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突然開口道:"方船主。"

"在,雲道兄。"

"玉劍傳訊,聯絡其它船上修士,待天劫過去,聯手圍殺大妖。"

"好好!"

方船主急忙取出傳訊玉劍,不一會兒,便見到河面上玉劍來回穿梭,近二十艘大船船主在相互商議,也統計出來,總共十八艘巨船,合計有二十四個虛丹。

空中飛掠的玉劍消失了,河面上除了水聲和雷電穿梭的聲音,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二十四個虛丹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最後一道雷霆。

古鑠轉首望去,見到雲舒的神色平靜,但是雙眸卻閃爍著興奮。

古鑠心中恍然,二十四個虛丹是完全有可能斬殺一個金丹的。更何況是一個剛剛渡劫完畢,虛弱的金丹?

那可是一個化蛟金丹,渾身是寶。看來大妖把十八艘大船上的人族當成的恢復氣血的丹藥,而十八艘大船上的虛丹也盯上了這個大妖。

但是...

古鑠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安。這個大妖既然敢困住十八艘大船,應該有著自己的底牌。不過想了想,有二十四個虛丹,即便這二十四個虛丹層次不齊,境界不同,但是怎麼算怎麼都有把握圍殺一個剛剛渡劫完的金丹。實際上,按照古鑠的計算,有六個普通的虛丹圓滿,就可以圍殺這個金丹了。

如此他也放下心來,靜待結束。

"轟..."

第六道雷劫落下,古鑠抬頭,便見到天空中的劫雲開始散去。

"嗖嗖嗖..."

從十八艘巨船上,飛起了二十四個虛丹,向著大妖渡劫的方向飛去。古鑠站在甲板上,開啟縱目,向著水下望去。

便見到那蟒蛇已經徹底化蛟,頭上兩個角十分鋒銳。那個大妖抬起頭,目光穿透了層層水域,望向了半空中包圍了一圈,正低頭望向他的二十四虛丹。

"殺!"

虛丹圓滿的雲舒大喝了一聲,二十四個虛丹頭下腳上,向著河底的蛟龍俯衝了下去。

盤踞的蛟龍身形一展,向著水面上方游去,在遊動的過程中,化作了一個人形。

古鑠霍然而驚,他的視野感覺到自己正在飛快的下沉,低頭向著船下望去,臉上勃然變色。便見到水平面正在急速地降低。抬眼望去,便見到河水正在**地向著那蛟龍匯聚,匯聚成一副鎧甲呈現在他的身上。同時見到他雙手在身前一握。洶湧的水流向著他雙手之間匯聚。

"昂..."

大妖發出了一聲長嘯,在古鑠的視野中,這一片水域竟然被大妖抽取,凝聚成一副鎧甲和一根水棍。這根水棍恐怕得有千里水域凝聚而成。

這怎麼可能?

"昂..."

那大妖再次長嘯一聲,扶搖而起。

"轟轟轟..."

二十四個虛丹修士從二十四個方向向著大妖發起了各自至強的攻擊。但是那大妖卻躲也不躲,防也不防,反而身形盤旋,手中的巨大水棍如同風車一般掄了出去。

"轟轟轟..."

二十四個虛丹的攻擊落在了大妖的鎧甲上,竟然破不了那一副鎧甲,那巨大的水棍卻抽得二十四個虛丹倒飛了出去,身體還在半空中,便有三個虛丹身體爆碎。

"昂..."

大妖仰首長嘯,張口一吸,那剩下的二十一個虛丹的身形,此時不僅不再向後飛,反而被吸得向著那大妖的口中飛去,便是十八艘大船也開始向著那大妖嘩啦啦行駛而去,而且船底漸漸地離開了水面。

古鑠心中此時異常震驚,甚至生出了一絲驚懼。

他現在可不是小白了,這一年多的時間,在閒暇之餘,他在青雲宗看了大量的書籍,包括一些志怪傳說。如今這大妖的景象和某一篇志怪傳說十分想象。

那就是這個大妖已經和這龍河融為一體,成為了龍河的河伯!

不!

還沒有完全成為整條龍河的河伯!

