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楠死的當天,王剛不光是聽到了槍聲,他還看到了開槍的人。甚至,之前的兇手,他也看到了。

看到王剛的反應,寧朗不禁暗歎,陳福生的推測簡直絕了。

當年補槍的人應該就是江龍,當時江龍發現了王剛,王剛為了活命,兩人達成了某種交易,後來江龍把賭場交給王剛打理,這也就是為什麼王剛所在的廠子倒閉後,依然過得不錯的原因。

江龍當然不會覺得王剛有管理才能,只是單純想要控制住這個人!

王剛的這個反應,讓寧朗非常興奮。

此刻的王剛早就癱軟在椅子上,他現在突然不想出去了。

“大金哥,我看你也累了,先休息下,等下有什麼要說的,可以告訴我同事。友情提示你一下,寬大處理的機會可不等人哦!”

隔壁觀察室的同事,聽不到裡面說什麼只是看到王剛的反常,他們興奮的走到走廊:“寧隊,這傢伙是不是招了?”

“還沒有。先晾他一兩天,讓他自己先害怕起來。你們務必看好了,別讓任何人接觸他。還有,他提出來的任何要求,都要告訴我。”

寧朗佈置完後,就去找陳福生了,現在已經可以初步斷定,江龍是魏徵楠死亡的知情人,現在就要看,如何讓江龍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

寧朗剛到陳福生辦公室,就接到了江龍的電話。

這個電話完全在二人的預料之中,只要江龍心虛,他就一定會在意王剛現在的狀況!

“寧隊,你和陳福生到我的賭場,我想不會是偶然吧?”

“江老闆,這事兒還真是巧合,我們本來是去玩電玩的,誰能想到碰上你的場子了。”

“我從不相信巧合。不過寧隊你需要業績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場子的事兒我不計較了,不過王剛這個人,我希望你們能放了。他跟了我很多年,我不能不管。”

寧朗跟陳福生對視了一眼,這傢伙很捨得啊!

賭場都能不要,也一定得要王剛出來。

寧朗冷聲一笑:“江老闆,署裡面的事兒,我說了也不算,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我也不能隨便放人啊!”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放人了?”

“江老闆,我都說的很清楚了,這事兒不光是我一個人做主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陳福生是穿一條褲子的,這些一多半都是他攛掇你乾的吧,寧隊,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可別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江龍說完扣了電話,寧朗聳了聳肩:“福生哥,你說這傢伙會不會找你麻煩?”

“玩黑他已經輸了,我猜他這次會服軟。”

果然,下班的時候,梟集遠遠的在陳福生單位門口徘徊。見到陳福生出來,梟集小跑過來:“陳哥,你下班了?有空沒,龍哥想請你吃頓便飯!”

“哦?我沒空。”

“別啊,陳哥,我這都等你一個多小時了,您去露個面,稍微說兩句也行啊。”

“行吧,上次的帶我去雅仕方舟,估計你也是受委屈了,我算是給你面子。”

一聽陳福生答應,梟集連忙開啟車門。

陳福生跟著到了夜芳華,龍哥倒是場面,直接擺了一大桌。

“陳先生,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今天你們可是把我的賭場鬧騰的不清啊。”

“這麼說,江老闆今天叫我來,是要興師問罪的了?”

“呵呵,陳先生這麼說就錯怪我了,咱們朋友一場,我今天是請你幫忙的,我有幾個小弟被抓了,你也知道,做大哥的,義氣為重,這些人跟了我很多年,我怎麼也得把他們撈出來!”

陳福生沒有理會對舉起的酒杯,淡淡的道:“江老闆又覺得和我是朋友了?我怎麼記得,之前你說我不配呢?”

江龍沒想到陳福生會當眾生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也是,那天陳福生帶著中藥去雅仕方舟看望潘迪,結果江龍直接把人給攆走了,飯都沒吃成,現在又說是朋友一場,這不是妥妥的打臉麼!

“陳先生,之前確實是我魯莽了,這樣,我自罰一杯,希望你別介意!”江龍也是老江湖,舉起的酒杯自然不會就此放下,他一口悶了下去。

“江老闆,叫人給我放黑槍的人是你,當初我去上門拜訪,把我攆走的也是你,你當初就沒想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麼?你在咱們營海好歹也算一號人物,遇到事兒了,想起拜佛,你覺得管用麼?”陳福生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

依照江龍的脾氣,聽到這話,早就要砍人了。可今天不一樣,他對面坐著的人是陳福生,一個丁先生都讚許過的人,江龍有些不敢就此撕破臉皮!

不僅如此,這傢伙現在還攛掇寧朗,把王剛控制住了。

“陳先生,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樣才算是誠心拜佛呢?”

江龍能這麼說,已經是極限了。

“我還沒想好,再說吧。”

陳福生當然也不會把他徹底的逼瘋,想要揭開魏徵楠的死因,江龍是很重要的一環。只有揭開魏徵楠死因,得到了魏家的支援,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讓薛家康重視的資本。而不是被借調在環衛處,操心的永遠都是衛生問題!

陳福生心裡有數,魏家雖然是世家,但是權利在軍方,而且魏曉嫻又從教,想要讓她直接插手地方上的政務,很難。如今,陳福生的人脈,除了老舅馮玉堂,就是吳開信,副市長李鴻飛也勉強算一個,但如果到達丁先生那個高度,陳福生就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

魏家則不同,他們的根基在燕京,就算是那個丁先生,恐怕也得避讓三分!

就在陳福生和寧朗分析案情的時候,魏曉嫻的電話進來了。

“陳先生,我聽說你們找到了當年報案的人王剛?”

魏曉嫻一直關注著這個案子,對於她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想知道營海市發生了什麼很簡單。

陳福生對於這個問題並不意外,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道:“魏教授,你的訊息很靈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