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開山鑿渠

鄴令聽完徐弱的一番訴說之後，對它是完全的放心啦。起初，鄴令和徐弱一起下山的時候，認為這個徐弱尚年輕，治水的經驗不足，是不是它有些自大了，其言語有些輕浮了。如今它們已經到了鄴地，考察水利，才有所領悟，這個年輕的蟲是有它的才華，欣然的道：“先生的想法正合我之意，現在可以動工了吧。”徐弱道：“可以動工了，鄴令可招募民工數萬，家中的婦孺可以充當後勤了。”

次日，它們便開始動工，開始疏通河道。徐弱站于山頭視察，與民工吃住在一起，民工吃什麼它就吃什麼，與它們同甘共苦，和它們打成一片。

這時，徐弱坐於工棚之中，倒上雄黃在爐火之中，加上一些柴火煉製，時而再加一些硫磺和硝石，時而又加大爐火。有幾個民工走進還時常的取笑的道：“先生，你這是在煉些什麼呢？是在煉長生不老的仙丹吧。”徐弱望向它們，道：“你們快出去，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又將它們趕了出去。

鄴令也是時常的來工地看望它們，工友們一起上前來跪下一拜，道：“大蟲。”鄴令走上道：“你們都起來吧。”鄴令坐於一個碎石之上，道：“你們都一起坐下吧。”民工圍著鄴令一起坐下。鄴令望向它們，關心的慰問道：“你們這裡的伙食還不錯吧。”一個工友蹲上前，道：“我們頓頓都有肉吃，平時逢年過節很難得吃上一頓肉，飽餐一頓就已經不錯的了。”鄴令有些慚愧的道：“你們辛苦了。”站於它們身後的工友道：“我們都不辛苦，跟著大蟲，我們幹起活來更加的有勁了。”鄴令環視它們周圍，又問道：“怎麼不見先生呢？”一個工友道：“先生將自己獨自的關在工棚之中，已經有三天了，可就是沒有見過它出門。”有兩個民工道：“我們進入先生的工棚探看，先生將我們都趕了出來。”鄴令好奇的問道：“先生為什麼要將你們趕出來呢？”民工答道：“先生對我們說，這裡危險，會發生爆炸。”鄴令是越發的奇怪，問道：“哦，先生在忙些什麼呢？”這些民工也是不解，一個民工道：“好像是在煉什麼仙丹？”鄴令聽後笑道：“胡說，仙丹怎麼會發生爆炸呢？”

正在它們聊的正歡之時，在它們的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使大地顫抖。它們都被這一聲巨響驚呆了。鄴令這才反應過來，道：“何處傳來爆炸之聲。”工友們都向自己的身後望去，驚目的道：“一定是從先生的工棚之中傳來的。”鄴令立即起身道：“不好，是先生出事了。”都起身向徐弱的工棚衝去，闖入見徐弱護著頭趴在地上，立即上前扶起徐弱，呼道：“先生，先生。”徐弱這才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呀？”鄴令道：“我們都是聽到一聲巨響，認定先生出事了，才趕過來。”徐弱這才起身，兩耳是嗡鳴作響，拍了拍雙耳，又晃了晃腦袋，走上去檢視。鼎爐被炸成碎片，很是興奮的道：“我成功了，成功了。”鄴令是十分的不解，走上問道：“先生，你沒事吧。”徐弱歡呼的道：“我沒事，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終於成功了，成功了。”又淡定下來，道：“大蟲，你過來看看。”鄴令看著被炸成碎片的鼎爐，道：“此物的威力很大，此是何物呀？”徐弱道：“它就是火藥，黑火藥。”鄴令道：“好名字，以後就叫它黑火藥吧。”

此後，徐弱開始煉製黑火藥，若是控制不了火候，就會發生爆炸。煉製火藥的過程是很危險的，它也是反覆的煉製，均發生爆炸，以失敗而告終。並把發生爆炸的時間記錄下來，還有如何控制火候？坐於几案之前獨自的揣摸，總結其失敗的過程。若是火候過大，會自燃；若是煉製時間過久，溫度不斷的升高，就會發生爆炸，都會失敗。那麼什麼時間最為合適呢或是要控制到什麼樣的火候呢？又閉上眼睛開始沉思，這一沉思就是一兩個時辰。突然的睜開眼睛，是乎它又想到了什麼，又開啟書簡看著它所煉製的時間，原來問題就出現在這時間之上，這就是導致它失敗的原因。待到它將一切都想明白之後，天已經開始濛濛的亮開，畫上時間刻標。走出見工友們都出工棚。徐弱問道：“天還沒有亮你們就出來了。”工友們道：“我們也想早些完工，早些回家，與家蟲團聚。”徐弱笑道：“好啊！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定會提前完工。”工友們都喜笑顏開的道：“我們都相信先生，一定會提前完工的。”一個工友上前道：“先生又要煉製火藥了。”徐弱道：“是啊，但是都失敗了。”工友安慰的道：“先生不要氣餒，先生一定會成功的。”徐弱有了它們的鼓勵，更加的有了信心，道：“好，我一定會成功的，你們去吧。”

