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造勢

小蟻撲上前去，失聲哭道:“爺爺。”族老展開懷抱，道:“孩子，可苦了你啦。”隨後爺孫兩蟻坐於睡榻之旁，道:“小蟻，爺爺給你講的越王勾踐的故事你還記得嗎？”小蟻仰望坐於旁邊的族老，道:“記得，記得，凡成就大事者忍常蟻之所以不能忍，這句話深深的印在孫兒的腦海之中。在孫兒面臨絕境之時，孫兒都會念叨著這句話，激勵著孫兒堅強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更加精彩，才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族老拍了拍它的肩，道:“記下就好，孫兒啊，你肩上的擔子依然還很重，不可放鬆，覺得對的，就大膽去做吧。”小蟻一直仰望坐於旁邊的族老，輕輕的點了點頭。族老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腦袋，就像是老蟻的關懷，讓小蟻感到一種暖心，一種親蟻之間的愛；就像在外打拼多年並且飽嘗世間風霜的青年，回到家中感受到父母的愛，此愛暖到了它的心腸，這是無比的辛福感。族老道:“小蟻啊，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要怎麼走就全靠你啦。”小蟻點頭，道:“嗯，孫兒已經記下了。”族老起身，道:“話已說盡，我也該走了。”小蟻呼喊道:“爺爺，你不要走，不要走。”不管它怎樣去呼喊，再也呼不回爺爺啦，一道白光消失，眼前是一抹黑。

小蟻依然在夢中呼喚它的爺爺，淚水從眼角滑下，打溼了枕頭，突然睜開眼睛，起身四周張望，依然是它一隻蟻坐在床頭。周圍還是一片漆黑，這寧靜的夜很可怕，一種孤獨的怕，在內心之中的怕，就像沉睡在它內心的惡魔即將甦醒，隨時都有可能脫穎而出。人都有一陰一陽的兩面性，何況是一隻螞蟻呢？所以說蟲性就是人性，二者有著共同性又可相互區別開來。睡醒之後的小蟻再也沒有睡意了，也許是自己的思緒太過於繁雜了，又想的太多。它的一生是不得意的，難免會有些失落，這就是另一面的小蟻。起身將樹葉平鋪於睡榻之上，點亮旁邊的燭火。火焰跳躍的厲害。小蟻坐於案桌之前，又有些茫然，是坐立不安，時而起身踱來踱去，時而靜坐，閉上眼睛靜思凝神。很久才睜開眼睛。在廳外，這可是它們的議事廳。它站在議事廳的中間基臺上，想想文武百官，它站在群臣之前，發號施令，它就是矚目的中心。又走出議事廳，就是四通八達的甬道。但是很多甬道遭到破壞，坍塌，被滾落的碎石或泥土阻住出洞的路，只要繞遠路出洞穴。此時的它正在想，等到天明之時一定要打通這甬道。

它走出這洞穴，天地之間是一片空曠。廣袤的天地，蒿草一片，綠油油，一片生機勃勃。晚風吹拂，它們隨風而搖擺。小蟻站於這片蒿草之下，互生羽狀的葉遮擋這個夜空。它沿莖爬上，站於一片葉上，仰望掛在天邊的孤月，清淡的雲漂浮於上空，醉似雲趕月，落於海面之上。暗淡的海面之上是光芒萬丈，驅散這夜的黑，漸漸地亮開，它的心頓時開闊，就像開啟關閉已久的心靈之窗，愁雲漸漸消散。紅日升起於海面之上，周圍的紅雲被驅散，頓時是霞光萬丈。天空晴朗，這藍藍的天空，如棉花的雲朵分散於藍天。陽光沐浴之下，這些蒿草仰起頭，露珠從葉上滑落，滋潤在這片土地之中。

