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看我醒來,張嘴就要喊。

我揮拳擊打他的小腹,他瞬間失去叫喊的力氣,整個人弓成了蝦狀。

我一個翻身上馬將他的紫袍扯下來披到了自己身上,以防這個地方有監控的話被拍到,而剛才那交手的一剎那,不過是一兩秒,雖然也能被拍到,但是這裡面昏暗的很,投餵口又在角落,所以我存了一個僥倖心理。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這地方沒有監控,可能是這些人也覺得每天面對這些白蛇很噁心、很變態吧。

我將紫袍人壓在身下,說:“現在開始,我問你答,答案讓我不滿意的話,你就下去喂蛇吧。”

他點頭。

我便問了一些關於他的身份資訊跟這個地下基地的隱秘問題,他都點頭或者搖頭。

我一看他挺懂事兒,就將話題引入正題:“這裡是你們蠱門的藏身地?”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又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問我能不能說話?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說:“我特麼不讓你說話了?”

他沙啞著嗓子:“我們蠱門的主脈成員都住在這裡,這裡也是我們搞科研的地方。”

“研究什麼?”

“豢屍。”

“剛才我聽你們說話,死的活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這些人,已經死了的會進入一個冷庫,然後有我這樣的人每三天推一具屍體過來喂蛇,至於活著的人會被送進科研室提取腦脊液,然後混合我們從白蛇身上提取出來的一種我們稱之為神經素的東西,利用這兩種東西可以培養具有自主意識的行屍。”

“你們培育了多少?再說哪有那麼多的人給你們喂蛇?”

“十個,有三個常跟在少主身邊,另外七個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至於食物,少主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送一批流浪漢或者拐賣而來的婦女兒童進來,兒童的腦脊液更適合培養行屍,而婦女多半用完了就喂蛇了……”紫袍人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顫顫巍巍的說:“能不能別拿我喂蛇?我也不想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我的妻兒都在少主的手裡,我不得不這樣啊。”

我沒鳥他,繼續發問:“這裡是誰的墓?”

“是我們祖師爺的墓。”

“誰?蚩尤?”

“是,是。”

得到紫袍人的肯定。

我腦袋直接就懵了,蚩尤墓?

蚩尤的墓怎麼會在黔西南這邊兒?

我說:“你沒騙我?”

“我對祖師爺發誓,如果是假話,我就自願進去喂蛇。”

“那你就去喂蛇吧。”我扒光他的衣服,將他丟進了投食滑道。

只一瞬間就有十幾條蛇纏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我在他小腹上那一拳讓他說話都費勁,別說喊叫了。

他只能沙啞著嗓子說:“你不是說只要我坦白,你就不把我喂蛇嗎?”

隨著他沉入蛇池,我換上紫袍人的衣服,回到了剛才那個地方。

剛進去,另一個紫袍人,也就是黎正,說:“黎九,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看那小子細皮嫩肉,快活了一下?”

“去你的。”我捏著嗓子,學著那個喂蛇的黎九說了句話。

過了一會兒,我扶著腰說:“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先忙。”

黎正說:“一會兒腦脊液提取室那邊缺人手,你乾脆過去那邊吧,這邊有我跟小四。”

我道了聲知道了。

腦脊液提取室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地下實驗基地通風效果賊拉好,也就是說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鄭老他們。

但現在找他們並不是主要關鍵。

他們是安全的,現在的關鍵是朱歡。

按照正常情況的話朱歡已經被帶去提取室或者正在去提取室的路上,所以我去提取室,是正確的。

腦海裡回憶著黎九給我描述的地方,我大踏步而去。

穿過一個拱形走廊,豁然開朗。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墓室,裡面有一些科研儀器,床上還綁著兩三個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人。

看我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說:“黎九,你怎麼才過來?搭把手。”

我趕忙走過去。

白大褂將手中那個成人手腕子那麼粗的針筒遞給我:“抽點血出來化驗一下,看匹不匹配。”

看我不動彈。

白大褂說:“黎九?發啥呆呢?”

“哦,我有點不舒服,這就抽。”我抓著針管,扎進床上這哥們的大腿上,殷紅的血被我抽進針管裡。

儘管這樣,床上這哥們愣是沒動靜。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繼續抽的時候,一把刀已經頂在了我的背後。

白大褂說:“你不是黎九,你是誰?”

我說:“我就是黎九啊。”

“黎九雖然慫,但是工作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低階錯誤,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爹。”我猛地轉身,手中針筒插進白大褂的脖子,白大褂瞬間倒地,抽搐幾下就沒了動靜。

奇怪的是這裡面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喊叫。

其中一個白大褂說:“你殺了負責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快走吧。”

“你是什麼人?”

“我叫李非凡,是一名海歸,本以為他們會給我一份體面的工作,沒想到卻把我騙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知道這裡面的佈局構造嗎?”

“知道。”

“帶我去找人,我救你出去。”

“好。”李非凡說著,脫下白大褂說:“但是你殺了這個人,應該怎麼善後?”

“不善後,接著殺,先帶我找人。”我拉著李非凡衝出提取室。

可是剩下的幾人已經麻木了,他們見慣了生死,哪怕負責人死了,他們也在負責人的提取床上之人的腦脊液。

我問其原因。

李非凡說負責人死了,馬上就會有另一個負責人過來,而且腦脊液是定量的,如果今天沒有提取到這個劑量,所有人都不許吃飯,並且還要捱打,所以他們才會繼續幹活。

我沒說話。

李非凡繼續說:“這不是跟那啥一樣嗎?明明奴役者已經死了,被奴役者還是一副賤樣,期盼著下一位奴役者的到來,賤骨頭。”

雖然這話不好聽,但是這話某種程度上並沒什麼錯誤。

關鍵是,被奴役者沒有反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