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種種,文彥博才決定向外夷妥協,謀求共存共同發展。只要大宋還在,說不準何時就碰到一個鐵血之君,英明之君,那時就是大宋厚積薄發,大放異彩之時。

想秦國,從建立開始歷經三十代人的努力這才統一六國。

那誰又能說之前的三十代人都是廢物,沒有做出什麼貢獻呢?

自己所為,不正是向秦在學習,是特殊時期下韜光養晦的一種方法?

現在卻是被人給鄙視了,文彥博怎麼可能會不生氣。33

蘇石的出現,打破了他想向軍隊插釘子的想法,更是當著滿朝文武打了他的臉,要說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蘇天佑,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事情犯到我的手上,不然的話,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

會友客棧。

葉冷嬋正在院子裡練習著半月彎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收刀而立,一旁的的喬玉兒連忙將一條手巾遞了過來。

手中接過了半月彎刀的同時,不忘記說著,“姐姐,我們的人剛傳回來的訊息,白天的刺客被救走了。”

“救走了?”手巾停在了那媚眼如絲的臉上,葉冷嬋眼中多少帶著一些吃驚之意。

刺客可是在密諜司的手中,在汴梁城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從他們手中搶人?

“對,救走了,我們的遠遠跟著,就看到有四名黑衣殺手出現,他們都有著絕世高手的實力,且一看就是準備周全,四人一出現,便以雷霆之勢從四個方面出擊,密諜司雖然人多,但雙方實力相差太大,最終二十四人,一個沒有逃走,全數被殺。”

聽著喬玉兒把場面描寫一遍之後,葉冷嬋的美眸輕微眯起,“難道是血殺乾的?”

對於血殺這個組織,葉冷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情況不是很詳細,但也清楚這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組織,人數不多,但全是高手。曾在南地的時候,她還和對方碰過面,且還過過招,但也只是試探而已,雙方都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大敵。

可就是一次過招,葉冷嬋卻是沒有賺到絲毫的便宜,從那個時候起,她就花了不少的精力瞭解這個組織,但也僅僅只是知道他們都是血殺的一員,可隸屬於誰,還是有些模糊。

只是想不到,這一次血殺竟然打起了蘇石的主意。

且行動還沒有成功。

當時,葉冷嬋並不在現場,但流民之中也有她安排的眼線,只是聽說好像在那裡看到了秦玄手下的身影。

一想到秦玄,葉冷嬋即冷哼一聲,“堂堂白蓮教,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指揮的。”

“行了,救走就救走吧,這個血殺並不好惹,與我們又沒有什麼仇恨。現在頭疼的應該是陳琳那條老狗,應該是蘇石他們,與我們何干。我們現在只需要盯著秦玄就是。”

能夠繼承聖主之位的不僅僅只有秦玄,但葉冷嬋就是盯著他了,誰讓她看其不順眼來著的。

女人這個生物,有時候真是會讓人琢磨不透,也往往更具感性。

甚至很多時候,不要期望和她們去講什麼道理。

不然的話,她們會反問一句,“道理是什麼?告訴你,道理就是老孃我樂意。”

“盯住了秦玄手下那些人,如果一旦找到其落腳點,呵呵,我們就告訴蘇石,想必那個時候就有好戲看了。”葉冷嬋咯咯的笑著,這一會臉上露出了讓男人見之而飢渴的一片春意。

......

密諜司總院。

二十四具屍體成兩排擺在了地上。

整個大院之中,所有人噤若寒蟬。

院裡的一張太師椅上,座著老祖陳琳,周邊點燃的火把,不時可以照亮其身形,但是怎麼看,都似是隻有一道影子,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鬼魅之感。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兄弟是怎麼死的,敵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行動路線?”

不知過了多久,陳琳突然開口,還是以著訓斥般口氣說著。

撲通通。

下一息,大院中便是無數人跪倒,這即是被陳琳的氣勢所迫,又是因為的確犯了錯而有些心虛。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但陳琳氣並沒有消,而是目光掃向那一個個低頭之人道:“行呀,一個個小崽子這是都長大了,有心眼了,竟然敢出賣密諜司的情報給敵人。很好,很了不起,但你記住,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不然的話,我會親自收拾你,到時候讓你生不如死。”

陳琳的確很生氣。

白天剛抓的兇手,到了晚上竟然被救走了,還是在汴梁城這京畿重地,這不就是在對密諜司的挑釁,在他的臉嗎?

