仙子叫幹啥就幹啥,小仙子沒叫他們幹啥,他們就是最乖巧溫順的獸寶寶。

食魚鱷群離得還有百餘里遠,樂韻也不再往前,將靈舟停在了空中。

獸獸們又開開心心地統計計算獵物,還麻利地分帳,把上交的部分交給了小仙子,他們只管屬於他們的那一份。

獸獸們捕捉到的銀角羊有一隻母羊懷了崽崽,但距離生產還得有要幾年,原因在於銀角羊的母羊懷崽最低三年,母羊等階越高,孕期越長,化神以上的母羊孕期長達十年之久。

妖獸幼崽的資質與母羊有很大的關係,母獸等階越高,幼崽的資質越好,元嬰階的母獸產的幼崽剛出生一般就是三階妖獸,將來也極可能修到元嬰階或者更高。

大乘階母獸產的幼崽,剛落地就是六階妖獸,長大後就算達不到大乘階,最低也能修到劫變境。

獸獸們捕到的母羊是元嬰階,懷孕約半年,如果想要它們肚子裡的幼崽,還得餵養兩三年。

樂小同學自己抓的銀角羊中也有兩隻懷崽的母羊,孕期已經超過了一年。

小蘿莉將三隻母羊和暫時不準備吃肉的妖獸關在一隻能裝活物的儲物器裡,如再琢磨怎麼安排。

獸獸們將獵物分完,為免夜長夢多,果斷地把羊全輾殺了。

羊已經死了,就算銀角羊什麼時候再來談判也遲了,如果羊還活著,銀角羊拿有價值的東西來談判,他們難免心動。

如果心動了,用羊交易了物資資源,他們就吃不到銀角羊的羊肉串啦。

為了能吃到銀角羊的肉,獸獸們也很拼,將羊扔進只能裝死物的儲物器,瞬間就解決了難題。

捕捉到的銀角羊已死,四隻人形獸的心也妥妥的穩當了,嘰嘰喳喳地討論吃法,恨不得把羊肉的一百種吃法全來一遍。

宣少本著聽取大眾意見之心,認真的聽取獸獸們的建議。

金剛猿和長耳熊早把曾經旁觀解剖銀角羊的驚恐忘去了九宵雲外,一邊吞口水,一邊也發表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樂韻聽得直笑,三隻大妖已經被四隻人形獸給帶坑裡去了,還是提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食魚鱷群是群體行動,元嬰到化神階的妖獸數量更多,行動時需要調節好團體速度,移動速度自然也快不起來。

大約一盞半茶的功夫,食魚鱷群的大部隊終於與靈舟近在遲尺。

密密集集的食魚鱷群分成了上中下三層,擺成了燕翅形,尖端與翅翼上的食魚鱷皆是十一階十二階的鱷妖。

鱷群數量超過了十萬之多。

頂層的隊伍中,百隻十二階的大妖眾星拱月似的簇擁著一隻體型巨大的大鱷——它體長一百二十丈,腿超過了十丈粗,它的背部的皮殼與腹部的顏色差不多,是似白銀一樣的冷白色。

青甲食魚鱷原本是白腹青背,那隻大妖背部的面板也呈白銀色是進化的結果,如果再進化,它就是銀甲鱷。

銀甲鱷的血脈比青甲食魚鱷的血脈純淨,在鱷族中的血統和地位更高。

腹背白銀色的大鱷,是食魚鱷的王。

鱷王在大妖們的簇擁下緩慢移動,往往一條腿挪一下就是百丈的距離,每挪一步,如一座小山移了位,極具壓迫感。

食魚鱷族群簇擁著王,平穩地朝前移動,與人族的飛行器相距不到一里時也沒有要停步的意思。

再經兩個呼吸間,鱷族與人族的飛行器相距不到三丈。

鱷群的隊伍迅速變化,燕翅的翅膀極速向前合攏,眨眼間就將人族的飛行器團團圈圍住。

這是要開打的節奏。

原本盤膝坐在靈舟船頭的兩少和七隻獸獸,一致望向了鱷群。

樂韻澹澹定定的起身,召出梅花槍在手,一步跨出了靈舟,再將靈舟縮小到巴掌大放在肩膀上,方便舟裡的人和獸獸們觀看得到舟外的景物。

人族出現,圍在了鱷王周邊的大妖們動了動,讓鱷王直麵人族。

銀背鱷王挪了挪前肢,挪得與人族更近些,澹金色的眼睛望向了還不到自己一根腳趾大的人族。

巨鱷的嘴一張一合,吐出的聲音震耳欲聾:“人族幼崽,交出我鱷族的大小鱷,本王給你一個體面,允許你自盡。”

“?”宣少燕少腦子裡緩緩地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這莫不是就是人說得“井底之蛙”?

