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短短八秒的影片,薛家康只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歐陽嵐看到薛家康捂住胸口的樣子,頓時輕鬆了不少。

歐陽嵐捏著限量版挎包,瀟灑的走出了辦公室!

沒錯,她就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揉搓的麵糰!

薛家康就這麼坐在辦公室裡,直到下班也沒有離開。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只是如何能讓不撕扯,不爆料,這一點薛家康確實沒把握。

不只是歐陽嵐,臧克華這些年也參與了不少事兒,只要他們還活著,就有爆料的風險!

可為了這麼點男女之事,讓自己手上沾血實不是一個政客應該有的思路。

事情一旦鬧大,前途也就徹底斷送了。

薛知秋的電話恰好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爸,我剛跟媽媽通了電話,你還沒回家?”

“嗯,在辦公室,有事兒麼?”薛家康的聲音透著疲憊和焦慮。

“沒什麼事,問問你處理的怎忙了?”

“倒是談了,結果不太理想。”

“爸,我知道你在為人處世方面很有經驗,但想要不落痕跡的處理這件事情,確實不容易。補償不到位容易引起不滿,補償太過,可能會適得其反。你的考慮一下,暴雷的可能性!”

薛家康無奈一笑,現在可能就出現了暴雷的前奏了吧?

“爸,這事兒你不用覺得尷尬,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

薛知秋感受到電話那頭的壓抑,主動道。

薛家康沉默了,他不是不信任女兒,只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這麼點破事就把他給難住了?

可眼下,除了死亡,還能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爸,我現在也長大了,可以替你們分擔了,你不要總是自己扛,咱們是一家人,共同面對不好麼?他們是不是獅子大開口想要訛詐你?”

“也不算,唉,不過確實是有些棘手。”

薛家康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女兒歐陽嵐的危險。

讓薛家康有些意外的是,女兒知道後的反應跟他預想的大不相同,她既沒有哭,也沒有鬧,而是理智的分析利弊。

這大概就是妻子和女兒的區別吧……

“爸,眼下你還是專心工作吧,這事兒交給我處理,我會想個萬全之策,女人總是更瞭解女人的。”

薛知秋真的像父親認為的那樣善解人意麼?

當然不是,她掛了電話,就直接把手機扔到床上,衝到洗手間用冷水衝了十分鐘的臉,這才冷靜下來、

最初知道父親做的腌臢事時,薛知秋的肺都要炸了。

可真當事情要爆出來了,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因為事情不會點到為止,大火會從私生活問題燒到經濟問題,進而出現牢獄之災。

即便是這次用利益暫時堵上了歐陽嵐的嘴,那也可能會有下次,下下次!

事情總會蔓延到自己身上,薛知秋很確定最直接的辦法是要徹底解決到歐陽嵐這個潛在危險。

薛知秋有些煩躁,所以便沒有跟陳福生例行通話,陳福生一天也沒少奔波,回到家也是累的不想動。

第二天,叫醒陳福生的是許勵成的電話,叫陳福生一上班就去李副市長辦公室。

“這個郝澤煜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鴻飛氣的吹鬍子瞪眼。

“領導,什麼情況?”

“之前我就覺得這小子一肚子壞水,結果沒想到他才來幾天,就把我想推薦你去的崗位,全都佈置上人了,這什麼意思?這不明擺著打我臉麼?”

郝澤煜最近確實動作很大,在職權範圍內安排了不少人手。其中有多少是他的自己人,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這也算是程式內的常規操作,只是他做的太明顯,把李鴻飛看上的崗位全給佔了,也難怪李鴻飛會發脾氣!

“等開常委會的時候,我得好好說道說道,這傢伙還真以為這是他家後花園呢?想怎麼規劃就怎麼規劃?”

說到底,還是李鴻飛感覺到了危機,郝澤煜這麼一部署,明年競選的事兒就玄乎了。

陳福生笑著道:“領導,您先彆著急,他安排上的也未必都是他的人。再說,我晉升副處的事兒,不是已經有檔案了?”

“檔案上確實有批覆,但只是同意你升職,又沒說去什麼部門。要是去了清水衙門,就算是正處也翻騰不出多大的水花!這要是把你送到體育局,文旅局去,你開心麼?”

不用李鴻飛解釋,陳福生也明白這裡面的道道。

同樣的副處,去了下面的縣鄉,那就是主政一方的實權派,除了沒有外交權,其他啥都全乎了。要是去體育局,差不多相當於體育館的館長,級別待遇很高,實際上根本沒啥權利,去市政府開會,都做不到前排。

行政級別就算是一樣,不同的崗位、地方,那手中的權利可是天差地別!

郝澤煜背地裡做的這些,就是要想方設法把陳福生侷限住,並進一步蠶食掉李鴻飛的影響力。

陳福生笑了笑:“領導,我想去基層的初心不變,這一次,您打算怎麼辦?”

“你真的想好了?齊口縣那邊的缺口很多,我想即便是郝澤煜,也不會過多阻撓。不過,如果要是讓他知道你的想法,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這個時機很重要,我覺得您可以適當的做一些妥協,也算是交換。”

“交換?”

“有的時候,這種交換才能在無聲無息之間,達到目的。如果領導現在跟郝澤煜正面衝突,那局面就焦灼了,大家都在消耗。如今您的聲望可是空前的高,一旦讓外界知道,他站在您的對面,這會給人一種錯誤的解讀,覺得他能跟您並駕齊驅,無形中抬高了他的聲望。”

“有道理,只要纏鬥開始,我就不會有贏的時候。即便是如我所願,那也是讓他分走了聲望。當然還有可能更糟,讓他既得到聲望又得償所願。”

陳福生點頭:“郝澤煜是燕京來的,又暫時沒有什麼把柄露出來,想要收拾他確實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