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衣的話雖然不重,但話中的意思卻重如千斤啊……

其實說白了,就是你趙匡宇得位不正,根本得不到大炎先輩的認可,所以,你去了露臺,那隻會遭受蒼天地唾棄。

到時候別說民意無法得到,恐怕你的帝位,也將難以坐下……

“監正,要是孤脫下這龍袍,再去祈禱是否可以將民意轉換……”

蘇白衣襬手打斷:“陛下,您身披龍袍,如果在露臺脫下龍袍,您覺得藩王會看不出來問題嗎?”

趙匡宇很想大罵蘇白衣,但他不敢啊,因為有些東西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監正,那您可有辦法?”趙匡宇躬身請教。

“辦法雖有……”蘇白衣沉吟道:“只是收穫可能微乎其微啊。”

“什麼辦法?”趙匡宇連忙問道:“就算收穫小也行,畢竟孤要面對各路藩王啊。”

蘇白衣打量著趙匡宇,他雖然猜到趙匡宇的意圖,但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要動用龍氣誅殺藩王……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蘇白衣長嘆:“讓太子為您祭天請命吧,畢竟他身上沒有沾染那些不孝之血。”

聽到不孝之血,趙匡宇攥住拳頭,但臉上卻帶著笑意說道:“那就有勞監正了。”

蘇白衣微微搖頭,揮手說道:“既然事已至此,那祭天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後吧。”

趙匡宇拱手一禮,目送蘇白衣的離去……

雖然他心有不甘,但他明白,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他披荊斬棘的結果,如果當初他沒這麼做,恐怕最後死的人就是他了。

浙陽縣徐府

“什麼?十多萬大軍一天就沒了?”徐茂峰有些震驚的看向徐缺。

徐缺微微點頭,其實他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也是非常震驚的。他沒想到的是,這臨縣內的算計,居然扯上了聖家關係,這可就有意思了……

“兵法嗎?”徐茂才摸著鬍鬚思考。

“我聽說,此人好像是聖家兵脈的,就是不知道,為何緣故出現在臨縣內。”莫東昇說道。

“莫老弟知道此事?”徐茂峰問道。

“只是聽說,但卻不知道十萬大軍陣亡之事。”莫東昇解釋。

徐茂峰微微點頭,沉吟道:“你們說此人會不會和北邙有關啊?”

“八九不離十,要不然,不能這麼巧地出現在臨縣。”徐龍隨口說道。

眾人微微點頭,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卻挑不出任何問題,畢竟人家打著擾民圖害生靈的旗號。

至於過不過分?那就要怎麼看了,有些事情可以從表情去看,但,對於聖家的做法,那就要從本質去看,所以說,這十萬大軍也算白死……

“葛勝現在逃到哪了?”徐缺問向馬關星。

“從斥候送來的訊息,他很有可能去了東面瀘縣駐紮了,畢竟他不可能來咱們浙陽縣。”

徐缺點了點頭:“去瀘縣最好,我就怕他傻乎乎地去閔縣啊。”

“怎麼說?”徐茂峰問道。

眾人同時也將目光看向了徐缺,因為他們都好奇,為何徐缺說去瀘縣最好。

“瀘縣雖不是東面守關之地,但如果防禦起來,起碼還能阻擋北邙大軍東進的速度,如果要是閔縣,我猜康興業還會派軍追擊,畢竟那地方易攻難守,根本擋不住北邙大軍。”

聽到徐缺這麼一分析,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此刻很佩服徐缺,因為這小子足不出戶,就能瞭解天下大事……

“那接下來,北邙大軍就要全力攻打我們了。”莫東昇有些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此事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那昏君不亂,咱們浙陽城就不會丟!”徐缺說道。

“公子,那你覺得朝廷下一步會做什麼?”李安問道。

“他們現在應該考慮如何對付藩王吧?”徐缺思考片刻說道:“畢竟這麼大的訊息根本隱瞞不了,所以,這些藩王也可能會蠢蠢欲動。”

藩王之亂要開始了?

眾人驚駭,之前他們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真快啊。

“小堂弟,那個聖子會不會來打我呀?”徐虎擔憂地問向徐缺。

聽到徐虎的問話,眾人這才想起來,今天議會的內容就是這位聖家聖子啊!

“應該會吧。”徐缺露出笑容說道:“如果我是這位聖子,那肯定會來看看這個浙陽城,畢竟他的算盤可是整個大炎國!”

“你是說,聖家站在了北邙背後?”莫東昇震驚問道。

“並非是整個聖家,我的意思是,只是這位聖子!”徐缺笑著糾正道。

對於這位聖家聖子,他還真想好好了解一下,畢竟他想看看,他的兵法厲害,還是這位聖子的兵法厲害。

聽到徐缺這麼一說,眾人也放下了心,但隨後又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一個聖子都這麼厲害了,那他們浙陽縣還能保得住嗎?

“行了,各位叔伯還是忙著手中之事吧,反正大戰也快到了,到時候浙陽城還要仰仗諸位呢。”徐缺起身拱手說道。

隨著眾人一一離去,徐缺也準備起身回去。

而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張鋒卻急匆匆地折返了回來。

“將軍這是有事?”徐缺好奇率先問道。

“剛才守城校尉通報,說城外有兩個姓杜的,要入城找你。”張鋒說道。

姓杜的?徐缺疑惑,他好像不……

突然間,徐缺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快,讓他們入城!”

“你認識他們?”張鋒好奇問道。

“何止認識啊!”徐缺笑著說道:“弄好了,或許能從他們身上得到咱們想要的訊息。”

張鋒蒙圈,就在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徐缺已經踏風離去了……

北門城門口,徐缺笑盈盈地躬身行禮:“學生見過兩位先生。”

“免了吧,我們這也是多有叨擾。”杜先生微笑看著徐缺。

徐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恭敬問道:“先生,您之前不是說派下人前來嗎?為何您要親自前來?”

“下人來過,說浙陽城陷入兵災,所以無法進城。”杜先生隨口回答。

原來如此,徐缺微微點頭。

徐缺陪同杜先生遊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杜先生悵然道:“此城果然不同凡響,難怪北邙大軍奈何不了此地。”

“小道罷了,比不是兵脈聖子的手段。”徐缺笑著試探道。

“你啊……”杜先生搖頭苦笑:“你是想打探孫家之事?”

“孫家?兵脈是孫家?”徐缺好奇問道。

杜先生點了點頭:“嗯,他們是兵聖後裔,在聖家之中,他們也是非常神秘的一族。”

徐缺聽後微微點頭,其實他不是問這些的,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瞭解。

他只是沒想到,這兵聖一脈居然也姓孫……這未免有點太巧合了吧?

“此人名為孫博然,是這一代兵脈聖子。”杜先生捋著鬍鬚思考片刻道:“此人長相極為英俊,如果不知道底細的,都以為此人是個良善之人。但,要是真正瞭解此人,則會發現不然,此人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實乃狼性也!”

“先生告訴我這麼多,是怕我被此人所害?”徐缺好奇問道。

“非也!你之路與他不同。”杜先生笑道:“我不擔心你會死於他手,因為此人殺不了你。但,我怕你會死在兵災之亂中,畢竟有些東西是守護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