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嶺,一片廢墟,放眼望去,除了山川森林,便是斷壁殘垣,沒有完整的殿宇,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森。一個碎了大門,牆壁也倒了兩面的殿宇內,生著一堆篝火。

五個妖族修士,此時正圍著篝火休息。

這五個妖族修士,一個身材矮小,一個少了一條臂膀,第三個前胸裹著繃帶,繃帶都被血染紅,第四個修士更慘,此時躺在地上,渾身有著十幾道傷口,給人奄奄一息的感覺。第五個修士身材卻是極為高大,絕對三米有餘,腦袋上生有兩隻銳利而微彎的角,雜亂的頭髮根根直立,他蹲在那裡,卻如同踞伏的兇獸,渾身散發著極為兇厲的氣息。

而且只有這個高大的修士身上沒有帶傷。

這五個妖族修士,正是潛入千嶽山脈,想要找機會殺死古鑠的一支妖族隊伍,當初有著三十幾個,被人族追殺,沿途被追殺攔截了數次,如今只剩下了這五個。

森林中。

四道目光在幽暗處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正是北地四傑。

無極宗的昊南天,流雲宗的雲深,天魔宗的卓天月,百越宗的向孤軍。"

如今這四個人都突破了融合,而且俱都領悟了殺勢,昊南天,雲深和向孤軍都將殺勢領悟到大成,而天魔宗的卓天月,四個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修,卻將殺勢領悟到了大圓滿。

昊南天目光幽幽地望著那五個妖族,低聲道:"就是他們五個,應該是殘存的最後五個妖族了。其中三個帶傷,那個躺在地上的妖族應該沒有力量了,可以忽略不計。一個少了一條手臂,一個前胸負傷。這兩個應該相對容易對付。那個矮子也許會有一些麻煩,但是那個高的,恐怕實力強勁,很難對付。"

夜風颳過,北部的風強勁猛烈。將樹枝吹得搖晃,樹葉發出密集的河水流動般的嘩嘩聲響。但這種聲響,卻讓人感覺這森林更加的寂靜深邃。

"呵,他們敢去千嶽山脈殺我兄弟古鑠,我也很難對付。"向孤軍撇撇嘴道。

"現在動手,我們未必有把握,不如等等援軍。"雲深低聲道。

"敢動我兄弟的妖族,我等不得。"

"吼..."

夜風如同巨獸一般發出了吼叫,那個蹲著的三米多高的妖族修士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柄如同門扇一般的板門大刀,向著對面的黑暗森林望了過去。

漆黑一片!

夜風呼號,樹枝搖晃,彷彿有著什麼在晃動,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沒有什麼。那妖族看了一會兒,除了風聲和樹枝搖晃的聲音,再沒有其它,這才心神微微放鬆。

"老牛,你太緊張..."

那個矮子話還沒有說完,便在星空之下,猶如一抹星光的劍光,斬破了黑夜,向著他們斬來。

"鏘!"

那劍光如同月華一般綿延數十丈,在北地的狂風中,如同匹練一般呼嘯而至。幾乎與此同時,夜空中又響起了幾道劍鳴。

"鏘!"

"啊!"

"轟!"

劍光如水銀瀉地,那高大妖族修士掄起長刀,便掄起一片刀河,劍河與刀河在夜空中相撞,掀起驚濤駭浪,只剩下兩面的牆壁轟然崩塌,那一堆篝火炸裂,一根根燃燒的木頭如同火箭一般,向著四周激射,激射的火光,對映著扭曲飛動的影子**地碰撞。向孤軍裹挾著巔峰的衝勢和大成的殺勢,以融合之境糾纏住那個高大的妖族。但那妖族畢竟是一個金丹,長刀揮動,萬千刀影,將向孤軍的劍光絞碎,如同波光粼粼。隨後萬千刀光一斂。如同江海一束,向著向孤軍刺了出去。

向孤軍此時衝勢已消,哪裡還敢獨自硬剛?

身形閃動,避開刀鋒,長劍帶著殺勢襲去。那金丹大妖便感覺自己彷彿身處血腥戰場,有無盡的修士,如果滾滾洪流而來。

"轟..."

刀劍相交,向孤軍的身形倒飛了出去。

"鏘鏘鏘..."

此時空中也結束了三聲劍鳴,那金丹大妖環目一掃,眥目欲裂。只是這被向孤軍糾纏的瞬息,其他三個妖族卻已經被斬殺,那躺在篝火旁的妖族更是被四散的篝火燃燒,眼看著活不了。

三條人影向著他奔襲而來,而在遠處,那倒飛出去的向孤軍,雙腳猛然一踹樹幹,那大樹轟然折斷,而向孤軍的身形卻如同利箭一般向著他激射而來。

破碎的大殿內,劍氣如龍,四個融合裹挾著殺勢,如同一個漩渦將金丹大妖包圍在漩渦中央。

四傑戰金丹!

"轟轟轟..."

"人族小輩..."

"妖孽受死..."

"轟轟轟..."

"哞..."

那大妖一顆頭顱忽然化作牛首,張口發出一聲哞叫。四傑便頓覺氣血上湧,心跳如鼓,與此同時那深陷劍光殺氣漩渦中的金丹大妖,身形盤旋,長刀橫斬,便逆生出刀光漩渦,將四傑劍光漩渦絞碎,反向四傑斬來,如月華,如匹練,斬得空間發出尖銳的嘯音。

四傑臉色大變。

昊南天長劍連挑,每一劍都如同在挑著山嶽重物。

挑山劍。

"嘣嘣嘣..."

昊南天每挑出一劍,臉色都漲紅一分,那刀光匹練被他連連挑擊,最終嘣的一聲破碎了縫隙,刀芒便擦著他的身體兩側,刮毛而過。

"噗..."

昊南天噴出一口鮮血。

雲深卻是用的甩字訣,長劍一甩,劍光柔如藤,靈如雲。

流雲劍。

身形飛退之間,劍光絞纏繞捆...

卓天月的身體彷彿突然在夜空下炸開,化作無數的身影,向著四面八方激射,速度奇快,卻又給人感覺很慢,如同月下舞影。

天魔舞。

那刀光斬過一道道舞影,將舞影絞碎,但是卓天月的身形卻已經出現在遠方,臉色蒼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向孤軍一邊飛退,一邊一拍懸掛在腰間的養蟲袋。

"嗡..."

便見到雲霧一般的甲蟲從養蟲袋內飛了出來,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盾牌。

"轟..."

那盾牌炸裂,無數甲蟲粉碎,但向孤軍卻也逃脫那匹練一般的刀芒。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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