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希的目光也在打量老者,片刻後,她回道:“我沒有見過你。”

“是嗎?”老者擰眉,盯著江與希那張臉,始終覺得甚是眼熟。

“嗯,沒見過。”江與希又肯定地說了一句。

老者擺了擺手,“沒見過就算了。”話鋒一轉,他便又說:“你們來找我是有何事?”

江與希將自己的病情說了出來。

“你坐下來,我看看你的後腦勺。”

一番檢查後,陳舊傷口讓老者眉頭擰得更緊了。

厲夫人見狀,心都揪了起來,忙問道:“老先生,她的情況很嚴重嗎?”

老者搖了搖頭,“不是,這些傷都不是大問題。”

厲夫人鬆了一口氣,道:“那你剛才臉色怎麼這麼凝重?”

老者不答反問:“你們不是來看病的嗎?怎麼連我的臉色都要關心?”

厲夫人語噎,只好笑了笑。

“那我的情況,一般要多久才能恢復記憶?”江與希問。

老者卻反問:“你說的記憶是包括以前的還僅僅是現在的?”

江與希毫不猶豫回答,“如果可以,我希望也能記起以前的記憶。”

雖然不知道那些記憶是好或許壞。

老者瞭然,“兩個療程,半個月一次。”

治療的時間比江與希想象中還要短,她點了點頭,“好,那怎麼收費?”

“費用就算了,畢竟是老梁介紹過來的人。”頓了頓,老者看著江與希意味深長說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

最後一句話,江與希顯然聽不懂,她抬頭茫然地看著老者。

老者無視江與希的目光,丟下一句話便進了房間,“跟我進來。”

約莫一個小時後,針灸才完成。

老者將幾包中藥遞給江與希,囑咐道:“早晚一包,四碗水熬成一碗水,喝完就來這裡找我。”

江與希接過中藥,“謝謝老先生。”

“嗯,回去吧。”老者揮了揮手,下逐客令。

雖說老者不要酬金,但厲夫人還是寫了一張七位數的支票放在桌面上便走了。

老者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支票看了一眼,姓厲的?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便接聽電話,開口便道:“老梁啊!你可真會給我弄活來幹!”

梁教授聞言笑了笑,“蔣老,您是針灸這方面的權威,有活當然是介紹給您了。”

蔣老冷哼一聲,“我又不缺錢,下次別再給我整活了。”

“我跟今日去找您的厲夫人是朋友,現在她乾女兒需要出色的針灸師,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您了。”

“罷了,我最近剛好也有空,否則我下次打死你。”

梁教授笑著點頭,他自然知道蔣老不是開玩笑,他這個性子可是幹得出來的。

“不過我跟那個女孩子也算是有緣分。”蔣老忽然提起江與希。

梁教授挑眉,好奇道:“哦?你們之前認識?”

蔣老道:“不算認識,就是幾年前,我曾經救過她一命,她的陳舊傷當時是我幫她縫的傷口,只不過她忘了我。”

所以以至於他一看到江與希後腦勺的陳舊傷就想起來他是見過她的。

梁教授神色微怔,隨之便問道:“那你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嗎?”

蔣老實話實說:“具體不清楚,不過當年她是跟一個受重傷的男人在一起,我見到他們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昏迷了,她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或許連她自己都忘了。”梁教授道。

“等她的療程做完後,她之前的記憶應該也能恢復。”

“嗯,那就麻煩您了。”

蔣老沒說話,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

御龍灣。

江與希回來的時候,墨晏城已經在大廳了,似乎是在等她回來。

“今天檢查結果如何?”墨晏城語氣淡淡,完全聽不出關心與否。

江與希回了一句,“挺好的。”

墨晏城面色不悅,眉頭皺起,“挺好的是什麼意思?醫生沒說你的記憶什麼時候恢復?”

“醫生又不是神仙,又怎麼能準確預判我什麼時候恢復記憶?”江與希的語氣很淡,細聽之下,似乎還有一股悶氣。

只不過墨晏城聽不出,他只當江與希是不知好歹。

“隨你!”墨晏城臉色很臭,丟下話便轉動輪椅離開。

“等等…”江與希忽然叫住了墨晏城。

“說!”墨晏城回頭看著江與希,語氣冷冽。

江與希目光直視墨晏城,一字一句地說:“雖然我現在失憶了,但是也知道你那位紅顏知己的存在。

我不知道在我失憶前,我們是怎麼相處,我是怎麼接受你的紅顏知己。

但現在不行,我不允許我的婚姻有絲毫瑕疵。”

墨晏城蹙眉,“誰跟你說這些?”

紅顏知己?指的是沈數微?

“誰說的不重要,這個是事實就行了。”

江與希深吸一口氣,道:“我認為這段婚姻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就去將婚給離了。

至於我肚子裡的孩子,我會獨自撫養,不會要你一分錢。”

墨晏城面色逐漸冰冷,渾身散發出戾氣,整個人如同籠罩在一團黑霧中,眼神變得犀利,“江與希,你當墨家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你想走就走?”

他低聲嗤笑起來,“你又當我墨晏城是什麼?”

就算要離婚,那也是他開口,而不是江與希。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他們必須要捆綁在一起。

江與希擰眉,“你既然不想離婚,當初為什麼不做好一點?對這段婚姻尊重一點?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接受丈夫在外有紅顏知己。”

“她不是!”墨晏城咬牙道:“你們女人就喜歡意淫。”

江與希回懟,“你們男人就是嘴硬,就算將證據丟在你們的臉上都死活不承認。”

“沒做過的事,我憑什麼要承認?”

“得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明天我就會搬出去。”

“沒我的命令,你只能住在御龍灣!”墨晏城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江與希好笑地看著墨晏城,“怎麼?你這是打算禁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