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被折騰得夠嗆,扭頭就聽說君北承出去忙活追查逆黨的事兒了。

好傢伙,感情他是一次吃個飽,完全不顧她吃不吃得下!

扶著腰一瘸一拐地回到院子裡,沈天賜正哭得跟個紅彤彤的小包子似的。

一把衝進孃親的懷裡哭哭:“對不起爹爹,都是我的錯,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啊,這個,不太好說。

不過君北承算是信守承諾,說話算話,應該不會再為難他們母子。

“爹沒事。”

沈昭寧給兒子擦了擦小臉上的眼淚,笑得一臉輕鬆:“爹只是被……體罰了一下,腿麻了,沒受傷,王爺其實沒那麼壞啦。”

雖然她並不想誇君北承,可她總不好在兒子面前說人家的壞話,會教壞小孩子的。

而且這次的事情確實算是他寬容留情了,雖然他很無恥的摁著她欺負了半天作為交換。

此時的沈天賜難過的低下了小腦袋:“還有木匠叔叔的事,我不是有意瞞著爹爹的,是答應了木匠叔叔不告訴別人。”

關於這件事,沈昭寧打算嚴肅地敲打一下兒子。

拉著小傢伙在臺階上坐下,耐心地說教:“信守承諾是很好的品德,你做得對,而且你的手藝真的很棒,連大人都沒你厲害。”

看著自家爹爹一臉驚喜和崇拜的樣子,沈天賜懸起的小心臟終於落了地,還有些小自豪。

不過誇完之後,沈昭寧就開始批評了:“可是隨便傷人是不對的,爹知道你是想為爹出口惡氣,但是你的處理方式有點問題。”

“以後要是有同樣的事情一定要跟爹商量知道嗎?不可以再隨便用做出來的玩具傷人,記住了沒?”

這叫柔式教育,對於沈天賜這種懂事的小朋友來說很管用。

小傢伙很講道理,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爹爹,以後我什麼都跟你商量!”

小孩子哪裡懂那麼多大人的套路,只覺得自家孃親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好的孃親。

他犯了這麼大的錯都沒有挨罰,還害得孃親代替他受過。

小傢伙現在是一邊內疚一邊增加對孃親的喜歡,他可真是一個幸福的小朋友。

其實那種兇巴巴的爹爹不要也沒有關係的,有孃親就夠了。

這次風波後母子倆一直小心翼翼地龜縮,以免節外生枝,苟到了出逃的那天。

君北承每天為了逆賊的事兒在外忙碌,簡直是老天開眼,給他們行方便。

沈昭寧先是讓兒子溜出去玩,隨後她才大搖大擺地去了花樓。

母子倆在花樓的後門處匯合,沈天賜很聰明,照著孃親畫的路線圖一點沒走偏。

進門之後,沈昭寧就帶著兒子進了早就包下來的房間。

被她包下來的那姑娘一見她帶著孩子進來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迎了上來:“爺,奴家讓人把孩子帶出去玩?”

被包了這麼多天,客人一天沒來快活過,吃這碗飯的姑娘閒久了也是會無聊的。

沈昭寧開始脫衣服,輕巧地避開了那姑娘的手:“我自己來,你先給我兒子打扮。”

那姑娘一臉疑惑,萬分不解,最終按照她的要求,給沈天賜換上了小姑娘的裙裝,紮了髮髻,還上了點胭脂。

這孩子本來就隨親爹,長得十分俊俏,變成女孩兒之後那也是相當的水靈。

那花樓姑娘都忍不住誇讚:“客官的兒子真俊俏!這要是個女孩兒,長大了得迷死多少公子哥兒啊?”

說著,她一回頭就看見了一身女裝的沈昭寧,當時表情就開始扭曲了。

“公……公子?”

這一套操作直接給姑娘整迷惑了。

沈昭寧沒解釋什麼,只是給那姑娘塞了些銀子:“以後不用給我留房間了,這是你的辛苦費,此事務必保密。”

說完她帶著兒子就走了,現在是漂亮的母女,母女倆都蒙上了面巾。

一開始那花樓姑娘拿著銀子開心了好一會兒,以為是碰上了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反正有錢拿就行了。

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回想剛才看到的裹胸布條,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公子是姑娘!難怪這些天都只包房不來找樂子!

她當然想不到其中的緣由,只覺得自己撿了便宜,有錢拿還沒幹活,挺好。

那頭,沈昭寧帶著兒子從花樓後門出去之後就上了一輛馬車。

這是她提前就安排好的,直接無縫接應,如今她是女兒身,等君北承發現再追上來也不一定能抓住她。

除非他親自面對面確認,也只有他才見過她女裝的模樣。

馬車順利地到了城門,果然有鐵甲衛在盤查逆賊。

不過她們是母女倆,完全沒什麼嫌疑,簡單查過之後就放行了。

馬車順利的走過官道,繞路去了碼頭。

這是她計劃好的,用來混淆視聽。

君北承肯定以為她找馬車走的是陸路,等發現她走的是水路的時候想追也追不回來了。

等上了船之後,這一切順利得讓沈昭寧覺得不真實,就這麼輕鬆地逃出來了?

她和兒子一個擊掌,喜極而泣,看著船遠離岸邊,心也逐漸落下。

來到她提前買好的底層小房間,剛打算給兒子洗乾淨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她開門一看,鐵甲錚錚的鐵甲衛正從門口路過,嚇得她連忙關上了門。

母子倆對視一眼,兩根苦瓜。

不是這麼倒黴吧?或許只是鐵甲衛在這裡,君北承不在呢?

剛這麼安慰完自己,外面就響起了阿左那熟悉的聲音:“王爺,所有貨物都搜過了,沒有找到。”

下一秒,那催命的嗓音在外面響起:“那就搜房間,所有人所有房間都不許放過!”

沈昭寧抱著兒子齊刷刷嚇出了冷汗,不會是來抓他們的吧?君北承的資訊網就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