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說目的他其實也不知道,十幾年前江家覆滅就是老理事的手筆,但是關於老理事的資訊他卻一點都沒有,哪怕他們船伕幫跟爵門關係非凡,爵門也沒有透露老理事的身份,只是說了個不知道。

這一下子,我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爍滅。

當初碰到白溪的時候,我以為白家就是主導江家覆滅的黑手,後來發現白家也對張家寶藏趨之若騖,我就知道白家可以拋卻嫌疑。

我甚至懷疑過宏遠商會跟祝家,不過根據蕭碧靜給我的情報來看,祝家對什麼張家寶藏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就是爵門養在魔都的一條狗,他們的眼裡只有錢,只有馬內。

宏遠商會目前是幸紅的一言堂,或許三當家的能在某種意義上左右一下幸紅,但是說到底大事兒小事兒還是她說了算。

大當家的現在在船伕幫當個師爺,所以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他們兩家誰都不會搞事情。

而師爺明明知道當初的事情,他卻不告訴我,幫主或許也知道些什麼,但是也對我遮遮掩掩。

看來想知道崑崙天棺的秘密,就得年後拿到最後一塊張家寶藏才能解開了。

而目前,我最應該擔心的就是秦銅馬車會不會被爵門那位給流出海外。

看我一直沉默不語。

幫主說:“李掌櫃,您在津門的一切行動或者事務,找師爺就可以,他可以全權代表我。”

“不是說灰熊才是五大堂主之首嗎?”

“之首,不代表說了算。”

我聽後點了點頭,也明白他這是下逐客令了。

“多有叨擾。”我起身抱拳。

剛要離開,幫主卻說:“李掌櫃留步。”

誒?

我詫異的看著他:“幫主還有事兒?”

“那塊項鍊,既然幸紅讓你帶來,說明他應該也有了一些猜疑,況且這本來就是我們青幫內部的信物,還是留下吧。”

“是我疏忽了。”我取出項鍊放在幫主的床頭。

離開病房,師爺在外面等我。

跟隨師爺,我接上小五跟小黑絲,我們三人被帶到了一間客房。

師爺說:“李掌櫃,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船伕幫介入的,但是那位領導也說了,他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就算你們手裡有證據也扳不倒他,畢竟他這幾十年的經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的意思是,這件東西我會給你交易的地點跟詳細資訊,但是我們船伕幫不會插手,我的意思,不知道講明白沒有?”

“講得很明白。”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打算讓船伕幫插手,畢竟你們在津門這塊能發展到一家獨大,跟爵門關係定然是不錯的,所以我也不能讓你們兩家鬧掰,只要情報準確,剩下的事兒,我來。”

師爺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我收起信封,拱手離開。

船伕幫一行,算是圓滿結束。

雖然沒有問出我想要的,但是也讓我得到了另一個很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師爺就是宏遠商會的大當家的,也參加過二十年前崑崙天棺的行動,幫主顯然也是知道內部資訊的。

只要讓勾欄一門的人把他們的嘴撬開,那麼我想知道辛秘,並不難。

回到酒店,我拆開信封。

裡面只有寥寥數字,七號碼頭,三海里之外,兩葉孤舟。

意思就是從七號碼頭出海,三海里也就是大約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兩條小船,應該就是交易的地點。

我把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蕭碧靜。

蕭碧靜那邊有些詫異:“要在海上交易嗎?”

“你有其他的訊息路子?”

“春蘭手下的一個人跟船伕幫的人有幾次關係,所以她從那個船伕幫的弟子口中撬出來一些有用的資訊,這次交易的地點在濱海新區一家名為泓利酒吧的地方,並不是在海上啊。”

“那怕是有人說謊了。”我讓蕭碧靜繼續盯著,然後掛了電話。

深呼一口氣。

我倒在床上,看著外面天色還早。

我說:“小五,想不想學功夫?”

“想。”

“學來做什麼?”

“報仇。”

“好。”我從床上坐起來,鄭重其事地說:“我給你介紹的這個師父,很有手段,而且少有敵手,如果你能學得他七分本領,恐怕整個順德也找不出能打過你的人了,到時候你要找白家的任何人報仇,應該都無阻礙。”

小五當即表示哪怕是死,也要學。

我說:“走,我帶你去見見他。”

我帶上二人趕往瀋陽道。

我所說的這個人是當初老李領我跑江湖認識的一位高手,當初在掛門算得上是頂天梁。

這個頂天梁跟舊社會威虎山那幫土匪可不是一回事。

真要論的話,得從宋朝水泊梁山論起來了。

水泊梁山誰說了算?

大掌櫃的說了算。

那個時候只有大掌櫃的,就好比皇帝,再往下是四梁八柱。

這個四梁八柱跟後來東北那邊兒出馬的叫法差不多,但是職責卻不一樣。

四梁分別是託天梁、頂天梁、順天梁跟應天梁。

託天梁是充當軍師的職位,就好比當初水泊梁山中的智多星吳用,那就是託天梁,而頂天梁就是帶兵打仗的大頭目。

試問能在掛門扛起頂天梁這個職位的,那拳腳功夫能差到哪裡去?

瀋陽道頂頭拐角那塊有個衚衕,衚衕兩邊小中間大。

所以得名柳葉衚衕。

進了衚衕之後,盡頭半扇門子是壞的那家,就是那位老拳師的住處。

門是壞的,但是敲門的規矩不能壞。

三聲響後。

一個鬍子邋遢的老頭從屋子裡出來,看到是我,他嘿的一下笑了:“小李尚,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豬圈來了?”

“前輩還是那麼自謙,這裡風清水美,怎麼能叫豬圈呢?”我哈哈一笑,上前拱手給老前輩鞠了一躬。

他扶起我,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小五,說:“早些年你說找到好苗子了給我送過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好苗子?”

“老前輩不妨試一試,如果你不滿意,我就帶回去。”

“你帶來的人,我還能讓你帶回去?”老前輩哈哈一笑,拉著我的手腕:“走,咱爺們進屋喝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