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資訊,江與希沉默了片刻,隨即回了一條資訊:【乾媽,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老中醫。】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總覺得老中醫出事是跟她有關係的,因此她很內疚。

厲夫人很快便回了資訊:【有空,我現在開車來接你。】

.......

醫院。

老中醫的病情正如厲夫人說的那樣很不樂觀,氣息十分薄弱,醫生都已經給他下了病危書了。

由於老中醫沒有直系親屬在,認識的人也只有她們,江與希只好代簽。

看完老中醫後,江與希跟厲夫人才離開。

上了車,江與希便問:“梁教授沒來看他嗎?”

“有,但是失蹤回來後的梁教授精神不好,手腳也沒有以前利索了,不然他親自出馬,或許老中醫還有一條活路。”厲夫人頗為可惜地說。

江與希微不可聞嘆氣一聲,“現在只能盡力而為吧。”

該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了。

紅燈亮起,厲夫人停車。

斑馬線上,兩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江與希眼瞳微縮,想要開車門下車,但卻被厲夫人抓住了手臂,“危險,你下車做什麼?”

江與希看向厲夫人道:“我剛剛看到了江芮安跟墨弘深。”

厲夫人肯定地說:“你肯定看錯了,江芮安下半身都癱瘓了,就算她跑掉了,你也不可能看到她走路。

而且晏城的人一直都在找墨弘深兩父子,他又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出現?早就被逮住了。”

自從墨成明跟墨弘深以為墨晏城出事,父子倆就想霸佔墨氏集團,成功策反了一些公司高層,還將老爺子關在地下室。

但墨晏城卻用雷霆的手段,僅僅一天時間就讓他們成了過街老鼠,而這段時間他們父子也不敢露面。

江與希相信自己絕對沒看錯,一個是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妹妹,一個是她前男友,這麼熟悉的人,她又怎麼會看錯?

“別想那麼多,不可能是他們,再說了,江芮安都成了這個鬼樣了,墨弘深又怎麼會跟她在一起?”厲夫人道。

江與希點了點頭,“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肯定是你看錯了,你今晚來厲家吃飯吧?我們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好。”

江與希在厲家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厲夫人派車送她回去。

江與希有些犯困,她閉眼小憩一會。

“嘎吱...”

司機忽然來了一個急剎車,江與希一個慣性往前方撞去,額頭重重撞在椅背上,哪怕是軟的,但也夠嗆,腦袋瞬間暈乎乎的。

司機停車,立馬回頭看江與希,“對不起,小姐,剛剛有個人忽然竄出來,我只好急剎車,您還好吧?需要送您去醫院?”

江與希擺了擺手,“我沒事,你繼續開車。”

“好的。”

江與希抬頭看向車窗外,不遠處,江芮安身穿一身白色的長裙站在大樹旁邊,一頭長髮,但卻不柔順,很毛躁,加上她臉上的疤,燈光下的襯托下,她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江與希,嘴角裂開一笑,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江與希瞳孔震驚,“停車!”

司機又一個急剎車。

江與希開啟車門下車,快步往江芮安的方向走去。

江芮安似乎等著就是她,見到她來也不走,還衝她微笑,只是笑容很滲人。

“姐姐,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江芮安一開口,她的聲音就嚇壞了江與希,很陌生且十分粗嘎,這不是她熟悉的聲音。

大概是失憶的原因,看到這般的江芮安,江與希神色複雜,看了她許久才開口說話。

“你...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

她本想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可一想到厲夫人之前跟她說過的事,她就明白了,是因為她。

江芮安冷笑,她故意湊近我江與希,似乎想要將臉上的傷疤呈現給她看。

“姐姐,你可真是貴人善忘啊!我還有聲音嗎?這不是讓墨晏城的人給毒啞了嗎?”

聞言,江與希猛地看著江芮安,眼裡閃過一抹愕然之色。

“那你現在又怎麼能說話?”

“你認為是我在說嗎?而不是它在說?”江芮安晃了晃手中的東西,不大,就一個巴掌大。

江與希明白了,她抿了抿嘴唇,又問:“我今天看到你跟墨弘深了,墨晏城的人都在找他,你跟他在一起很危險,回江家吧。”

江星海這麼疼她,肯定會接納她的。

“家?”江芮安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我還有家嗎?現在的我跟過街老鼠有什麼區別?

我跟墨弘深在一起,起碼我能有條活路,他還找人治好我,不然我現在還癱在床上。”

江與希擰眉,“墨弘深不是好人,他忽然對你這麼好,那也是在利用你。”

“能被利用,那也是證明我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江與希沉默了,半晌,她才開口說:“你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

江芮安忽然拉著江與希的手,語氣放軟,“我們是親姐妹,沒有隔夜仇的是嗎?何況我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你應該也知道是拜你所賜。”

“我失憶了,忘了很多事。”

江芮安就是知道江與希失憶了才來找她,以她對她的瞭解,她很心軟,尤其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

正如江芮安說的那般,江與希確實心軟了,一方面是她失去了部分記憶,沒了之前對江芮安的厭惡,二是看到她現在這般可憐,作為姐姐,她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心疼了。

“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江芮安也沒有直接說,而是先跟她提起小時候,“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偷糖果吃,媽媽要打我,是你護著我。

還有小時候調皮被狗追,也是你以身犯險去引開,但你卻被狗咬了。”

江與希失去的只是婚禮前夕以及婚禮後所發生的事,小時候的事她自然記得。

她的聲音很淡,“嗯,我是你姐姐,自然有義務保護你。”話鋒一轉,她又繼續說:“現在也晚了,你不如直接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