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靠大笑道:“送來的資源我留下,天盟那邊的好處我也要。我們可以和天盟談。和天盟聯手攻擊妖族,現在攻擊妖族是大勢,我們不能逆勢而行,否則,妖族還沒有被打,我們就先被天盟滅了。今天晚上的宴席準備好了嗎?那位天盟的使者我們可要盡力結交。”

“準備好了!”其中一個修士點頭道:“都是咱們這邊的特產,還準備了幾個狐妖獻舞。如果那傢伙喜歡,可以帶走。只是我不明白,那傢伙修為也不高,不過是元嬰,大哥何必對他那麼客氣,甚至有些……巴結……”

“你知道什麼!”連山靠笑了笑:“人家是來自天盟嘛,修為不高,但是代表的卻是天盟,人家過來,說是和我們談判招攬,實際上就是命令我們歸順。我們要擺正我們自己的位置。”

連山靠低頭看著沙盤:“反正我們敬著點兒也沒有什麼損失,將今天妖族送來的禮物分給他一半。”

周圍的修士神色都是一變:“大哥,這過了吧?”

“是啊,幾千年都過來了,我們也沒有怕過天盟。”

連山靠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真想在這混亂之城呆一輩子?或者是讓你們的家人後代在這裡呆一輩子?世世代代在這裡呆一輩子?”

眾修士默然。

“我再問你們,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強?”

他的眼中現出智慧的光芒:“現在的天盟連續擊敗了北方,西方和東方的妖族,擴大了人族的疆域,現在就剩下了南方。現在的天盟士氣正旺,一門心思遠征南方。如此,不僅僅是將人族整個疆域都擴大的一圈,而且還萌發了反攻大荒的信念。

要知道這是人族從大荒中不得不遷徙出來,無數代人心心念唸的事情。

你也別說,如果真的讓人族將疆域整個從東西南北擴大的一圈,這修煉的資源會翻倍。人族的實力會藉此突飛勐進,信心也會爆棚。

也許在我們有生之年,真的會看到人族反攻大荒。

碰到這種天玄大陸人族從未有過計程車氣和信念,就憑什麼混亂之城能幹得過天盟?

之前天盟沒有徵伐我們,是覺的得不償失。

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成為了人族完成大業的絆腳石。那就是滾滾洪流,有誰能在滾滾洪流中逆勢生存?

那是找死。

人族心心念念反攻大荒已經無數代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大局,天盟才派人來招攬我們,不想在遠征的最後一個方向出現不必要的差錯。

編筐窩簍全在收口!

天盟想要有一個完美的結局,這才給我們機會。只要我們在這次遠征南方出一份力,立下大功,整個天玄大陸的人族都會記住我們的。因為這是整個天玄大陸對南方的遠征,那個時候來自各地的修士會匯聚南方。這是我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也在想什麼。

你們害怕我們這百餘萬混亂之城的修士成為了天盟的炮灰,天盟將我們百餘萬修士打散,成立一個個先鋒營,衝在最前。如此等獲得了勝利,我們混亂之城的修士也剩不下多少,甚至全部覆沒。

這種事情很可能發生,而且天盟也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因為天盟派來的人,就是和我們這樣談的。”

“太過分了!”一眾修士臉色變了,眼中有憤怒,更有殺意。

“他們這是拿我們當傻子嗎?”

“還真以為我們混亂之城百萬修士怕他們?”

“就算打不過他們,也會從天盟的身上咬下來一塊肉,讓他們遠征南方的計劃失敗。”

“真把咱們給逼急了,我們和妖族談判去。大不了和妖族合作。”

連山靠擺擺手:“天盟派人是來談的,不是來下命令的。雖然語氣強硬,但終究還是談。只要是談,就有迴旋的餘地。

我們的底線是,混亂之城的百餘萬修士自成一路修士大軍。

想要進攻南方妖族,總共有三條路徑。

一為翠碧沼澤,二為七彩煙瘴,三為九曲山脈。

這任何一路都十分危險,我們要和天盟談的便是,自成一修士大軍,攻打這三條路之一。可以讓天盟先選,我們攻打剩下的那一條路。

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南方,所以,我們必定會走到其他兩路天盟修士大軍的前面。如此,功勞和名聲都有了。”