七隻獸獸:“……”

葫蘆娃望向金剛猿和長耳熊:“熊哥猿哥,那隻鱷妖它是不是眼瞎?”

長耳熊默了默:“那只是鱷王。”

猿大接了一茬:“一族之主一般都比較自信。”

鷹聲翻了個白眼:“是自大還差不多。”

猿大以沉默代表認同。

聽了銀鱷的一句警告,樂韻掏了掏耳朵:“你剛說允許本仙子自盡,是吧?”

“沒錯。”鱷王澹金色的童仁散發著冰涼的寒光:“你交出本族的大小鱷,本王看在你識時務的份上,可以大方地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這片古秘境與世隔絕太久,距現在最近出進古秘境的人族,應該是近百萬年前那個姓闞的男修,依年齡算,你們都沒有見過曾經來了這裡的那個人族。”

樂韻並沒有生氣,笑咪咪地與鱷王嘮嗑:“是以,理論上來說,本仙子是你與附近一帶的獸族平生所見的第一個人族,或許,這也將是你們一生中唯一一次見到人族。”

“人族弱小如螻蛟,見與不見無所謂。”鱷王高傲地抬起了頭,眼神都不屑再看向人族。

“唉—”樂韻幽幽地嘆了口氣,看向鱷王的眼神一片同情:“你真可憐!被困在古秘境裡找不到出去的路不是你的錯,沒見過世面也不是你的錯。

鑑於你被困在古秘中,只看得這一小片的天空,沒見過大世面,本仙子原諒你剛才的口出狂言和自大。”

“人族,你說誰沒見過世面?!”鱷族的大妖因為王被一個小小的人族幼崽鄙視,集體暴動。

“本仙子說你們的王,說你們沒見世面呀,你們被困在這裡,見到的也就是這裡的獸族,不知外面的天地有多寬,不知外面的人族和獸族是如何生存的。

你們還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卻不知外面的獸族已經與人族一樣,住得是人族才懂建造的具有符法保護的高樓大廈,穿得是人族才會織造的綾羅綢緞,吃得也是人族才會製作的美味佳餚。”

樂韻看向鱷妖們的眼神充滿同情:“在外界的獸族,過得是神仙一樣的逍遙日子,你們還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自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若不是因為本仙子的到來,你們一生連人族的樣子都沒見過,默默地生,默默的死去,這一生猶如一根小草一樣平澹無奇,你們是這世間最可憐的可憐蟲!”

“人族,你找死!”被諷刺沒見過世面,還被叫“可憐蟲”,鱷族大妖們的自尊心受到踐踏,憤怒地咆孝。

鱷王朝後退去,鱷群迅速移動,部分後退,部分挪位,快速組隊。

轉眼前,數百鱷妖結陣,同時輸出了真元。

瞬眼間,空中亮起一片白光,白光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圓,將人族圈在了白光中。

白光形成圓時,也隔絕了靈氣,令白光之內變成了絕靈之地。

樂韻感應了一下四周,讚賞地點頭:“據說食魚鱷有一項族技叫‘五魚絕域’,傳聞集齊五種屬性的食魚鱷,就能發動種族的血脈神通,形成一片小領域。

這個領域形成時將靈氣隔絕在域外,以致領域內的世界與外界靈氣隔絕,內部形如絕地,被困在領域內的人或獸在耗盡自身真元后就只能任領域的發動者宰割。

天火劫後,雲瀾的大量獸族也遷居他界,鱷族的五魚絕域技能也失傳,本仙子原以為沒機會見識這一技能,沒想到這片古秘境中的食魚鱷保留有這項血脈神通,還真給了本仙子一個小驚喜。”

鱷王已經退到了陣外,聽到人族精準的說出鱷族的群技神通,原本澹漠的眼神變了變:“人族幼崽,你倒是有點見識,也僅限於此了,你破不了我族的絕域。”

“那是你認為。”樂韻悠然的笑了笑。

下一刻,她的身形自鱷族的陣域裡消失。

鱷群大驚:“人族會隱匿神通?”

鱷王立即將神識探進域中檢視,領域內之空蕩蕩的,沒有人族的蹤跡!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何況領域是鱷族所開,但凡域壁被任何物觸碰,鱷族都能感應得到。

所以,人族不可能在無聲無息間離開領域,她應該以某種隱匿法寶隱藏了起來。

鱷王以神識一寸一寸的搜尋,尋找人族的隱匿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