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迎敵（六）

當天晚上，完顏兀朮坐在船艙裡唉聲嘆氣，反覆唸叨著一句話：“本帥不聽軍師之言導致大敗，悔之晚矣。”一個衛兵見郎主如此難受，上前安慰：“郎主，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您不必過於憂愁，一定要保重虎體。”完顏兀朮此時正在氣頭兒上，上去一腳把衛兵踢倒在地，怒道：“本帥想自己靜一靜，退下。”衛兵見完顏兀朮發怒了，不敢多言，跑出去找到哈迷蚩，對他說：“軍師，您快去看看郎主吧，他一直重複著一句話，卑職去勸他被他趕了出來。”好，哈迷蚩一聽不敢怠慢，趕緊來到完顏兀朮的船艙，完顏兀朮見軍師來了，拉著他的手說道：“軍師，本帥一時糊塗，不聽軍師良言，釀成大禍，此乃我之罪也！”哈迷蚩說道：“郎主，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設法突圍，不能被宋軍困住。”完顏兀朮問道：“軍師可有妙計，快快講來，本帥一定按計而行。”哈迷蚩聽後開始踱步，完顏兀朮焦急地看著他：“你別轉了我都要急死了。”哈迷蚩聽後停了下來，對完顏兀朮說：“我們可以趁宋軍夜間戒備鬆弛之時，發起進攻，衝出港口。”完顏兀朮聽後吩咐屬下按計而行。

次日夜間，完顏兀朮下令部隊開始進攻，宋軍對此早有防備，遭到攻擊後宋軍戰船上鼓聲大作，士兵們紛紛穿好衣服拿起武器，衝向自己的戰鬥崗位，開始抵抗，韓世忠也披上衣服親自指揮，在遠處觀戰的梁紅玉命令手下的女兵分成兩隊，一隊負責擂鼓，給宋軍助威，另一隊負責居高臨下觀察金軍，用紅燈籠為宋軍指示目標，韓世忠則命令士兵注意觀察，紅燈指向哪裡就向哪裡發動進攻，金軍左衝右突折騰了大半夜，完顏兀朮見突圍無望下令收兵。

戰鬥結束後，完顏兀朮把自己關在船艙裡苦思冥想，當天下午他帶著韓常和兩名衛兵，乘一條小船再次拜訪韓世忠，韓世忠說道：“都元帥閣下，我們又見面了，今日造訪有何貴幹？”完顏兀朮說：“韓將軍，您的軍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我軍自愧不如，現已萌生退意，請將軍下令讓出一條路放我軍北還，我軍願將南下途中所得珍寶全部贈予將軍。”韓世忠說：“都元帥閣下，上次我就已經說過只要貴軍同意撤回燕山以北，並保證永不南侵，我就下令給貴軍讓路。”完顏兀朮說道：“你不講情面，那就只能決死一戰。”隨後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