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職?調什麼職位?”

“你不當執法部部長了嗎?”

王寬的父親和大哥並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只是疑惑。

王寬則重重吐了口氣,最後低沉道,“說是給我調職,實際上就是革職!”

“什麼!”

“革職!”

“阿寬你被革職了嗎?”

“你犯了什麼錯要被革職啊?!”

“怎麼就革職了!你可是執法部的部長啊!”

王寬的父親和大哥紛紛大驚,火急火燎地問道。

王寬被他們吵得頭疼,他按著太陽穴,“好了,都出去吧。”

“阿寬……”

“都出去!”

王寬的父親和大哥這才訕訕點頭,退出大廳,大哥離開之前還小聲問了一句,“那我們阿澤是真的撈不出來了?”

王寬冷聲笑了一下,笑得很嘲諷,“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我還管得了他?我說了這段時間要低調,是他自己到外面去鬧事的!這是自作自受!”

覺察到王寬的憤怒,王寬大哥頓時不敢說什麼,趕緊低頭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王寬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癱軟下來。

王寬能做到執法部部長十分不易,他不是什麼官宦世家、豪門大族的子弟,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和聰明才智才爬到這個位置的。

可是一夕之間,就從高位上轟然跌落!

王寬是個聰明人,情緒波動過後,已經猜到了一些原因。

“寧天……是寧天吧……?”

他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有不甘、有憤怒、有仇恨……也有無奈和絕望。

“看來我當初去章家就是一步臭棋。”

“虧我不久之前,還在怨恨趙鎮國,想要站到陳家那邊去。”

“到了現在,我沒有任何資本去站位了。”

“能保住王家就算好的了……”

……

此時此刻,帝都的總警局裡。

郝警司還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夜之間直接沒了。

他還在隱隱擔心,擔心王寬之後要找自己麻煩。

可是你說他要是把王寬的侄子給放出去,那趙明月肯定是不高興的,那他馬上就得罪了趙家。

一個是王部,一個是趙家。

這兩方互相對抗,把他給卡中間了。

“真是作孽!”

郝警司忍不住罵了一句,被夾在中間的他很是憋屈。

“警司,我下班了,先走了!”

趙明月忽然喊道,她擺了擺手要走。

郝警司立馬露出關心的笑容,“明月你要走了啊,要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

郝警司還是關心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警司再見!”

趙明月心情很好地哼著歌離開了。

只留下郝警司在原地唉聲嘆氣,只怕他在得知王寬調職之前,都會輾轉難眠了。

這一邊,心情很好的趙明月出了總警局,就往公交站走去。

她雖然是趙家的大小姐,可以一點也沒有豪門千金的架子,也不會搞一些鋪張浪費的舉動。

出門就是坐坐公交車和地鐵,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其實從這一點來看,趙明月勝過許多豪門大小姐。

“哥,你放心,我下班了,這就坐公交回來。”

趙明月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公交站臺走去。

電話裡的趙昊光埋怨道,“坐什麼公交啊,你不會打車嗎?”

“還有!你這剛回帝都,連家裡都沒回來一趟,就扎到警局裡去了,一忙忙了兩天了,你可真是熱愛工作啊!”

趙明月笑了笑,“對啊,我就是熱愛工作!”

趙昊光都無語了,“行吧行吧,你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知道了,大概十點半到家吧,我可是警察,誰敢動我啊。”

趙明月笑著結束通話電話。

隨後就在公交站臺上等起了車。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時間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在帝都這個首都裡,十點的時間只是夜生活拉開序幕的時候。

不過總警局這邊地段不是很繁華,現在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公交站臺上等車的只有趙明月孤零零的一個。

趙明月也沒有什麼害怕的心思,她可是守護正義的警員,難道還會怕黑、怕沒人?

“剛調回帝都就有這麼多案子,我運氣真好……嗯,就是有點奇怪,那些自首的人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天?”

“他也來帝都了?”

趙明月想著想著,忽然動了動鼻子。

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趙明月輕鬆的表情慢慢嚴肅起來,“這是……什麼味道?腥氣?”

“是……血!”

趙明月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作為警員,她對血的味道十分敏感,只要一絲絲都聞得出來。

呼呼呼。

空曠的公交站臺上忽然起了夜風,吹起了趙明月黑色的長髮。

趙明月直覺到有什麼危險靠近了過來,她立馬按住腰後鼓鼓囊囊的皮夾,皮夾裡是她的配槍。

“誰?出來!”

呼!

一陣狂風吹過!

下一秒,公交站臺上,已經失去了趙明月的身影,好像她不曾出現過一樣。

十幾分鍾後。

帝都總警局的公交站臺邊,一輛掛著“帝a0001”的紅旗車平穩地行駛經過。

紅旗車裡的自然是寧天,他結束了和金老的談話,要離開紫金臺,所以金老的那位秘書當駕駛員,要把寧天送回他自己的住處。

寧天住在興欣旅館,就是影視大學旁邊的那個小旅館。

此時坐在後座上的寧天原本是在閉目養神的,可是在紅旗車經過公交站臺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原本漆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就像一隻狩獵的猛獸隱藏在黑暗之中。

“有血的味道……還有一絲……其他的味道!”

寧天眉頭微微一皺。

只用了一秒鐘,紅旗車就已經開過了公交站,那股血味就有些飄散了。

駕駛座上的秘書似乎察覺到寧天的異樣,問了一句,“寧先生,怎麼了?”

寧天輕輕搖頭,“沒什麼。”

五六分鐘後,紅旗車停在了影視大學邊上的一家小旅館門口。

啪嗒,車門開啟。

西裝筆挺的秘書依舊提前下車,幫寧天把後車門拉開。

“寧先生,您的住處到了。”

“謝謝。”寧天下車。

“不客氣,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秘書笑著說道。

寧天伸進懷裡,把寫好的一張紙遞給秘書,“這是一張中藥方,養肝護肝的,金老喜歡喝酒,但是肝不好,這個藥方對他有幫助。”

“當然,用之前你們可以找人驗證一下其中的藥理,看看是否有問題。”

“寧先生言重了,您給的藥方,一定是沒問題的。”秘書十分客氣地道。

不過客氣歸客氣,秘書不可能回去就把藥方給金老。

畢竟金老是華國的天,底下人不可能私自讓他吃什麼東西的,這藥方絕對要經過重重檢驗,確定沒有問題後才能奉上。

寧天也不管他信不信,他說到做到就行。

隨後要走,不過走之前好心提醒他,“你最近半個月失眠很嚴重,不要再吃安眠藥了,這和你的睡眠質量沒有關係,是你的心臟有點問題,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寧天說完就走了。

拿著藥方的秘書愣了一下,他心臟有問題?

隨後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你別說,他最近是感覺心口不太舒服。

難道真的有問題?

或許是該去查一查了。

秘書看了一眼寧天走向的興欣旅館,皺了皺眉,“堂堂一代最年輕的少將,就住在這裡?”

他搖著頭,紅旗車很快離去

在車子離去之後,進入興欣旅館的寧天又重新回到了門口。

他四處看了一眼,身形消失在夜色裡。

一分鐘後,寧天已經回到了剛才經過的那一處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