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

一座座山。

一座座山川。

李長樂望著上品靈石堆積而成的十幾座大山,加上黃金玄武大船鎮壓之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胡不死,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他現在練氣三層,面對一個練氣六層的強者,的確很難對付。

那可是練氣六層的大能!

四捨五入就是築基境的老祖啊!

要不是李長樂天賦異稟。

要不是他的神級測不準靈根。

要不是他有百里青詩這樣一個予取予求,各種神通秘籍信手拈來,各種靈器寶物點選就送的師父。

要不是他擁有滑稽滑稽的金手指……

今天倒下的恐怕就是李長樂自己了。

不過至少,最後的勝利者是自己。

他長舒一口氣,收起了一座座上品靈石山,也將黃金玄武重新收起。

胡不死的屍體浮現出來。

早已經被徹底壓成了肉餅。

沒有李長樂湯姆一般的身軀,這普通人被這麼重壓是真的遭罪啊……

李長樂也不禁搖搖頭。

慘,太慘了。

不過想想,他害的那麼多人,造的那麼多孽,最後也只能算是活特麼該。

李長樂檢視了一番胡不死留下來的遺物。

下品靈器,黑光劍一口。

中品靈器,六陰御魂幡一道。

要知道,這對於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來說,已經算得上是身家鉅富了。

畢竟不是誰都有李長樂這樣的身份地位師父。

可見,他恐怕在七煞門裡也很有些淵源。

李長樂還找到了儲物袋一個,但是暫時沒辦法開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東西。

除此之外,就是兩本七煞門的邪功秘籍。

一本是《倀鬼導引術》,不用說,就是胡不死和霍不休師徒修行的邪法。

所謂的倀鬼,原本是指被老虎吃掉的人所化的詭異。

這些人明明被老虎吃掉,但當獵人除掉老虎後,陰魂反而嚷嚷著要為老虎報仇雪恨,這就是為虎作倀的來歷。

當然,七煞門的倀鬼導引術,並不是真的指老虎吃掉之人的陰魂。

這邪法是將原本無害的陰魂,強行引導放大他們的執念,慾望,怨恨,從而讓他們變成邪祟。

然後這些邪修,再操縱這些“倀鬼”去害更多人,反而會變成自己積累的“陰功”,讓自己的邪法魔功提升。

嚴老員外附體孫子元寶兒,禍害整個嚴府上下,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長樂冷笑一聲,把這《倀鬼導引術》隨手扔到了儲物戒裡。

剩下的一本,則是《六陰御魂術》,翻開看看就發現,這並不是一門新的邪法,而是六陰御魂幡的使用說明。

說白了,這六陰御魂幡就是操縱他人陰魂為自己所用。

陰魂怨念越深,六陰御魂幡威力也就越大。

李長樂搖了搖,看六陰御魂幡上果然有六道殘魂,彷彿身處於地獄血池之中,無聲嘶吼哀嚎,虛幻的五官扭曲萬分,身軀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

他們渴望著徹底的解脫。

李長樂看著這些陰魂,就想到了自己出身的那個村子。

他沉默片刻,隨後按照六陰御魂幡的說明書,強行將這些陰魂釋放了出來。

而一旦使用者強行釋放,這些陰魂就會立刻真正消散。

那六道陰魂自由之後,竟然對著李長樂微微點頭作揖,似乎是在感謝他的善舉,隨後越來越淡,終於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李長樂想到這些殘魂所受的痛苦折磨,望著地上的胡不死,霍不休師徒二人,嘴角微微抽動。

“害人者人恆害之。”

“我這人沒有別的,但是就講究三件事……”

“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所以,既然你們這麼喜歡玩弄折磨別人的靈魂,那就自己也來嘗試一下這滋味吧……”

他施展六陰御魂術,催動六陰御魂幡,頓時胡不死霍不休師徒二人還未消散的殘魂,生生的被攝入了其中。

六面陰沉黑幡上,其中兩面隱隱出現了師徒二人的虛幻身影。

與此同時,李長樂也瞬間掌握了一些資訊。

“胡不死,練氣六層,七煞門不死堂堂主。”

“霍不休,練氣二層,七煞門不死堂唯一真傳弟子。”

“七煞門總部是在……”

“屍傀山?”

李長樂也不知道屍傀山在哪兒,更多的情報似乎也難以讀取了。

也不知道是熟練度不夠,還是自己修為境界不足。

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催動黃金玄武大船,狠狠地轟然砸落幾次,把整個七煞谷都徹底的夯成了一片廢墟遺蹟。

隨後,駕馭星宿劍終於離開了這裡。

這一次獨自出來做任務,算不上一波三折,也有一波兩折了。

眼看著天色大亮,李長樂也朝著寧都城方向飛去。

等到了義莊之外,他才落下劍光。

此刻白浣溪和司空羽二人正在院子裡焦急的等待。

見到李長樂歸來,頓時大喜過望。

“大師兄!”

“李大師兄!你,你果然沒死!”

李長樂:“……你這烏鴉嘴,果然一句好話都不會說啊。”

司空羽笑道:“只要李大師兄平安歸來,你罵我兩句也無所謂了。”

白浣溪長長的睫毛也微微顫抖。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大師兄你真的回不來了呢。”

“……白師妹,你也是個烏鴉嘴。”

但不管怎麼說,重新看到兩個親切的熟人,尤其還是好人,活人,也讓李長樂徹底放鬆下來。

說到放鬆……

“松二爺呢?”

司空羽道:“大白天他哪兒敢出來,在義莊棺材裡面躺著呢。”

“李大師兄,你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霍不休人呢?”

“抓住了嗎?”

李長樂道:“去義莊裡說吧,叫上松二爺一起交待清楚。”

白浣溪和司空羽對視一眼,頓時面露難色。

“還要回去啊?”

“嗯?不是說松二爺沒法出來,那隻能我們進去了啊?”

“你們怎麼說也是玄天宗弟子,正經的仙門聖地修士,更何況還是大白天,怎麼還怕孤魂野鬼不成?”

白浣溪秀眉輕蹙:“不是呀大師兄,那裡面……”

司空羽接道:“太味兒了!”

李長樂:“……沒關係,我輩修士,何懼一臭?”

“正好,也可以當作是一種修行了。”

“飛廉風靈氣,起。”

司空羽,白浣溪:“……大師兄,你果然還是一樣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