古鑠開啟縱目遠眺而去,此時那大妖正在匯聚龍河,他的身形不斷地變得高大,水流持續不斷地向著他的身體匯聚,彌補因為身體長大,鎧甲變得稀薄的弱點,保持著鎧甲的防禦能力。同時那手中的水棍也在不斷地吸收水流而變大。

在古鑠的縱目中,他看到了龍河的氣運,此時龍河的氣運分成了兩部分。千里之內,充滿了妖氣,便是因為已經被大妖融合,他這就是這千里之河的河伯。而千里之外,氣運輕靈,這說明還沒有被大妖融合。

古鑠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和志怪傳說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大妖成為了龍河河伯,不管是誰在和他戰鬥,他都可以完全借取這龍河之力。在龍河,他幾乎就是王者。一旦讓他吞噬了這裡的人族,恢復了一身氣血,只要在這龍河之內,他雖然只是剛剛突破金丹,卻可以說是元嬰之下第一人,金丹這個層次,將沒有哪個修士會是他的對手。相對來說,此時的他還是最虛弱的時候。

而且如果假以時日,讓他將龍河全部融合,便只是金丹初期,藉助龐大龍河之力,恐怕便是元嬰這個層次,都沒有哪個修士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張符籙保不住了!"

古鑠心中嘆息了一聲,他此時還是有著手段應對這個大妖的。他知道這個大妖此時是最虛弱的時候,他又不是沒有渡過劫,凡是渡劫之後,都有著一小段嫉妒虛弱的時期,這個時期的實力,甚至還不如渡劫前。也就是說,此時那大妖真正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最多就是融合圓滿,但是卻完美借取了千里龍河之力,可以暴打金丹。

這種情況下,古鑠知道自己真的不是那大妖的對手。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六十幾年的壽元,可以爆發自己巔峰的戰鬥力。但是恐怕也只能夠爆發最多三擊。終究自己的身體不再巔峰。如果自己能夠恢復到百年壽元,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了。

三擊之力...

別說三擊之力了,便是自己恢復巔峰戰鬥力,能夠有三十擊之力,也破不開那千里龍河形成了鎧甲,也擋不住那千里之河凝聚成水棍的威能。

如果是在岸上,古鑠還有一些信心憑藉自己三擊之力,斬殺此時虛弱的大妖,但是在龍河內,卻是丁點兒信心都沒有。

所依仗的不過兩個,一個是識海內蘊養的符劍,一個便是最後一張元嬰劍符。

此時他所在的大船正在飛快的接近大妖,他的左手已經取出了元嬰劍符。

"叮叮噹噹..."

大風吹著簷角的鈴鐺急劇作響,古鑠心中一動,抬頭望向了簷角的鈴鐺,伸手凌空一抓,簷角的鈴鐺便有九個飛向了他,他曲指連彈,一個個鈴鐺便如同九星連珠一般,向著大妖之上的高空激射。他每一彈指,都蘊藏了半步殺道在每一個鈴鐺之內。

第一個鈴鐺已去到了那大妖的頭上,此時那大妖已經足有十丈餘高,渾身的水鎧甲波光粼粼,手中的水棍在陽光下閃爍著瑰麗的光芒。他正張開大口狂吸,那二十一個虛丹修士距離他已經不遠,正在**地掙扎,想要擺脫,卻如同網中的魚兒。

"叮..."

第一個鈴鐺在大妖的頭上鳴響,隨後化為了齏粉。那風鈴的音功大幅度增幅了半步殺道,音中殺意如同瀑布一樣澆灌在那個大妖頭上,向著身體下方流瀉而去。

那大妖便是一頓,便是張口長吸都不由為之一頓。

古鑠心中大喜。

"叮!"

"叮!"

"叮!"

"..."

一個個鈴鐺鳴響,然後化為了齏粉。

那大妖在第五個鈴鐺鳴響的時候,雙目便有些恍惚,逼近真正的殺道灌入他的心神。音中殺意直奔心神,不是鎧甲能夠抵擋的。

"嘩啦..."

他雙手中的水棍爆碎,如同巨大的噴泉噴射而出。

"叮!"

他身上的鎧甲開始變形,然後化為了流水,如同巨大的瀑布一般向著河面急速地墜落,漸漸露出了他的身形。

"叮!"

"叮!"

"..."

"轟轟轟..."

