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取決於你的態度。”說著,陳福生用眼神示意徐鴻運坐下,看著對方反客為主的樣子,徐鴻運的表情有些古怪。

梁玉容一直沒開口,但腦子也沒停,她從進門開始就在想,怎麼才能一擊致命!

“徐局,我見了不少你的女人,她們很多都在裡面那張大床上睡過,你說這事兒如果你老丈人知道了,會怎麼樣?”

陳福生一下子就說了重點,徐鴻運吞了下口水:“你就直說,想要什麼吧,要錢就說個數!”

徐鴻運還是在用自己的思維考慮問題,這個思路是行不通的,宿衛林已經試過了。

果然,陳福生有些不耐煩,我問你話呢,你就老實回答得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真以為我看上你那點存貨了?

“我記得,耿麗敏說有一次,都下班了,宗濤來接她,結果你找了個由頭,把她在這裡辦了,你很享受這樣偷情的感覺,對吧?”

徐鴻運的臉色很難看,可他又不得不聽著。

梁玉容見狀,開口道:“徐局,你高低得拿個態度出來,沉默解決不了問題。現在只是我們倆,要是任由發展,下一步就是紀委和檢察院了。”

要是按照陳福生的本意,梁玉容應該把自己家的事兒曬曬,簡單粗暴的讓徐鴻運知道這事兒有很多種可能性。但梁玉容的顧慮也可以理解,說出去有可能這會兒順利了,往後又多了安全隱患。

徐鴻運也是憋著一肚子火,他故意打電話叫耿麗敏進來。

耿麗敏原本是請了一週假,她的臉是沒辦法見人的。跟宗濤的影片,她還能想想辦法,比如畫上點濃妝,用厚厚的粉底遮掩,還好宗濤心比較粗,沒注意到。

現在徐鴻運叫她來辦公室,這一點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徐鴻運當初打人的時候,確實是下了死手,他覺得要不是耿麗敏,也不會帶出這麼多事兒。正好拿耿麗敏殺雞儆猴,看別人還敢亂說話麼?

陳福生當然明白,徐鴻運此刻的用意,那就是你們就算是挖出了耿麗敏,讓她指證了又如何,我一個電話她不還是得乖乖來麼?

在徐鴻運掛了電話後,陳福生盯著裡面的大床道:“聽說跟耿麗敏這樣的妃子,你還有不少是吧?”

徐鴻運沒想到,陳福生會堂而皇之的跟他談這些,有些氣惱的道:“你情我願的事情,也需要上綱上線麼?”

“你情我願?你要是不用權利威逼,她們未必會情願吧?你利用資訊差,沒少幹缺德事吧?身在其位不謀其政,你還有臉坐在這裡?”

徐鴻運不吭聲,局面就此僵住了。耿麗敏來的很快,她進屋第一眼就碰上樑玉容寬慰的眼神,瞬間明白了眼前的局面。

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你的臉是他打的?”陳福生一眼就看出了厚厚粉底下的青紫。

耿麗敏緊張的點下頭,她已經習慣被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對方是她的上司,動不動就卡脖子,想要生存和生活,都得看對方臉色。這頓打,捱了也就捱了。

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耿麗敏這副樣子,還真是自找的。也許第一次是被逼的,但後來呢,耿麗敏竟然還充當了牽線人,幫徐鴻運找女人,以換取更多的利益,這還能賴別人麼?

陳福生嘆了口氣,對付這種懦弱又貪婪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翻臉。當然這話現在還不能說,耿麗敏是關鍵證人,一切還得以她自己的意願為重。

陳福生決定,還是先從徐鴻運這裡找突破口:“辦公室裡這些,還遠遠不夠,其他的都在哪兒?”

有了宿衛林的前車之鑑,陳福生可以肯定徐鴻運的財產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具體數字。

徐鴻運有了老丈人的承諾,怎麼可能當眾交代這些?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很多事兒打個招呼就過去了。你今天要是非得搞我,那我也可以找機會弄你,就算是我不能,我背後的人未必沒這個能耐!

徐鴻運很硬氣,跟著脖子道:“陳福生,你來我請你喝茶沒問題,但是說這些就傷感情了,我老丈人是市委組織部的,你說個數,咱們好商量,你要是不求財,想去什麼位置,儘管開口,我幫你想辦法。”

陳福生突然笑了起來。

他覺得徐鴻運已經無藥可救了,宿衛林還知道換方法,徐鴻運則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覺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貪財好色。

陳福生現在只想快點處理了,他好早點回家陪薛知秋。薛知秋的學習班好不容易休息兩天,陳福生當然是想多陪陪老婆。

有了回家的念頭,看到站在旁邊耷拉著腦袋的耿麗敏,陳福生有些不耐煩了。

“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他怎麼對你的,你怎麼還給他。你和你老公都不會有事,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們。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那以後你的事兒,我就沒辦法了。”

陳福生確實可以動手,但效果有限。耿麗敏出手就不一樣了,她代表的是被欺壓的階層,反抗意識的覺醒有很重要的意義,尤其是耿麗敏還懷了徐鴻運的孩子,這種教訓,能讓徐鴻運脆弱的自尊馬上掉落在地!

耿麗敏一怔,現在不站隊,退路就要被堵上了?

不光是耿麗敏,梁玉容也是一愣,陳福生的這個要求,太孩子氣了!

這裡是教育局,是工作的地方,耿麗敏掌摑領導,還能混麼?

不用第二天,就會傳開,以後恐怕就得經常請假了?

見耿麗敏不動,徐鴻運得意極了,掀嘴角的表情正好落入陳福生的眼中,陳福生有些生氣:“怎麼,不敢是麼?那就算了,你現在就回家吧。”

這話讓耿麗敏有些絕望,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不就是為了這條後路麼?

現在堵上,那前面不就白鋪墊了,這些巴掌也白捱了。

這是耿麗敏無法接受的,耿麗敏頓時來了勁兒,一個箭步上去,朝著徐鴻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