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陸家設定的診金太吸引人,無數醫生或者說不是醫生的人,都趕來湊熱鬧了。

為了篩掉那些沒能力的騙子,陸家就設了這麼一個考核。

能透過的,才有資格進入陸家大宅救治陸老太爺。

寧天對此也能理解。

他點點頭,謝過司機,“謝謝,我知道了。”

“嚯?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

司機見寧天聽了他一席話,還是無動於衷,不禁有些生氣,“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自以為天老大、你老二,你們這樣要吃苦的……”

“陸家人可不是良家好人,胡亂糊弄他們的人,被打斷過手腳呢!”

“要我說你就放棄吧,別去蹚渾水了,你這麼年輕還在讀醫科大學吧?”

“那你就好好讀書,別瞎搞些有的沒的。”

司機聊上癮了,雖然他本質上是為了寧天好,但寧天聽得有些不耐,沉聲道,“麻煩專心開車,我要去陸家,路費我會照付的。”

然而司機並沒有聽進去,還是叭叭道,“哎呀,我說這些話都是過來人的話,你別不愛聽,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還多呢!”

“要我說,你們年輕人就該乖乖上學、讀書、不要亂搞,這個社會不是你們這些象牙塔裡的天真小孩兒想得那麼簡單的,我啊,當初就是太年輕,沒好好讀書,現在淪落到開車……”

寧天皺眉,他實在不想聽司機再說話了,於是氣勢微微一放,冷聲道,“麻煩你,好好開車。”

這一句話透著股冷然的氣勢,聽得正在多嘴饒舌的司機心裡一陣發寒。

他偷偷看了眼後視鏡裡的寧天,只看到寧天一雙淡漠至極的眼睛。

多年開車載客,司機什麼人都看過,三教九流的人數不勝數,像寧天這樣透著股煞氣的,卻太少了。

頓時,司機不敢再多嘴,趕緊踩著油門,一路往陸家駛去。

陸家,坐落於灃水畔,沒有像天海大家族那樣私人佔地十幾公頃的,陸家只有一座大宅。

大宅建在水畔,環境清淨幽然,可以說是西北風水位置最好的地方。

陸家祖上沒有什麼名氣,這一身名氣是靠陸家老太爺陸保國一槍一槍打出來的。

當年華國初建,和鹿島的戰爭剛停下,百廢俱興,此時西北邊界和羅國忽然有紛爭,陸保國就響應號召殺上了戰場。

一去五年,槍林彈雨下艱苦戰鬥,最後迎得了勝利,陸保國也從戰場上退了回來,此時已是軍封上將,論功行賞後可堪司令。

只是陸保國因為打仗身體受了傷,在帝都待了幾年就回了家鄉西北,在西北的灃水畔,立下了陸家。

陸家,可以說是光榮家族,在西北那是赫赫有名,在整個華國,也是卓有名氣。

計程車在灃水畔停下,寧天下了車,司機沒有猶豫,直接一踩油門跑了,他絲毫不懷疑,寧天是什麼壞種,畢竟這樣煞氣十足的人,他根本沒見過。

寧天看了一眼不算多豪華的陸家大宅,揹著有些癟癟的揹包,踩著運動鞋,向前走去。

陸宅門口,有兩個身姿筆挺的護衛,看著儀態,似乎是軍中出身。

“站住!”

護衛例行公事,“你是誰?來此拜訪有名帖嗎?”

寧天不急不緩地道,“陸家不是招神醫嗎?我就是神醫。”

護衛一聽,對視一眼,倒是沒有因為寧天簡樸的衣著找什麼麻煩,他們轉頭就去通知了。

陸家的醫療管事鄭源正在和一個小美女膩歪,忽然被護衛叫了,頓時不高興,可是沒辦法職責所在,他只能提好褲子出來了。

他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六,是個十足的胖子,走起路來肚子一顫一顫的,因為剛剛在辦事,此刻肥碩的臉還是紅的。

“誰啊,哪個人自稱神醫啊。”

鄭源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揹著雙肩包、穿著休閒服、踩著運動鞋的寧天,面容倒是英俊,不過面龐稚嫩,一看就知道沒幾歲,還是個小年輕。

再加上寧天這一身打扮,從頭到尾,根本不像神醫,鄭源覺得他像個大學生才對!

“怎麼回事?你就是神醫?”

寧天當然點頭。

鄭源摸著肥厚的雙下巴,又打量了一遍寧天,隨後稀疏的眉毛一皺,不耐道,“行了行了,快滾,你這樣子哪裡是神醫,別來渾水摸魚,我們可沒時間陪你瞎玩。”

對於鄭源的態度,寧天有些不悅,“我說了我是神醫,我可以治好你們的老太爺,沒有胡說。”

“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別大言不慚了,看你這麼年輕,還神醫,我看神棍都不是。”

鄭源不耐煩地揮手,“快滾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