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侯學智開啟手機,看見宣傳趙向東的影片,發現已經上升到了當地新聞的頭版頭條,而且下面的好評如潮時,神色一驚就去了謝正良辦公室。

“謝書記,看到宣傳趙向東同志的影片了嗎?好評如潮啊!”

侯學智把手機遞給了謝正良。

謝正良接過手機仔細的看後,沉思了一下說:“侯主任,備車,我們去縣人民醫院看望趙向東。”

侯學智疑惑的道:“他住院的當天,您不是派我過去看他了嗎?沒必要親自再去了吧?”

謝正良彈了彈手裡的菸灰,道:“你這就不懂了吧?縣紀委已經撤銷了對趙向東的調查,那大窪村事件就和他無關係了,縣宣傳部剛和我通了電話,想採訪他。這說明上面領導已經注意到了他,那我們對他的關注程度的熱情,絕不能低於上級領導。”

“我親自去彰顯了我們鎮黨委高度重視趙向東捨己救人事件,是關懷。而且他又是我們鎮黨委樹立的典型,把他樹起來了,就等於我們柳河鎮就樹起來了,柳河鎮樹起來了,我們不就……”

說到這裡,兩個人相視一眼,繼而發出了“呵呵”的笑聲。

“領導,還叫上齊猴子嗎?”

侯學智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問道。

“叫他幹啥?對了,可別忘了叫上陳大美女,說著話的同時謝正良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司機看得出謝正良比較著急,在去縣醫院的路上,車快的像飛起來似的。

安慶縣會議室。

孫維民神色凝重的來到會議室,緊跟在他身後拿著茶杯的秘書,快步超過他,為他拉開了椅子。

“好,大家靜一下,今天之所以及時召集大家來開會,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大家,市委組織部發過來嘉獎柳河鎮趙向東同志的嘉獎函,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吧?現在我們工作很被動,我們必須做出回應,回應輿論和上級領導的關切和重視。”

“好了,在這裡不再多言,我現在部署工作:一是,馮縣長,你們縣政府馬上撤消對趙向東同志的處分,會後立刻把檔案發下去,並通知所有知情人士守口如瓶,不許任何人對他前段時間的錯誤審查訊息傳播。二是,縣政府那邊要記他個人三等功,並全縣通報。組織部這邊馬上撰寫材料,評選他為優秀黨員、優秀青年幹部先鋒,還有就是我發現柳河鎮空缺一位副鎮長,由趙向東補上,先代理著。”

說到這裡,孫維民喝了一口水又繼續道:“三是,縣紀委、公安要公平、公正儘快審理大窪村教室倒塌事件,儘快結案,儘快消除輿論負面影響。四是,宣傳部要做好對趙向東捨己救人事蹟宣傳導向工作,尤其是要突出我們安慶縣對他的嘉獎。最後一點,散會後,之光同志跟我去縣人民醫院,看望一下趙向東同志。”

這天上午,趙向東正玩著手機遊戲,忽而聽見外面傳來熟悉洪亮的聲音。

“向東,向東,恢復的怎麼樣了?”

謝正良大踏步走了進來,看見趙向東關心的問道。

“向東,你從受傷到住院的這幾天,謝書記可是時時刻刻牽掛著你啊,這不今天剛剛有點時間就來看你了。來的路上,一在叮囑我要買好的營養品給你補補。”

侯學智把禮品交給了錢曉慧說道。

“謝謝三位領導百忙之中還來看我,謝謝領導對我的關心。”

趙向東說著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陳琪。

他倆的到來,趙向東有點蒙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運氣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若不然他倆不會這時候來。如果真是關心他,應該在他受傷住院的第一天就來看他了。

此時,站在他倆身後的陳琪看到他倆對趙向東這麼“關心”沒有插話,只是抿嘴淡淡地笑著,一雙美目靜靜地盯著他俊郎的臉龐。

謝正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趙向東受傷的胳膊,坐在了床沿拉住他的手歉意的說:“向東啊,其實我應該早來看你了,可是你也知道自從大窪村出了事後,上面各級領導很重視,幾乎天天去檢查,一天天光接待,就忙的我暈頭轉向……”

對於謝正良突然的熱情,尤其是他握住他的手,趙向東很不適應,胳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向東,你是不知道啊,那天得知縣裡要追你責,謝書記可沒少往縣裡跑,替你求情,這個單位,那個人的,也沒少捱了白眼。可是他當時就一個信念,盡他最大努力保護你這個青年幹部。”

侯學智眯著眼睛,拍的謝正良馬屁那是啪啪作響。

今天,趙向東才發現,謝正良喜歡侯學智是有原因的。

從始至終,陳琪都沒說一句話,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倆的精彩表演。

後來,趙向東如果不是看見捂著嘴偷笑的陳琪,差點就信了謝正良和侯學智深切的關懷。

“謝書記,侯主任,您們的深切關懷,我已經感受到了,謝謝,太謝謝兩位領導了。”

趙向東說到這裡,動情的搖了搖謝正良肥厚的手掌又道:“當時,我看見孩子們被砸在地上,什麼也沒想,什麼危險不危險的,生命不生命的,什麼都不顧了。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孩子們出來,一是我是黨員,二是我不能給柳河鎮黨委丟人,更不能給謝書記丟人。”

“好,好,你看看,你看看,向東的覺悟就是高啊!”

謝正良轉臉看了看侯學智,大加讚賞著趙向東。

“是啊!向東同志是一個經得起考驗的優秀幹部,是一個不畏生死勇往直前的幹部。不管怎麼說,總算洗清了向東同志的清白。”

侯學智感慨的道。

三個人臨走時,謝正良一再叮囑錢曉慧一定要照顧好趙向東,該請假的請假,該歇班的歇班。

就在他們三個走後,趙向東正要小便,呼啦啦又進來五六個年輕的護士,又是整理被褥、又是收拾桌子,噓寒問暖的關懷備至。

一臉懵逼的趙向東,見她們如此的熱情,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幹嘛?不用這麼貼心的服務,我不習慣。”

護士長衝著趙向東甜甜一笑,道:“以後,你就是我們特殊的護理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