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趙向東得知孫長震和金華被齊峰叫去了後,暗暗一笑就回到了辦公室。

點上一根菸,趙向東想到了齊峰給他佈置的工作任務,這孫子是故意的在整他。一般這種臨時小組的成立都有副職或者業務骨幹擔任,沒有正職擔任的。

臨時成立的學校安全巡檢小組,看似工作很輕鬆,也不用每天去學校檢查,可實則是責任不小,壓力很大。

做好了不出安全事故,那是你本職工作,如果沒做好,那是你工作沒做到位,說你失責。反之,如果學校出了重大安全事故,那是要追責的,若出現人員傷亡,搞不好還有可能負刑事責任,蹲牢房都有可能。

抽完一根菸後,趙向東立刻組建了安全小組,並任命林業站的王東海為副組長,然後又一一打電話通知了回塘村等四個村小學校長,通知他們把安全人員名單十一點之前報上來,並要求下午兩點半來教辦開會。

通知完後,趙向東又想起維修教室的事來,就把魏國華叫到了辦公室,說:“國華,等放暑假過後,維修教室的基建小組就開工了,有你你任基建小組會計,掌管維修校舍的全部資金。”

老實憨厚的魏國華滿臉一驚,有點不自通道:“趙主任,我,我怕做不了,你還是安排有能力的人去吧。”

趙向東見他拒絕,並不意外,這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耐心的說道:“派你去任基建小組會計是基於多方面的原因考慮,這也是我慎重考慮後的結果。你做事冷靜細心,又堅持原則,同時這也是對你工作能力的考驗。基建小組組長很可能有孫長震擔任,你也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基建的過程中,他肯定會做小動作,你也不用管,他想支多少錢你給他就是,但是在他支出費用時必須得有他的簽字和手印,你這點可要記住了。”

魏國華聽到趙向東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沉思了一下道:“謝謝趙主任對我的信任,既然您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我就接受安排,盡最大努力工作。”

趙向東見他答應了,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嘛,做人做事要敢於挑戰,敢於勇往直前。你放心,等維修教室完事後,我虧不了你的。還有,我剛才和你說的一番話,你不要和其他人說。”

魏國華從褲兜裡摸出兩根菸,遞給他一根凝重的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兩件事都落實下來了,維修基建小組還有最關鍵的一步,得等到開始動工的時候在做臨時安排也不晚。

下午兩點半,安全小組成員陸續的來到了教辦,趙向東主持召開了會議,兩個議題就是,一是制定了巡檢工作計劃,分配任務;二是落實到位,每到一個學校要有主要負責人簽字。

由於安全巡檢小組剛剛成立,事情比較多,開了近兩個小時的會才完成。

開完會後,趙向東又安排魏國華通知鎮中學及村小學負責人,明日九點在鎮中學會議室召開全鎮中小學會議,強調學生在校安全及突發意外事件預防。

安排完這一切後,已經快五點了,趙向東起身就去了呂飛揚辦公室,道:“呂鎮長,這安全小組成立了,您得找齊鎮長申請點經費啊。”

呂飛揚丟給他一根菸,坐直身子道:“別提了,就因為這事,我剛被齊峰罵回來,椅子還沒坐熱呢。”

趙向東愣了一下,立馬拿出火機先給他點著煙,問道:“他什麼意思?不同意嗎?”

呂飛揚深深地抽了一口煙,道:“剛才我到了齊猴子辦公室,說為安全小組申請經費的事,齊猴子臉就立刻就黑了,氣呼呼的說,用什麼經費?一點小破事就來給我要經費,老子我是銀行啊?一毛錢都沒有!”

趙向東不服氣的道:“那農業站下去調查耕種、水利站下村檢查河道都有經費,到我們這裡就沒有經費了?有這麼做事的嗎?公平嗎?”

呂飛揚無奈的一笑,道:“發牢騷有什麼用?人家的嘴大,他說不給就不給,你能怎麼辦?唉!接受現實吧。”

一天,謝正良從縣裡回來經過黨政辦門口,衝著侯學智招了招手。

“謝書記,開會回來了?”

侯學智掏出一根菸遞給了他。

“嗯,這幾天我有點忙。哎,你小姨子和趙向東兩個談的怎麼樣了?進展的如何?”

謝正良若有所思的問。

“前天小姨子去我家,我問了這事,她嫌我管的事多,一句也不透露。不過,從我媳婦那裡得知,小姨子倒是喜歡趙向東,可那小子卻是不冷不熱的。”

侯學智無奈的笑了笑。

“他倆的事得抓緊,這幾天儘量的把他倆的事定下來,實在不行,你就想想辦法。”

謝正良神色凝重的道。

侯學智看見謝正良一臉凝重的表情,問道:“是不是縣裡有人事變動了?”

“馬上。據說縣長和書記都會調走。”

謝正良流露出了愁眉苦臉的表情。現任顧書記是他的靠山,他這一走靠山就沒了。

“兩個都走?這不符合組織程式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侯學智驚訝的問。

“不知道,不過這次兩個人都走,這事有點蹊蹺。”

謝正良說完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又道:“所以,我們要考慮今後的路怎麼走。目前我們可以靠的人,就是陳琪了,只要我保媒成功,陳琪出於感謝,就會倒向我們陣營,然後我再趁機接觸到陳琪背後的高人。”

侯學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抬頭好奇的問:“謝書記,你聽沒聽說,縣長是外調還是從我們縣的候選人?”

謝正良說道:“對外傳出來了,候選人是副書記馮之光和常務副縣長秦平。”

侯學智神色大驚:“這次怎麼把馮之光定為候選人之一了?如果他做了縣長,那他對我們不利啊!”

謝正良彈了彈手裡的菸灰,道:“我擔心的就是這事啊,你也知道,齊峰和馮之光父子倆關係處的都不錯。所以說,我們要以保媒這件事儘量的拉近和陳琪的關係。若不然,以後我這個書記就得看他齊峰的臉色行事了。”

“那現任書記,應該是從外地調過來吧?”

侯學智又問道。

“嗯,這個肯定是了。”

謝正良嘆了一口氣,又點著了一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