內部出了叛徒那是肯定的,他去過了現場,對方只有四人而已,且動作迅速,還是從四個方向突然出現的,絕對是那種準備許久的行動。一想到密諜司中竟然有人胳膊肘向外拐,陳琳就恨不得把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抓起來,然後一個個把他們的心給掏出來,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並不能這樣去做,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的都是密諜司的高層,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如果誰都去懷疑的話,密諜司很可能就會人人自危,會形成大亂。

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旦被官家知曉,那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所以,明知道出叛徒,還不能去找,一切只能暗中進行。現在也只是出言提醒一下而已。這種感覺讓人十分的憋屈。

還有,蘇石那裡要怎麼交代?

別看蘇石只有十六歲,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散官,但陳琳很清楚這個人的脾氣,還有實力。

一個人有脾氣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有實力。

當兩點集合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人絕對是屬於不好惹的存在。況且白天的時候,蘇石還向他要過殺手,可是被自己拒絕了。

現在好了,殺手被救走了,如果這件事情被蘇石知道,弄一個不好,很可能就會鬧到官家那裡去。

不要以為事情不可能發生。

蘇石有這樣的能力,在銀錢開道之下,蘇石想要進入皇宮會非常的容易,而且一旦他真的生氣了,肯花錢,就是為了出一口氣,那個時候怕不少人都會出力幫他,倒黴的還會是自己。

“哎,流年不利呀。”一聲嘆息,陳琳開始考慮著如何向蘇石交代的事情。

或許不能說實話,如果是這樣,就只能編謊話,但願密諜司的這些人可以靠的住,千萬不要有誰被蘇石收買,讓他知道殺手被救走的事情。

“派人盯著孟有德,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陳琳向著身邊手下吩咐著。

陳琳一直懷疑孟有德和蘇石是不是有什麼私下交易,不然絹布的生意為何要交給此人?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蘇石知道了自己與孟有德關係不睦,這才有意如此去做。

只是不管哪一個原因,他都不得不防。

陳琳認為派人盯著孟有德就可以,卻根本不知道,人家手中有對講機,可以做到足不出戶就能做成很多的事情。

殺手被救走,陳琳很生氣,一眾知道轉移路線的高層都成為了懷疑物件。在沒有確定到底是誰之前,陳琳罰了所有人一年的俸祿。

按說,這些人應該停職的,可是沒有辦法,這些人都是實權人物,如果真讓他們什麼也不做,密諜司那麼多的事情交給誰去做?

培養人才可是需要時間的,他不能因此而停了所有工作。至於誰是內賊,陳琳也只會安排人秘密去調查。

陳琳走了,氣勢洶洶的來,怒氣衝衝的走。

直到他走之後,這些個提前就知道轉移路線的高層這才起了身,然後露出了一副互相防範的目光和戒意。跟著,就各自回到了自己辦公的院落之中。

東重剛一回到自己的小院,迎面他的副手朱海就迎了上來,“大人,沒事吧。”

“進屋裡說。”東重揹著手,大步向著裡屋內走去。

兩人入了裡屋,在看不到第三個人時,朱海便有些緊張的問著,“大人,老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非常生氣。而且他應該對我們這些人起了疑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東重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這一次殺手轉移路線的訊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東重這樣做,也並非是真想勾結外人,只是心中對蘇石不忿而已。

周通可是他的心腹之一,是他推薦給閆文應,派到了北方區。可是跟著人竟然就被蘇石給殺了。

至於說傳回來的訊息中說,周通是因為眼饞蘇石手中的錢財想要威脅人,才被反殺的結果,東重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周通是什麼人,東重做為推薦人豈會不瞭解。要說沒有人不喜歡錢的,但周通更大的野心是想向上爬,他就算是想要錢,也不會採取這樣的方式。

更不要說,還當著欽差包拯和大將軍王信的面,公然行勒索之事,那就更不可能會發生。

一定是周通發現了什麼,或是說抓到了蘇石的什麼把柄,才被滅了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