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猜測的一樣,這個張老爺子住在南街,也就是南城。

南城中心地帶有一片莊園,佔地面積十幾畝,裡面生活著一大群非富即貴的人。

進了莊園,車停在莊園中心的一棟別墅門口。

墨鏡西裝男說:“你進去吧。”

“你不跟我進去?”

“老爺子只說了見你,沒說見我。”

我開門下車,他絕塵而去。

看著金碧輝煌的別墅,我對這個張老爺子也充滿了好奇,能買下這麼一大片地方建造出這麼一個偌大的莊園,光有錢不行,鬧不好這個張老爺子還是爵門的人。

走到門口,還未敲門,門已經被開啟。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笑呵呵的說:“李尚是吧?”

“老爺子?”

“進來吧。”他不作答,朝屋內走去。

我順手帶上門,緊隨其後。

來到二樓的書房,他敲了敲門,說:“老爺,人到了。”

“你去吧。”屋裡的人說完,這老者轉身離開。

我推門而入,知道這才是正主。

張老爺子此時正端坐在書桌前看書,也不理我。

他不理我,我也不主動開口,這種清楚誰先開口誰必然落下風。

但我不吃這套,我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玩手機,時間匆匆而過。

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張老爺子放下手裡的書:“很少有人在我的書房這麼鎮定自若。”

我放下手中的書,微微一笑:“您又不吃人,有什麼可怕的?”

他哈哈一笑,說:“你最近風頭很盛啊,先是治好了蕭萬發,又擺道兒拿了劉大鵬,現在又跟冊門整上了,你這個年紀有這等實力,確實難得。”

“嗐,都是運氣好罷了。”

“千門那十八火將就是我手下的人也不敢說能輕易挑了他們,但你做到了。”

張老爺子說完,笑眯眯的看著我。

說實話,這種想從我面部表情或者眼中捕捉到訊息的伎倆,我都懶得應付。

我直接開門見山:“老爺子,您好端端給我弄上來,不僅僅是為了誇我吧?小子我雖然入世不深,但腦子還不算笨,您有話直說吧。”

“找你來,是想跟你合作,張家寶藏是條橫亙在萬米高空的魚線,你走不穩,但我可以在背後給你做靠山。”

“那我就多謝老爺子垂愛了。”

張老爺子一副詫異,雖然結果都會是我妥協,但我這麼幹脆的同意,他確實沒想到。

我也不藏著掖著,說我今天既然被帶到這來了,那肯定沒有選擇的餘地,與其鬧得不和氣,不如干脆同意。

張老爺子誇我懂事兒,識時務,還說讓我有什麼想法就去做,順德張家會給我兜底,豫省之行方面,張家會給予我全方面的照顧。

我抓住機會,問道:“那我跟您打聽個人唄。”

“誰?”

“江家應該還有一支沒有被連累,好像是叫什麼江豹,張老爺子可認得這個人?”

“江豹…不認得,怎麼了?”

“沒什麼。”

在張家莊園用過午飯,墨鏡西裝男把我送回了酒店。

下車時,遞給我一張銀行卡,說上面是張老爺子給我的資助。

我也沒上樓,直接讓老孫退了房,我們下午就動身去豫省,三王墓的事兒一點也不能拖了,拖得越久,就越多人知道我的底細跟下一步的計劃。

尤其是當我提到江豹的時候,張老爺子有點畏懼的神色足以表明,我那個豬狗不如的二叔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或者說他在給一位位高權重的人做事。

當天下午,我們就到了豫省駐馬店。

接待我們的是老孫的一個朋友,叫王宇。

王宇當初也是跟老孫混飯吃的,後來金盆洗手,做了一個莊稼漢。

住下第一天就問老孫打哪座墓的主意。

老孫直言不諱,說三王墓,至於原因,則跟二十年前那件東西有關。

王宇聽後急忙擺手,說他已經金盆洗手了,具體的內容還是別跟他往下說了,他也不想摻和。

不過三王墓的位置他倒是跟我們透露了不少。

如今可供人參觀的三王墓遺址不過是後來弄的,真正的三王墓,當初誰也沒敢下,因為據說下去的人上來以後都瘋了,吵吵著裡面有無頭將軍在給楚王守墓。

而為之就在西郊的一座名叫野狐嶺的野山。

當地傳聞,野狐嶺有一群成了精的狐狸,領頭的狐狸已經可以被叫做狐仙了,有千年的道行不說,還一年四季不分秋冬的拜月修煉。

對於傳聞這種東西,我直接忽略,問出了野狐嶺的位置。

王宇說:“李掌櫃,關於您的事蹟,江湖上已經傳開了,也知道您想做什麼!但是作為老孫的朋友,我給您一個忠告。”

“你說。”

“張家寶藏,誰碰誰死;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當年盜門北派江家算得上長江以北數得上的流派門庭,結果呢?不還是家破人亡,現如今就你們幾個人,恐怕捂不熱這個東西。”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我眯起眼睛。

王宇話說的很委婉,但字裡行間都在透露著當年江家家破人亡並非僅僅因為張家寶藏,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我要是跟他詳談,說不定能問出當年做局坑害我家的人到底是誰。

王宇呵呵一笑說:“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知道一個人,他就是江家大禍的倖存者。”

我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然後說:“能帶我去見見麼?”

我感興趣,但語氣很平淡。

因為我信不過這個王宇,他跟老孫吃飯的,但那也只是以前。

王宇說可以,隨後領我們出門直奔村東頭而去。

村東頭最豪華的一棟二層小樓。

王宇上前叫門。

門開,一個五十多歲,鬍子拉渣的男人說:“王宇,恁娘嘞個噘,大黑夜嘞不睡覺,敲俺家門弄啥?”

“老根叔,有人找。”

“誰?”老根叔的目光落在我們幾人身上,掃視過後,問王宇:“這幾個崽子是弄啥嘞?”

王宇說:“盜門的,想進三王墓,特地來跟老根叔您取取經。”

老根叔又看了我們幾眼,這才讓我們進去。

進屋坐下,老根叔也不墨跡:“三王墓,可不是那麼好下的。”

三兒年輕氣盛,說:“咋的?還真有無頭將軍?”

老根叔說:“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