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命很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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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遙沒有作出回應,她拿著藥包去廚房煎藥,煎好藥後端到了他眼前:“趁熱喝,身體才能好得快,身體好了就不要賴在我這裡不走。”
慕熠臣聞了聞中藥的味道,狐疑的問:“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藥鋪裡外一定會有士兵把守,你是怎麼拿到藥的?”
說到這裡,顧時遙覺得十分委屈:“還能怎麼拿的?我拼命的訴苦唄,我這輩子沒哭過幾次,今日為了你,我都哭紅了我自己的眼睛。”
慕熠臣愣住,心臟猛地一縮,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她。
“趕緊喝完,我去樓下整理一下旗袍,今天還要照常開店。”
……
顧時遙下了樓,她認真的整理著一樓的旗袍,沒過多久,旗袍店的二掌櫃來了,他皺著眉掃了周圍一眼,說:“掌櫃的,我們的小店這是遭賊了嗎?”
顧時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按了按自己有些發麻的脖頸:“遭的哪般賊,天殺的那些巡邏隊,昨晚搜查我的店,差點把我的旗袍全都弄壞了。”
“哎呦,我的掌櫃的,這種話你在心裡想想就行了,可千萬不要說出來。”二掌櫃連忙走過來,壓低嗓音跟顧時遙說話。
“我曉得,我又不傻。”
“你來得正好,看好店,我出去一趟。”
顧時遙拿著包在街上閒逛了一小會兒,走在街上,她明顯感覺出行人比昨天少了一半。
路過一家成衣鋪子,顧時遙停住了腳步,想起家裡藏著一個男人,他的上衣沾滿了鮮血,明顯已經不能穿了。
她走進店內,挑選了兩件青色長衫,她把長衫遞給老闆:“王老闆,就要這兩件。”
成衣鋪子老闆憨厚老實,他的夫人特別喜歡顧時遙店裡的旗袍,經常去她店裡選衣服,有時候能一聊一整天,偶爾他都得過去尋她回家。
成衣鋪子老闆麻利的把兩件長衫包好,他並沒有問顧時遙為什麼買兩件男人的衣服。
他好意提醒道:“顧老闆,最近出門可要當心,聽說歷城監獄逃出來一個通緝犯,此人作亂多端,凶煞極惡,現在滿城都貼著懸賞他的告示。”
顧時遙“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謝謝王老闆提醒,我一定多加註意。”
成衣鋪子老闆站在門口跟顧時遙閒聊了幾句。
不遠處一個士兵往牆上貼了一張告示,告示剛貼完,一堆百姓擠在一塊圍在一起往牆上一個勁的瞅,很快,他們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了起來。
顧時遙略帶好奇心,她拿好手中的袋子,穿過一條寬敞的馬路,走到跟前,往牆上望去。
告示上詳細描述了通緝犯的種種相貌特徵以及受傷的位置,當她看見告示上懸賞的賞錢時,她不由得的瞪大了眸子。
她救的那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值錢,一條命值整整二十萬大洋。
顧時遙斂下眼底的驚訝,她猜測得沒錯,他的身份果然不一般,這天價的數字,如果她把他給出賣了,這輩子豈不是都不用愁了。
當然,顧時遙只是想想而已,這種事情她萬萬是不會做的。
顧時遙看完張貼的告示後,立刻回到了店裡,她去了二樓,看見慕熠臣站在窗邊,她走到他跟前,低聲問:“喂,你到底是誰?值二十萬大洋。”
慕熠臣聞言,把窗簾拉好,他挑了一下眉,望向貪財卻沒有出賣他的女人:“看你這樣子,是想把我給交出去。”
顧時遙雙臂抱懷,背靠在牆邊,笑笑,一副淡然的樣子:“我就是想想而已,萬一你被抓了,說我是你的同黨,那我豈不是沒命數錢了。”
“慕熠臣。”
顧時遙驚訝的“啊”了一聲,接著她又“嗯”了一聲,這麼高冷的人,名字居然十分好聽。
慕熠臣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向她,似乎在等她主動開口。
顧時遙會意,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往裡面走:“我叫顧時遙,你喊我一聲顧老闆就好。”
顧時遙緊抿著紅唇,發現慕熠臣一直盯著她,她說:“趕緊躺著養好身體,等哪天你逃出歷城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報恩。”
“給你一萬大洋。”
“真的?”顧時遙眼中迸發出一抹驚喜,一萬大洋,她得賣多少件旗袍才能賺到這麼多。
慕熠臣背過身體,閉著雙眼,不想同她繼續說話。
顧時遙勾起唇角笑了。
……
忙完一天,顧時遙累的躺在了床上,不想動彈,躺著躺著她便睡著了。
夜深時刻,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了窗邊,一個黑影迅速推開了顧時遙房間的門,他來到床邊捂住了顧時遙的嘴,下一秒,顧時遙就被驚醒了。
慕熠臣離她近在咫尺,他雙眸看著她的眼睛,長話短說:“別出聲,趕緊起來,一隊士兵正往這邊來,你今早出去買藥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我很小心,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慕熠臣站在二樓,望了一眼下面,壓低嗓音道:“我從你這裡先跳下去,一會兒我在下面接著你。”
還不等顧時遙開口說話,慕熠臣推開窗戶跳了下去。
轉眼間,顧時遙穿好了鞋,她站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這麼高,冤孽啊,上輩子她一定是欠了他的。
她雙眼一閉,跳了下去。
一股清香味縈繞在慕熠臣鼻間,他悶哼了一聲,明顯感覺到小腹處的傷口再次裂開,他輕晃了一下身體。
顧時遙見此,連忙扶住他的胳膊,眼中充滿著擔憂。
“慕熠臣,你還好嗎?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她眉頭皺了起來,昨晚救了他,僅僅一天的時間,她跟他一樣,面臨著數不清的危險。
顧時遙環顧了一眼周圍,這裡是旗袍店的後面,夜黑風高,此刻沒有一個人,她拖拽著慕熠臣的身體,趕緊離開了這裡。
走了很久,她躲避著巡邏計程車兵,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顧時遙把慕熠臣放平,解開了他的上衣,鮮血染紅了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她咬著唇,差點哭出來。
男人在流血,簡直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