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你這麼說,就折煞我了。有我在,事兒保證辦的妥妥的。”

“別老叫張局、李局的,我聽著生分。就叫我張哥得了。”

“好。”言如洺有些受寵若驚,激動的給二人倒了杯酒。

看到言如洺的表情變化,張成棟心中不屑,可面上卻淡淡的:“你小子有什麼方案?”

“這還不簡單,酒廠經營需要的財力肯定不小,到時候我稍微一運作,說不定酒廠的所有權就到手了,張哥你要是看上了,我正好可以借花獻佛。”

“那怎麼行!你辦的事兒,錢也你出,然後讓我摘桃子,這事兒我還真做不出。對了,建酒廠要花不少錢吧?”張成棟裝模作樣的拒絕道。

“都是小事兒!在村裡建一箇中等規模的酒廠,初步投資一百萬就算是頂格了!”

“那也不少了!”

張成棟佯裝咋舌,心中卻開心的不行。

一百萬在他們這些人眼裡確實不算錢,但對於陳福生那個土包子來說,那就是一筆巨資,他就算是稍微有點想法,也足夠他喝一壺的,農村人有的時候也不完全是輸在眼界和格局,真是方方面面都差人一等!

一百萬,他就算是被捏死,也不冤枉了!

言如洺豪氣雲天:“張哥,你這就看不起兄弟了,這才多大點事兒!”

不愧是家裡有礦的人,言談舉止之間,氣場全開,彷彿這天下就沒他辦不了的事兒。

“呵呵,那就辛苦了!”張成棟端起酒杯:“那我就預祝兄弟,馬到成功!”

正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

張成東和言如洺這邊舉杯慶祝,江龍那邊直接摔了杯子。

“混蛋!”

“四爺那邊,挺過分的,這次官場震盪,咱們本來就損失了不少產業,四爺趁機跟咱們搶地盤,要我說,不如直接帶著小弟,跟他們幹一場!”梟集試探著問道。

“不行!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這樣吧,你也別多說,雲柳巷那邊的保護費,加兩成,讓那些商戶們先鬧騰起來。四爺這老傢伙都快入土了,還敢跟我搶!”

“是。”

社會往往更殘酷,官場的爭鬥,最起碼還是不見血的,社會上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人命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摞軟妹幣,就算是毒藥也有人甘之如飴,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多數普通家庭都希望孩子考公務員,最起碼是個旱澇保收又體面的鐵飯碗。

既不用像雲柳巷的商戶,連翻被收割,保護費交完,連基本的生活都難以保障,也不像龍哥、四爺手下這幫人,動不動就要拿命拼。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謀劃的時候,陳福生也不例外。他正在翻閱跟葡萄酒有關的資料,甚至已經讓廖偉託關係從國外請了個葡萄酒釀造大師,只是這人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在廣譜縣指點技術人員學習。

陳福生這邊也沒什麼可靠的人,甚至都想要自己親自跟人家把釀造技術給學到手。這個世上,沒幾個人不喜歡錢的。陳福生想要透過自己的努力,幫助家人改善生活條件,也無可厚非。

炒股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就算陳福生懂面相,也只能看出個大概漲跌,再說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說,到時候就算別人不問,母親也不會放心的。而那點死工資,就算是不娶老婆,也不夠全家的花銷。

眼下,陳福生還要走仕途,清廉是根本,一旦突破底線,那頭頂的利劍,隨時有可能斬落!

所以,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跟薛知秋商量過後,才決定把葡萄酒廠的生意給做起來。

陳福生在案前研究酒廠的建造圖紙,渾然不知,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半。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柳夢婷?

上次同學聚會後,他跟柳夢婷就沒怎麼聯絡了,現在這麼晚,這丫頭難道遇到麻煩了?

陳福生倒是沒猶豫,直接接了電話。

“陳福生,你休息了麼?我這麼晚打電話,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柳夢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自信。

“沒事兒,我在書房,你什麼事兒,說吧。”陳福生順手把桌上的圖紙合上了。

柳夢婷沉默了下,隨後道:“你之前的新聞我看了,最近在環衛處乾的怎麼樣?”

“還行吧,不好不壞的,也沒人管我,倒也算輕鬆了。”

“哦,你是這麼想的。我這正好聽咱們校友說起來,說你正打算跟廣譜縣那邊弄個酒廠?”

“昂,這事兒傳的還挺快的,我前幾天剛申請的地,李國陽正好在廣譜縣農業局,他跟我說,正好他們有政策,農業專案,可以三年免租。大概能有三十畝地吧,我前期可能也弄不了那麼大。”

陳福生一聽,就知道是李國陽那邊傳出來的,他比陳福生大兩屆,可圈子就那麼大,尤其是李國陽還追過柳夢婷,她知道也很正常。

“先慢慢幹吧,我想的是,如果你那邊要是缺人的話,能不能安排下我小舅,技術活他幹不了,打掃衛生或者看大門還是可以的。他本來是打算在石化廠幹到退休的,可你也知道,這行業現在越來越難了,所以我就想著幫他找個別的活。”

“哦,行啊,那就明天吧,你讓小舅直接到鄒家村去,我那邊反正也要開始著手了。”陳福生這才想起來,自打霍若山進去了,他們霍家旗下的產業都基本上都被拍賣或者是重組了。石化廠剛剛經歷了爆炸風波,經營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那就多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客氣,都是老同學了,就這樣吧。”陳福生掛了電話,搓了搓臉,又繼續翻看圖紙。

現在的葡萄酒廠,陳福生是非常上心的,這不光是一個專案,也是陳福生家和更多人的生活保障,這跟炒股賺錢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他一絲都不敢懈怠。

就在第二天,陳福生在環衛處開完晨會,準備去廣譜縣一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夏書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