小蟻順莖葉爬下，進入洞穴，進入議事廳發現它們早已開始活動。小蟻走進只是看到它們驚異的眼神，圍上前來，道:“小蟻。”另一隻螞蟻走上前，含笑道:“我以為，我以為你還在房間休息呢，所以沒有打擾你，沒想到你比我們起來的還早。”小蟻望著它們，道:“心中有很多事，在後半夜就醒了，出洞穴走走，釋放一下壓抑的心，同時也想了很多的事情。”小蟻看到這些螞蟻面露驚恐之色，小蟻問道:“出什麼事了？”一隻螞蟻道:“附近可有穿山甲出沒，我有很多同伴就是死於它之口，洞穴處就是被它那長長的舌頭和利爪破壞的。”它們是談穿山甲而色變，因為穿山甲可是它們的天敵。小蟻站出，面向眾蟻道:“穿山甲卻是很可怕，但是憑我們的智慧一定會克服這強大穿山甲的進攻。根據我瞭解，穿山甲並不是無懈可擊，是動物都會有它的弱點，這穿山甲也是一樣的。它是獨居動物，只要我們團結一切不可團結的力量。有一句俗話是這樣說的，團結一心，其利斷金。將百姓的心凝聚在一起，共同對抗，穿山甲就沒有什麼可怕了。今天我們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就是打通各個甬道，使我們出入自由並且暢通無阻；第二就是召集百姓收集烈士的骸骨，魂歸故里安葬。其中也有白蟻族軍士的遺骨，派蟻送回本土安葬。還有大黃蜂，秦地離本土南瞻部洲比較遙遠，可就地安葬。”其中有螞蟻很不服，站出道:“秦軍入侵我南瞻部洲，燒殺搶掠，殺蟻放火，我們與秦軍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何要安葬它們的軍士？倒不如將它們拋屍於荒野，屍骨無存。”眾蟻站出，道:“我們不服，你太過於仁慈了。”小蟻面對它們，道:“我在白蟻族的時候，被太子師收留，在書房之中讀過很多書，在人類之中有一個聖人，他就是魯國的孔丘，讀過他與他的弟子之間的談話，總結一句話仁者愛人，要心懷天下，天下之眾乃眾苦之百姓。還有最近孟軻的一句話，君之視百姓如手足，則百姓視君如心腹；君之視百姓如犬馬，則百姓視君如國人；君之視百姓如草芥，則百姓視君如仇寇。這些話我一直在思考，人類為什麼會這麼的強大，因為他們懂的什麼是天道，王道異如此。天、地、人，一道而貫穿。國家的強大在於道，道法於天，天法於自然，遵循天道才是永恆。為王者若用霸道，就是透過戰爭征服諸國，殺戮太重，不會長久。有因仁愛之心來感化諸國，使諸國臣服者而不是用戰爭，做到這樣的恐只有上古時期的堯舜禹吧，為求黎民蒼生而傾其所有，也許這就接近天道了吧。戰爭是君王之過也，百姓無過。不管是秦兵，還是白蟻族的兵，蟻族的兵，它們都是百姓，應平等待之。”這番話令它們是心服口服，沒有什麼異議。

行於甬道之中，它們開始分工。小蟻加入行列之中，搬石塊傳出扔出洞穴之外，或將凹坑出填平。留下一隻螞蟻負責後勤，端茶送水這就是它的職責。汗水一點一點的滴下，浸入泥土之中，累的是汗流浹背。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喝水繼續幹。必定只有二十隻蟻，力量單薄，費了半天力才打通一條甬道。這甬道四通八達，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啊？耗時又費力。小蟻起身，擦去額頭之上流下的汗珠，集合二十隻螞蟻，道:“你們分工行動，召集百姓前來幫忙。”蟻族的百姓都受過族老的恩惠，感念族老的恩情，一呼百應，一下子招來百萬之眾。戰後的百姓只剩下老弱婦孺，所有的青壯年大多戰死在戰場之上。小蟻就是沾了族老的光環，還是有一定的號召力。全民總動員，不一會兒的功夫將所有的甬道打通，還將整個蟻王宮全面的翻新一遍，比以往的蟻王宮是更加的宏大。

小蟻站於這蟻王宮之前，很是欣慰的道:“諸位，你們辛苦了，小蟻非常的感謝，你們就在宮中用餐吧。”有一個百姓站出，道:“我們這些賤民，無福消受。”小蟻面對大家，道:“你們不是賤民，你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你們供養我們吃穿住行，如今你們麻衣素裹，是我們之過也。”一隻年老的螞蟻扶著柺杖傴僂著體態，卻老態龍鍾，走出跪下，道:“你是我們的青天。”而後招呼身後的百姓，道:“快來呀，我們給青天大老爺磕頭啊！”眾百姓跪下，道:“青天大老爺。”小蟻上前扶起老蟻，面對百姓，道:“你們都起來。”扶著老蟻先行坐下，百姓坐於四周，飯菜上案桌，百姓席地而坐，與它們相談甚歡。百姓更是吐露它們的心聲。老蟻咀嚼口中的食物，笑的是合不攏嘴。小蟻關心道:“老爺爺，您慢點吃。”又親自上前給它盛湯，老蟻笑道:“好啊！好啊！”這就是與民同樂。

午後，小蟻帶領百姓穿行於雜草叢中，收撿烈士的骸骨，並將其分開。秦國兵將、白蟻族兵將、蟻族兵將分批擺放，平放於大車之上。幾隻螞蟻推車隨後，行走於清水河兩岸，吩咐一隻螞蟻，道:“須蟻啊，這些白蟻族烈士遺骸，由你送回白蟻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