水棍和鎧甲化為萬噸水流倒灌而下,那大妖的身體已經完全顯露出來,巨大的身形都在縮小,而且踉蹌搖晃。

古鑠收起了符籙,一步踏出,一步風雲,裹挾風雲之勢,手中長劍鏘然出竅,無盡的殺意灌入長劍中,他的身體都因為殺意影響了周圍的空氣,而顯得扭曲變形。

大荒劍拖曳著長長的殺氣,天地都為之變色,彷彿視野中的一切都變得灰色,灰色中又帶著血紅。

"噗..."

一顆巨大的頭顱如同小山一般滾落了下來。古鑠的身形已經來到了那大妖的身前,那大妖正在失去人形,顯現原形,古鑠一把抓住了那個正在翻滾墜落的蛟龍頭,收進了儲物戒指中,隨後抓向了已經顯現出原形的蛟龍身體,收進了儲物戒指。

一步風雲!

身形已經消失在了龍河之上,輕風渺渺,再也尋不到古鑠的絲毫蹤跡。

"轟轟轟..."

滂沱的水山依舊在墜落,響起密集的悶雷般的聲音。二十一個虛丹修士臉色蒼白地望著古鑠離開的方向,眼中那劫後餘生的驚悸還為消散。十八艘大船依舊停了下來,在起伏的水浪中劇烈的起伏,但是甲板上的一個個修士卻是一臉呆滯。陡然一個聲音響起:

"那老不修..."那女子猛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古鑠此時已經落在了一座山谷中,匆忙地將蛟龍屍體取了出來,然後便開始取出一個個罈子開始裝蛟龍血液,這可是金丹蛟龍的血液,是煉丹的絕佳材料。忙乎了一個時辰,才將蛟龍血液收集乾淨,一個個罈子封好,收進了儲物戒指中。然後看著山谷中超過千米的蛟龍,先是去了龍首那裡,將妖丹挖了出來。

這顆蛟龍妖丹可不簡單,煉丹都是浪費。當修士受傷的時候,用這顆蛟龍內丹放在水中泡一刻鐘,然後將水服下,是絕佳的療傷聖品。古鑠珍重地取出一個玉盒,將妖丹放進玉盒內,收進了儲物戒指。然後便開始將龍皮剝了下來,這是絕佳的煉製法衣的材料。兩隻龍角割了下來,這是絕佳的煉製水屬性法劍的材料。又將龍筋抽了出來。這是煉製捆仙繩的主要材料。如此就剩下了蛟龍肉了。

將蛟龍肉切成了一塊塊,收了起來。留下了一塊,古鑠取出大鍋燉了一鍋,連肉帶湯吃個乾淨,眼中便現出了一絲驚喜。

這剛剛經歷雷劫的蛟龍肉中蘊藏著勃勃生機,竟然讓他的壽元恢復了一點點,雖然不如自己抓捕生命粒子恢復得快,但是他計算了一下,這一條龍肉,卻也那個恢復一個修士十年壽元。

是恢復,而不是增加。只有損耗壽元的人才能夠擁有恢復的效果,如果沒有損耗壽元的修士,便沒有增加壽元的效果,但是卻有著相當於丹藥的效果,讓自己的修為獲得提升。而且沒有丹藥的副作用。

"這肉留著回去給無雙大哥和慕大哥,兩個人都能恢復五年的壽元。"

古鑠有著捕捉生命粒子的能力,自然便不會將蛟龍肉留給自己。

收拾好了一切,古鑠飛身而起,向著龍河城的方向飛去。途徑一個鎮子,在鎮子上購買了一匹馬,還加入了一個商隊。

這個商隊有著三十二個人,為首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修士,這兩個修士都是融合境。女修是商隊的主人,叫作柳紅,來自龍河城柳家。帶著八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儲物袋,裝著他們運送的資源貨物。那個男修則是一個鏢局小隊的隊長,叫作雲樓,被柳紅僱傭保護這個商隊。

古鑠是碰巧在離開鎮子的時候,和這支商隊同路。實際上也不算是加入這個商隊,他沒有被柳紅僱傭,也沒有繳納靈石給雲樓尋求保護,只是因為同路,大家聊得很投機,便結伴而行。

這一日清晨。

天氣格外的清朗,初秋的天氣令人感覺格外舒爽。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縷各色形狀的白雲,不遠處的樹林內響起了鳥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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