連山靠拍了拍沙盤:“遠征南方之後的事情我都想好了。天盟的大軍壓過來,南方妖族擋是擋不住的,這次人族必定會勝利。區別只是將疆域擴充套件到哪裡。但是,不管擴充套件到哪裡,都要建築新的防線。

如此,在新的防線建成,修士大軍撤回之後,誰來面對南方妖族的兇勐反撲?

大家在南方,對妖族都瞭解,我們和他們打交道的日子太久了。想不瞭解都不可能。待南方妖族修整過來以後,必定會對人族的新的防線發起進攻。

天盟也不傻,也一定會想到。所以,鎮守南方新的防線的修士,一定是要能打的修士,還要對南方妖族瞭解的修士,這還有比我們更合適的嗎?

除了我們,即便是有能打的天盟修士,他們願意背井離鄉,常年鎮守在新的防線嗎?

不會!

只要我們略微爭取,天盟巴不得將這個防線交給我們。

各位兄弟,如此,你們負責和妖族作戰,守住防線,和天盟的交涉交給我。我們混亂之城要打成整個人族最能打的修士大軍,讓天盟不得不借重我們,到那時,和天盟一切都好談。只要我們一直有用,對天盟不可或缺,我們曾經得罪的那些人,那些勢力,便只能夠放下對我們的仇恨。我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天盟也只能夠選擇忘記。

我輩混亂之城的修士,自由只由手中劍上取。”

眾修士聞聽連山靠一番說辭,都不由興奮了起來。他們這些人已經在這南方人族和妖族的交界處呆了太久太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到天玄的內陸了,那些記憶都變得模湖了。但是沒有忘記的一直是內陸的繁華。

他們也曾夢中回去過,但是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南方的煙瘴和沼澤。

連山靠看到眾人的興奮,不由大笑道:“我想你們做夢都想回天玄內陸看看吧?回你們的家鄉看看吧?去天城看看吧?

還記得那裡的繁華嗎?

還記得青樓的小曲兒嗎?那緞子一樣絲滑的肌膚嗎?”

“呸!”兩個女修鄙視地呸了一口,但是其他的男修卻是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猥瑣。

被兩個女修呸了一口,連山靠也不惱,笑著道:“到時候,大家都回內陸,在繁華之地娶個女修,或者嫁一個男修,成一個家,在那繁華之地留下後代,將來開枝散葉,也能夠給自己留下一脈,或許還能夠成為一個家族。

總不能讓我們的後代也一輩子在著南方煙瘴之地。

等我們老了,壽元也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天玄內陸的家族中頤養天年,那這輩子才叫一個值。”

眾人都大笑,眼中帶著暢想。

連山靠笑著笑著,目光漸漸地變得兇厲:“但是在這美好的日子之前,我們要打仗!打勝仗!還要成為遠征南方修士大軍中最能打的一支隊伍。

我們要做的就是爭取自成一軍,也必須要自成一軍。否則便是被當成了炮灰。

今天晚上宴請天盟使者,天盟現在雖然態度強硬,卻也不敢輕啟和我們的戰端,所以,我們有得談,你們態度到時候好點兒。”

“知道!”

“知道了,大哥。”

“我們又不傻!”

“不就是說好話,湖弄人嘛!”

