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冬天的大雨從天頂落下,冰冷刺骨。

一場巨大的寒潮從華國的最北方席捲而來,翻山越嶺,最後在港島上空和溫熱氣流相遇,化作了這一場冰冷滂沱的冬雨。

港島在華國之南,即便是冬日,氣溫也一向不太低,今日這一場雨,倒是有些違背港人的習慣了。

就在港島南郊,一座時間久遠的廢棄機械廠裡、荒蕪又雜草叢生的深處,透著一股鐵鏽和雨水混合的味道,很不好聞。

昏暗的廠房裡,一個魔鬼身材的女人被吊在工廠的橫樑之下,看她豔麗的眉眼五官,赫然就是毒夫人安娜!

安娜長長的捲髮浸透了鮮紅,一縷一縷黏在她的身體上,穿著的寬鬆睡裙也早已破破爛爛,遮不住身上的大片肌膚。

但此時漂亮的毒夫人已經沒什麼春色了,她露出來的大片肌膚全是血色,那都是被皮鞭一條條打出來的血痕。

從傷口裡流出來的鮮血一滴一滴流淌下來,匯聚在腳尖,最後掉落進佈滿灰塵的地面,變得腥臭又黏膩。

“這女人嘴真硬啊,什麼都不說。”

昏暗的廠房角落,有一個穿著黑衣的精瘦男人開口。

他長長的吊梢眼在安娜身上流轉,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邪欲,猩紅的舌頭更是舔了舔嘴唇,嘻嘻笑道,“晴子,你都不陪我玩,要不然,讓我玩一玩她吧?你在旁邊幫我攝影如何?”

被男人叫做“晴子”的豔麗女人坐在另一旁角落,她就是昨天出現在淺水灣別墅的白川晴子,依舊穿著一身緊身衣,凹凸有致的身材緊緊勒出來,背後還揹著一柄長長的太刀。

聽到男人的詢問,白川晴子嬌笑道,“我倒是想和你玩一玩,不過我們是來找鄭代理人死掉的原因的,不是來玩女人的。”

“皮鞭,你還是好好管住你胯下的東西,這時候不是玩的時候哦。”

精瘦男人叫“皮鞭”,就如外號所言,他手上拿著一根滿布小倒刺的皮鞭,也正是這條皮鞭在安娜身上鞭笞出一條一條血痕。

他走上前去,揉著白川晴子的圓潤肩頭,低聲道,“那什麼時候可以玩呢?”

“晴子,我聽說了,你以前在風俗店打工,應該會很多技巧吧……”

刷!

太刀劃過冰冷的光,刀尖直接劃斷皮鞭的褲腰帶。

白川晴子走過去,幫他提住了褲子,風情萬種地嬌笑,“是啊,我技巧很多,你想試試嗎?”

皮鞭嘴角歪斜,色授魂與,當即就想和這個妖精做點什麼。

“好了,給我控制一點!”

這時候,角落裡,在那裡是一抹更深沉的黑暗,黑暗之中有個全身漆黑的男人,無聲無息地好像和黑暗融合在一起,他一聲怒喝,皮鞭和白川晴子頓時一個激靈,停下了過火的動作。

“加賀大人。”

皮鞭和白川晴子恭恭敬敬地站好。

那個被稱呼為加賀大人的男人,緩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他兩頰瘦削、顴骨很高,下巴上一圈鬍鬚,一張臉上凶氣瀰漫,顯然很不好惹。

“你們兩個,要搞也給我事情結束之後再搞,別這麼給我迫不及待。”

加賀沉沉的一聲,讓躁動的皮鞭和白川晴子頭低得更下。

這位加賀大人還是他們小隊的隊長,威嚴和實力都很高,脾氣也很暴烈,他可以不服白川晴子,可是不敢不服加賀。

見到兩人終於消停,加賀哼了一聲,隨後不再多說什麼。

他們一行隊伍,隸屬於鹿島秋明財團旗下,從鹿島來港島,就是為了調查秋明財團的代理人鄭家成的死因。

在調查完現場、知道第一個報警人是安娜之後,他們直接去找了安娜,想要知道前因後果。

可安娜一口咬定是逃遁的慕容宏殺了鄭家成,至於兩人有什麼爭執,她就不知道了。

對於這個回答,他們是不相信的。

因為他們調查過現場,莫爾丹宮的十八層,死了不止鄭家成和那兩個路人,還有一人也死了!

這死掉的人是誰?

所以安娜必然在掩藏什麼!

可惜,不管他們怎麼逼問,安娜的嘴巴就像是被封住一樣,一句話都不往外吐。

“滋滋滋……”

這時候一陣電流聲響起,加賀眉頭一皺,按動了他的通訊耳機,耳機裡此時傳來一個聲音,“加賀大人,我跟著那個女保鏢到了機場,發現她去向一個青年人求救……”

加賀聽著耳機裡的聲音,靜靜地聽著對方彙報。

很快就聽完一切,加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好的,我知道了風衣,你繼續觀察。”

他按下耳機,隨後對皮鞭和白川晴子道,“該動起來了。”

兩人立馬站直身體,聽從加賀的安排。

加賀解釋道,“風衣傳來訊息,他跟蹤的女保鏢去向一個青年求救,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青年和安娜一定有很深的關係。”

“既然安娜不肯說,那麼找一些和她關係很密切的人,她應該就願意說了。”

聽到他這句話,原本被吊在半空的安娜果然睜開了眼皮,一雙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下方的三人,“你們到底想要知道什麼?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安娜很聰明,雖然這群人什麼都沒說,但她已經猜到了這群人的身份,這群鹿島人和鄭家成關係匪淺,而且實力非凡!

就像那個女人,居然能一刀劈開子彈!實力一定非常可怕!

所以她不願意說出寧天的資訊,安娜覺得寧天敵不過這群人,不想讓寧天落入危險境地。

“哈哈,你瞧,她不裝死了。”

皮鞭此時冷笑了一聲,“女人,你現在說清楚或許我們能饒你一命,要不然等我們真的全查清楚你再說就晚了。”

“你也真是可憐,沒父母、沒子女、沒朋友、沒丈夫……”

“看來我們風衣去追查的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啊。”

安娜血絲滿布的眼睛盯了他一眼,然後咬牙切齒地,朝他吐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