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沈源溫柔地詢問著。

此時,沈源才察覺到自己可能太過著急了,怎麼可以隨便拉扯女生的被子呢?

於是,便停了手,一臉耐心地問道:“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誰知林安淺卻一臉的戒備,並十分暴躁地將沈源往外趕。

“你出去!是誰讓你進來的?”

看到林安淺這副樣子,沈源便察覺出不對勁了。

要知道雖然平時林安淺性格清冷,不愛理人。

可絕對不會這樣沒禮貌地趕他出去,更不會用如此惱火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面對她反常的舉動沈源不覺更心慌了,當下哪裡肯離開?

“淺淺,你到底怎麼了?”

沈源一臉焦急地問,“我沒事……你出去吧!不要再進來了!我想自己靜一靜!”

沈源看著林安淺的狀態不太對,或許是因為過於著急。

或許他潛意識中早已經將林安淺視作自己妻子的最佳人選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便是所有醫生的職業病。

他猶豫片刻還是走上前去,無視掉林安淺的怒火,輕聲安慰道:“生病的話,就要乖乖給醫生看哦!不要任性啦!”

說著,便不顧林安淺的極力阻撓,掀開了她蓋在身上的被子。

然而,在被子被掀開的瞬間呆住了。

淺黃色的床單上赫然殷紅一片,而林安淺在被子掀開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感湧上心頭。

沒有誰願意將自己最狼狽的樣子示於人前,更何況還是在自己心愛的男孩面前。

此時的林安淺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而此刻的沈源同樣為自己的魯莽懊悔不已,他急忙走出林安淺的臥室,並將門輕輕關嚴。

換過鞋,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便走出公寓。

來到附近的一個便利店,急急忙忙地走了進去。

“請問……有姨媽巾嗎?沈源一臉難為情地對售貨員道:’別看他平時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可害羞起來好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十分惹人愛,正在櫃檯忙碌的售貨員,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貼心地詢問他道:“先生,您是來為女朋友買姨媽巾的嗎?”

“嗯……”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售貨員忍不住笑了起來。

熱情地對沈源道:“是這樣的先生,姨媽巾的話有許多款式。

不知道您女朋友常用的是哪一款呢?”

“這……我不太清楚?”沈源尷尬地道。

他一個哪裡知道這些?面對售貨員的詢問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正在這時,對面突然走來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那女人在見到沈源時,不覺微微一愣。

“小源怎麼是你啊!”

沈源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下意識地回過頭卻見到是出來購物的溫若璇。

當她看到沈源推著的購物車中放著的物品時,突然愣了下神。

隨即不自然地笑道:“你有女朋友了?你這朋友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從來沒和我提到過,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啊!”

“哪有?我是來給室友買日用品的。”

在她聽到室友這個詞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在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暗戀身為校草的沈源。

所以,才會在畢業之後去沈氏名下的華星集團上班。

為的就是與他來一場不期而遇的偶遇,只可惜,不知怎麼沈源居然突然間迷上了醫學。

不顧家人的反對與阻撓,義無反顧地做了一名外科醫生。

正當她以為自己的辛辛苦苦策劃的巧遇,就要以失敗告終時。

突然得知了沈源重回沈氏的訊息,便假意與他達成共識,幫他掩護身為繼承人的身份。

她絕對不能讓人捷足先登,她已經喜歡沈源許多年了。

為了能夠拉近與他的距離,她經常沒日沒夜地學服裝設計。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沈氏與他相見。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她長時間的刻苦鑽研,以極其出色的成績順利透過華星集團的設計師面試與考核。

她付出了那麼多,都是為了這個男人能多看她一眼。

可他卻將她視作一個同學,或是一同共事的一個普通同事。

不過,溫若璇並沒有因此喪失信心,反而更加堅定了引起他注意力的想法。

她真正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她又與沈源寒暄了一番,而此時的沈源正無比擔心林安淺的情況。

來不及跟她解釋,便向著商店外走去。

身後只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溫若璇,她明顯察覺到沈源的態度有些過於反常。

“室友?一個普普通通的室友竟然能令一向沉穩,運籌帷幄的沈源如此緊張,事實絕對沒那麼簡單。”

溫若璇暗自想道。

而此時等在公寓的林安淺,空洞的望著房間裡的一切。

居然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處於生理期的女孩是最容易情緒低落胡思亂想的。

她突然想起曾經與裴言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到如今的窮途末路。

便覺得心如刀絞,配著那徹骨的腹痛,竟覺得自己的人生灰暗無比簡直是生無可戀。

而恰在此刻,卻看到沈源風風火火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帥氣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不知為什麼她竟覺得有股暖流湧入了自己的心。

沈源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將她放在衛生間門口的輪椅上。

手忙腳亂地取出了被揉得皺巴巴的黑色購物袋中,各式各樣的姨媽巾。

看到那許許多多花花綠綠的姨媽巾,林安淺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細心?”她暗暗感嘆道。

過了不知多久,衛生間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沈源急忙將林安淺抱回臥室,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乾燥的床上。

林安淺微微一愣,卻聽到一旁的沈源開口道:“你躺一下,我去把床單洗了。”

“啊?什麼?你洗床單?”

“對啊!”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

林安淺一臉難為情的看著沈源道,可對方卻不以為意。

“你不舒服還是我去洗吧,你好好躺著就好。”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進了衛生間。

望著沈源離去的背影,林安淺竟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從小到大,除了外婆,從來沒有人為她清洗過帶有血漬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