“哈哈哈……”

眾人興高采烈,口中還說著以後在內陸建立屬於自己家族的事情。連山靠笑著揮手道:

“滾!都滾!先多想想將我們混亂之城的修士擰成一股繩,凡是敢陰奉陽違的人,殺!至於和天盟那邊的談判,大哥我自然會擺平。絕對不會讓大家成為天盟的炮灰。”

眾修士嘻嘻哈哈的散去,連山靠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想著整件事情,和整件事情的每一個細節。他抬起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掌心,抬起頭望向了敞開的大殿大門之外的天空。他的腰桿離開了椅子背,挺得槍一般直,目光漸變傲然。

他可不想在南方碌碌無為一輩子,在這混亂之城他搜尋兩千年,始終沒有找到突破渡劫的傳承。如今的他是化神圓滿,擁有八千多年的壽元,但是如今他已經六千多歲,細想之下,所剩壽元也不算多。

只有回到內陸,才有可能得到渡劫傳承。

他如此想著,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躊躇滿志。

霍然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到了大殿之外,目光遙望向內陸的方向。

*

滄浪城。

古鑠的房間內。

古鑠佈設了隔絕陣,古鑠和種情花坐在隔絕陣中,古鑠期待地看向了種情花。

“隊長,查到一些訊息。”

“說說!”

“他們總共有二十六個人,在遠征東方的當天才趕到滄浪城,這二十六個人組成了一個小隊,因為在天盟登記,所以有記載。這個小隊叫作利劍小隊。

這二十六個人中的二十五個都很陌生,因為他們的修為實在是不高,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金丹,還有虛丹修士。玉清宗不會關注這個層次的普通修士,除非他們是天驕。但是他們都不是。”

古鑠眉毛一挑:“二十六個人,二十五個人陌生,有一個人熟悉?”

“也談不上熟悉,但是宗門有關注到他。滄浪城這邊的駐守師兄和玉清宗風聞堂聯絡。從那裡才得知谷慶書的資料。”

“谷慶書?”

“對,就是那二十六個人當中的一個。之所以有他的資料,不是因為他的修為有多高,他也是一個金丹。而是因為他是樓城望雲樓掌櫃。

樓城是一座僅次於天城的大城,而望雲樓是樓城中三大酒樓之一,這樣的勢力,四大超級宗門都會略微關注。

宗門在滄浪城的駐地修士進行了快速的調查,沒有想到卻沒有費什麼大力氣,便找到了谷慶書,因為他去天盟兌換過遠征的收穫,還購買了一些資源。於是,我的師兄們便對他進行了跟蹤和秘密監視。發現他已經接觸了六個人,而那六個人都是當初他們利劍小隊中的人。只是這六個人現在都分屬各個其它的小隊,就像聶小樓在我們大荒小隊一樣。那谷慶書也是在一個叫作月落小隊之中。

跟蹤了三天,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而且也沒有看到他和聶小樓聯絡過。”

古鑠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道:“他們現在加上聶小樓,已經出現了八個人。這八個人當初是都是利劍小隊。如今已經回到了滄浪城,卻沒有重新回到利劍小隊,而是各自留在一個小隊。

他們這是覺得利劍小隊太弱,而現在留在的小隊實力更強,不想再恢復利劍小隊,還是別有用心?”

種情花搖頭:“沒調查出來。不過,我的師兄也發現了他們氣息很雜的現象。”

“他們?”

“對,不止是谷慶書,還有谷慶書接觸的六個人,氣息都很雜。雖然他們又說收斂隱藏,但我師兄是出竅圓滿,而且查探這方面十分擅長,隱瞞不了他。”

古鑠的臉色變得肅然:“如此說來,他們來自一個勢力?”

“應該是這樣。而且我師兄指出這種雜亂的氣息,通常只有兩方勢力的修士才會有。”

“那兩方?”

“一個叫作合歡宗,這個宗門的修煉主旨就是天下修士皆爐鼎。合歡宗的男修把天下女修當成爐鼎。女修把天下男修當作爐鼎。這樣的宗門不可能長久,終於被幾方勢力聯手給滅宗了。但是合歡宗的修士肯定沒有全死,畢竟在被滅宗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修士沒有在宗門,合歡宗的傳承自然也就沒有斷。只是他們變成了隱藏在暗地裡的宗門,至今為止,沒有人知道合歡宗的宗門究竟在哪裡。”

說到這裡,種情花笑得古怪:“那聶小樓是一個絕美女子,一心一意地接近你,很可能便是合歡宗修士,想要吸你的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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