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粗大的雨點落下,噼裡啪啦砸在喧鬧的川戶之中。

夜色下,整個川戶原本應該是燈火輝煌、燦爛無比的,可在大雨之中,一切都被雨幕淹沒,顯得白茫茫一片。

鹿島難得的晴天又被大雨吞噬了,這才是正常的,雨季到來,雨就會下個不停。

——醍醐寺發生地震!

——昇天殿一夜之間,被燒了個精光!

——醍醐寺的主持宗純大師也被燒死了!

這幾個和醍醐寺有關的訊息,也如同這場大雨一般傳遍了鹿島。

普通人眼裡,這只是一場小地震和火災事故,然而在鹿島的高層大佬眼裡,這就是一件大事!

因為宗純大師死了!

他們可不信什麼宗純大師被燒死。

宗純大師是“不可言說”的頂級高手!怎麼會被燒死呢?

後來一問,果然,據瞭解內情的人說,宗純大師死於他人之手!

此時鹿島的某個傳統庭院裡。

源稚茂男坐在自家的茶室裡,正在給一盆萬年松澆水。

在他身邊,渡邊跪坐在一旁,靜聽源稚茂男說話。

“渡邊,昨夜發生了一件大事。”源稚茂男嚴肅的臉龐帶著一抹疲憊。

渡邊立馬神色嚴肅,“什麼大事?”

“宗純大師,昨夜死了。”

渡邊整個人一頓,有些不可置通道,“你說……醍醐寺的宗純大師死了?”

“是的。”

源稚茂男沉沉道,“他是被奧特曼殺死的。”

渡邊聽到這裡,整個人一頓,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奧特曼?!

那不是一個小孩子喜歡的特攝片角色嗎?

怎麼會殺死宗純大師?!

見渡邊瞪大了眼睛,源稚茂男才知道他想多了,於是趕緊解釋,“我說漏了,不是奧特曼殺的,是一個戴著奧特曼面具的人殺死的。”

聽到這裡,渡邊舒了口氣。

這才是正常的,總算沒有聽到太匪夷所思的訊息。

等等!

他眉毛皺起,這依舊很匪夷所思!

宗純大師是一位“不可言說”級別的高手!

雖然他不是這一級別中頂尖的高手,可那也是“不可言說”啊!

這樣的高手,居然會被殺死?!

想到這裡,渡邊鬆了的那口氣又突然緊了起來。

他馬上問道,“那個奧特曼,咳,那個戴著奧特曼面具的人是誰知道嗎?”

渡邊的反應和源稚茂男聽到訊息的時候是一樣的,完全不敢置信。

源稚茂男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應該是個華國人,他把醍醐寺的昇天殿給燒了。”

“還放言,誰敢侵犯華國利益,就一定會殺死此人。”

“如此看來,那個‘奧特曼’一定是個頂級高手,能殺死宗純大師,或許是華國的老祖?”

源稚茂男猜測著,眼睛很快眯了起來,“我大概猜到一點了,宗純大師為什麼會死。”

“我們之前抽取了華國的淮水地脈,那個‘奧特曼’應該是追著地脈而來。”

渡邊微微一凜。

抽取淮水地脈的事,他是親身參與者。

現在聽到有一個可斬殺“不可言說”的人追過來後,他隱隱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渡邊恭聲詢問。

源稚茂男臉色嚴肅,“這就是我把你叫來的目的,我們需要好好應對一下這個‘奧特曼’,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渡邊想了想,說了老實話,“宗純大師都不是對手的話,我就更不行了。”

源稚茂男的手指敲著桌面,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這麼來說的話,或許能對付這個‘奧特曼’的人,只有比宗純大師更厲害的高手。”

而比宗純大師更厲害的高手,鹿島上下,也不過十指之數。

源稚茂男頓了一下,隨後道,“現在你去一趟本家,讓小若把木盒帶來。”

“嗨。”

渡邊沒有多問什麼,迅速去接人了。

半個小時後,一個少女來到茶室,她年紀不大,穿著一條純白色的裙子,整個人如同蓮花一般純潔又寂靜,臉上帶著害怕和羞澀的表情,似乎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樣子。

在她嬌嫩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木盒。

如果寧天在這裡,一定會發現他手裡的儀器亮起紅點,發出嘀嘀的聲音。

這說明,少女懷裡的木盒,有著地脈!

“茂男大人,小若姑娘來了。”渡邊回覆道。

名叫小若的少女,這時候給源稚茂男重重鞠了一躬,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顯然是個啞巴。

她雙手奉上木盒。

那個木盒的材質,和寧天在醍醐寺拿到的那個木盒一模一樣,甚至木盒上面的紙符也十分相似。

“很好。”

源稚茂男誇讚著,隨後小心拿過。

小若是被源稚茂男從孤兒院領養的,十五年來,一直養在本家,從未接觸過其他人、沒有朋友、沒有長輩、沒有網路和遊戲,接受最傳統、最封閉的教育。

比起他的女兒源稚小暮,這個小若更加的純真,幾乎像白紙一樣,這樣的女孩,本來是用來供奉給蛇岐女的。

蛇岐女最喜歡這種女孩的身體。

這次,就因為這些女孩的純真無暇,所以源稚茂男把地脈交給了小若來看管。

清新自然的淮水地脈,自然要交給純真無暇的少女去保管,才會最大程度地保持著地脈的純淨。

確認手中的地脈無誤,源稚茂男臉上肌肉舒展,隨後對身後淡淡道,“渡邊,解決掉。”

渡邊聞言愣了愣,但還是道,“……嗨!”

他看著面前稚嫩又純潔的少女,昏黃的燈火打在少女凝脂似的肌膚上,鍍了一層薄薄的銀光,一眼望去少女宛如天女。

“小若姑娘,對不起了。”

渡邊對少女說道,隨後手中爆發出閃亮的刀光。

那一刀,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劃過少女白皙細嫩的咽喉,如同切水豆腐一般,切開了少女的脖子。

殷紅灑落,在少女純白色的長裙上,如櫻花般綻放。

她直到死的時候,都不曾明白髮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