無數次實驗都是以失敗而告終，此時的它並沒有灰心，便在失敗之中去尋找經驗。這次還是按原來的量加入雄黃、硫磺，添些柴火，最後加入硝石，因火候太大，自燃。再次重來，用小火烘乾，而後大火，隨後取出裝入竹筒之中。反覆的失敗，反覆的重來，他這是越戰越勇。竹筒之中裝滿它所煉製的黑火藥，用煉製所剩餘的硝石塞住竹筒的兩邊，牽出用麻線搓成的引線，倒入火藥一起搓成導火線，埋于山腳之下，兩石相互撞擊引燃導火線。

工匠們還在勞作，被身後所傳來的巨響所驚到了，都跑了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實驗它是成功了，從一個又一個失敗之中去總結經驗，最後一次成功了。這是多麼的令蟲慶喜啊！它像孩子一樣奔來，呼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因為它煉製火藥有了經驗，開始大量的煉製火藥，將煉製的火藥裝入竹筒之中，用硝石封住竹筒的兩邊，將裝滿火藥的幾個竹筒綁在一起，搬到崖壁之下，牽出導火線。這個導火線不夠長，倒上火藥補之，如同一根線的倒去，向後揮去，道：“你們躲遠一些。”徐弱向它身後望去，見這些民工都躲得很遠的時候，引燃撒在地上的火藥，立即躲於一個巨石之下，護住自己的腦袋。青煙成團的上冒，煙火在草叢之中竄出，轟的一聲巨響，像是一聲驚雷炸開。只見亂石穿空，山石滾落而下，如同崩塌了一般。徐弱起身拍打身上厚厚的塵土，兩耳之間是“嗡嗡”作響，這聲巨響可是震耳欲聾啊！民工們都奔走上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問道：“先生，你是雷神下凡嗎？”徐弱立即面向它們道：“不可褻瀆天神，只不過是經過反覆的失敗總結的經驗罷了。”此時在徐弱的臉上出現擔憂之色，道：“我們要敬畏天地之神靈，這樣才能得到神靈的庇護。”

鄴令也是聽聞這聲巨響才趕過來，道：“發生什麼事情啦？”隨後便望去，山崖坍塌下來。徐弱站於堆積起來的亂石之前開始發愣，便走上前，問道：“先生，這山崖是你炸開的嗎？”徐弱道：“未請神職，就開始炸山，恐是得罪本方的山神土地。若是神靈有所震怒，恐是蟲間的劫數啊！”又抬頭仰望上蒼。鄴令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這是在為鄴地的百姓謀福祉，是不會怪罪你和百姓的。”徐弱捧香而告，走上虔誠的跪拜。身後的鄴令和百姓一起跪下三拜。徐弱將一柱香插於亂石之前，燒一些紙幣，望向這一堆亂石，道：“墨家徐弱，向天而告，及本方土地山神。鄴地常有水災，百姓受苦。弱心生憐憫，不忍看到鄴地之百姓受苦，興建水利，造福一方，乃上天之德也。是弱心之切，未經請來神職，輕率行事，弱誠惶誠恐，頓首下拜。”又磕首一拜，道：“弱禱告上天，望神靈護佑之。”仰望上天，風輕雲淡，風和日麗，起身笑道：“上天寬宥我們了，我們可以動工了。”

山谷之中傳來敲打之聲，這些民工搬運著碎石。徐弱也沒有閒著，丈量土地，做標識，並牽線，畫垂直線或平行線，壘砌一個很大的水庫。水庫之前有兩個很大的閘門。閘門很是沉重，幾十個壯漢去拉也很難將這沉重的閘門開啟。這個問題將它們難住了。鄴令站於水庫之上，俯視這兩扇沉重的閘門，回首望向徐弱，道：“先生，你看這……。”徐弱沉下頭道：“容我再想想。”隨後又道：“大蟲可吩咐河工開鑿連通黃河的河渠，還有引水入庫的漳河，再次就是疏通河床之上的淤泥。”鄴令道：“先生說的對啊！本官這就吩咐河官去辦。”說完便離去。

大山被炸開一個缺口，正好可以開鑿河渠從此透過。河工們紛紛下水將堆積的淤泥一筐又一筐的搬運而上，這些淤泥是可以攔水為壩的，與鵝卵石相涽，砌成十里長堤。無數個日夜，它們是風裡來雨裡去。徐弱和它們一樣挑起一筐又一筐的淤泥，攪拌成混泥，修建長堤，長堤沿岸種一些柳樹，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又修建河官衙署，方便於河官看守。

又是一天的深夜，徐弱獨自一蟲坐於水庫之上沉思。這個時候，工友們都回去休息了。它們走在水庫之上，相互的說笑。都望向坐於水庫之上的徐弱，呼道：“先生，先生。”徐弱回首望向它們，道：“你們有什麼事嗎？”民工們道：“夜已深了，先生該回去休息了。”徐弱道：“有一件事情還沒有想通，你們先回去吧。”一個民工道：“先生，我們先回去了。”徐弱只是說了一個字，道：“好。”民工從它的旁邊走過，你說我笑的遠去，只剩下徐弱一蟲坐於水庫之上。晚風拂面，遠處的樹梢在微風之中搖曳，似乎是在向它招手。臨近中秋的月是最圓的，掛在它的頭頂之上。徐弱望向頭頂之上的圓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