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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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琳死死拽住他的衣袖,眼淚順著眼眶傾瀉而下。
謝準這一聲昭儀娘娘,實在是太傷人了。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他甚至不願意聽她一句解釋。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杜琳不打算再繼續瞞著了。
“阿準,三年前我是沒有辦法,你遲遲不回來,讓我進宮選秀的聖旨又到了,若是抗旨的話,是滅門大罪啊……”
說著說著,杜琳的聲音再度沉了下去。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入選名單上會有我的名字。”
“選秀的時候皇上根本沒注意到我啊……”
“阿準,你相信我啊!我從來沒想中選,從來沒想過背叛你!”
“我們的山盟海誓,我都還記得!”
杜琳一口氣把積壓在自己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原以為,誤會解開,謝準至少不會再怨她了。
可……謝準沒有任何的反應。
好像,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一樣。
“阿準,你……”
謝準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愈發諷刺。
“昭儀娘娘,您已經是皇兄的嬪妃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無論是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不可原諒。”
謝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過於擔心杜琳的傷勢,所以腳步很快。
兩人才沒說幾句話,就已經出了那林子。
謝準聲音冷冷的,朝一旁的侍衛說了句,“昭儀娘娘受傷了,去宣太醫,然後告訴皇兄一聲。”
即使再不捨,杜琳也不敢放肆了。
至少在眾人的面前,她得當好杜昭儀。
就像三年前一樣,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家族。
送別了杜琳,謝準頭疼得厲害,再沒心情去管餘念初的事情了。
餘淑恩迎上來的一刻,他也只是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本王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餘淑恩沒辦法,只好往回走去。
她心中覺得很奇怪,怎麼一見到杜昭儀,承安王就這麼反常呢?
莫不是,他們之間有過一段?
這具體的答案,她得去問自己的母親。
……
另一邊,謝榆和餘念初在另一處更偏僻的林子不徐不疾的騎著馬。
沒了別人的監視,餘念初還以為能一睹謝榆真正的箭術呢,沒想到,他藏得還挺深。
她只能自己張弓,對準了一隻半大的野豬。
不過,她的手擅長繡花,並不擅長射箭,加上距離較遠,那劍在半路就落了地。
“噗嗤!”謝榆實在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你這也叫射箭啊?定遠侯不是武藝高強嗎?射箭都沒教過你啊?”
餘念初不高不興的張口,“是啊,沒教過。”
“不過你的人有訊息了沒啊?我想幹正事,射箭打獵好無聊。”
謝榆往後看了一眼,派去監視那對母女的人還沒回來呢。
“再等等吧,這獵場人員複雜,怕是沒那麼容易。”
“不過孤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讓承安王換上那條腰帶啊?”
“今晚情況這麼複雜,那對母女具體想怎麼害你也還不知道,你確定你的計劃行得通?”
餘念初再度張弓,繼續對準那頭還沒被嚇跑的野豬,咻的一聲,再次射偏了。
“當然不確定啊。”
“我在賭。”
“賭贏的話,我就能收下李香蘭的命,還有母親被害的真相。”
“若賭輸了……”
謝準問道,“輸了會如何?”
餘念初頓了頓,最後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
“若輸了,我便去地下陪母親咯。”
話音剛落,星野就騎著馬,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殿下,查到了,定遠侯夫人和承安王殿下找來一隻白鹿,想用這白鹿引誘二小姐闖進陷阱!”
“這陷阱裡面是……是……”
謝榆最討厭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是什麼?一次說完。”
星野嚥了口唾沫,“後面那一小片林子裡,全是陷阱。”
“裡面有三條路,一條有十幾只野狼,第二條通往一個全是土匪的小茅屋,第三條是獵人的陷阱……”
“這無論二小姐去了那一條,結果都……”
星野忍著沒再說下去,他之前還說餘念初壞女人呢,如今算是明白了,更壞的,另有其人。
而餘念初只是反擊而已。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覺得一頭白鹿便能引我進去?”
“而且,這林中人員複雜,他們就不怕傷及皇子和其他大臣嗎?”
星野搖搖頭,“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不過,承安王的人還在後面一直跟著咱們呢,或許是顧忌太子殿下,所以還沒動手。”
餘念初哦了一聲,隨後望向太子,“殿下,要不您放臣女一個人騎馬吧,不然就影響他們發揮了。”
謝榆冷聲,“這怎麼行。”
“沒事,若李氏鐵了心要害你,即使孤在,他們也會動手的。”
躲在暗處的侍衛們十分糾結,這太子殿下怎麼還在啊……
若是他今晚一直跟餘念初在一起,那還要不要動手啊?
袋子裡的白鹿都快捂死了。
領頭的實在沒辦法,讓人回去問了李香蘭的意見。
得到的結果卻是,無論誰陪著餘念初,都動手。
那個小賤人一定要死,至於無能的太子嘛,只能算他倒黴了!
侍衛們面面相覷,也只好如此了。
誰叫李香蘭背後是承安王呢,這承安王成為新帝的可能,可比太子大多了。
於是,他們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放出了白鹿。
彙報完了事情,星野和一眾暗衛都特地走得老遠。
謝榆已經吩咐過了,等會兒他們會踩入陷阱,星野他們不用第一時間來救,而是要先去通知父皇。
兩人同乘,又往林子裡走了一會兒,眼前就已經出現了那隻通體發光的白鹿。
“初兒……我的初兒……”
餘念初瞬間瞪大眼睛,十分吃驚的望著那隻白鹿。
它居然會口吐人言??
而且,跟母親的聲音好像啊。
難怪李香蘭他們覺得,放出白鹿就能引誘她走入陷阱,原來竟是這樣。
“這……”她知道白鹿有問題,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眼眶發酸。
自從母親去世,她已經很久沒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