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擔心事情敗露的時候,沈天賜撇撇嘴‘嗷’的一聲哭了出來:“幹嘛提人家的傷心事!死了,連骨頭都沒找到,滿意了吧?”

這小大人似的回答讓三個大人都愣了愣。

沈昭寧真想給老天爺磕一個,怎麼就給了她一個這麼乖巧的小寶貝呢?

從前孩子要爹的時候她就編過無數種說辭,爹死了是一勞永逸的解釋,沒想到孩子也信了。

她抱著孩子潸然淚下,母子倆抱頭痛哭,還真有點死了男人那味兒。

這下嫌疑應該解除了吧?這男人總不能一直試探他們。

確實被她猜中了,最後一絲疑慮打消,君北承沒再多問什麼,而是掏出來一把精緻的匕首,遞到了沈天賜的面前。

一大一小相對而立,氣質出奇的相似,沈昭寧又開始心虛了。

君北承冷傲地開口:“本王用不上,賞你了。”

阿右不解地挑了挑濃濃的眉毛,那匕首是特意讓人打造的,可不是隨手贈送。

自家王爺這是愛屋及烏,喜歡沈林,連帶著人家的兒子也喜歡了,就是嘴硬的毛病改不了。

沈天賜看見那把匕首的時候就眼睛一亮,明顯十分喜歡。

但他還是看向了沈昭寧,徵求她的意見。

這傢伙,那也不敢拒絕啊,她只能拉著兒子收下,客氣地道謝:“快謝過王爺。”

沈天賜拱手彎腰行了個禮,很正式地道了謝:“多謝王爺贈禮!”

君北承看向沈昭寧,眼裡還帶著被拒絕的不滿,冷淡得很。

“以後孩子白天送來軒雨閣唸書習字學武,如此聰穎,一輩子待在下人堆裡可惜了。”

說完他便帶著阿右出去了,留下內心天崩地裂的沈昭寧懷疑人生。

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嗎?明明討厭小孩兒的君北承竟然會想要培養沈天賜!

又是要她做妾又是要培養她兒子的,君北承不對勁,怎麼上趕著接盤?

這樣下去搞不好哪天就又被懷疑了,她現在就恨不得帶著兒子鑽狗洞跑路!

沈天賜知道自家孃親心裡在想什麼,不想讓她擔心,懂事地說道:“爹,我不想學,就在小院子裡挺好。”

他的懂事卻讓沈昭甯越發的愧疚,或許孩子跟著她真的會被耽擱。

在這個該上學堂的年紀,還每天在院子裡玩木頭玩泥巴,跟著她朝不保夕擔驚受怕。

她看得出來兒子很好學,書房裡那些書他都偷瞄了好多回,眼裡都是驚豔。

最終她還是不忍心:“沒關係,你想來就來,不過以後臉上的胭脂記得塗重點,你來的時候爹也會陪你一起的。”

她沒解釋這麼做的緣由,覺著孩子應該也只會認為怕他惹禍而已。

沈天賜心知肚明也不問,不管怎樣他都會聽孃親的話。

下午阿右在院子裡溜達,沈昭寧沒看見君北承,就好奇地問了一句:“王爺呢?”

阿右一臉敦厚:“出門去了。”

嗯?沈昭寧懵了:“不是關禁閉不能出去嗎?”

阿右一臉詫異地解釋:“誰說是關禁閉了?王爺只是在家休養,自然能出門,聖上讓王爺休息幾天只是為了平息外頭的流言而已,問題不大。”

難怪他那麼悠閒,一點也不著急,因為壓根就沒事兒嘛!

確實是她太單純,權勢滔天的戰王手握重兵,皇帝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

這時管家送來了一封帖子,君北承不在他就交到了阿右的手裡:“右護衛,這是齊王府賞花宴的帖子,請王爺和府中女眷一同前往。”

齊王府!那不是原主那便宜夫君和惡毒妹妹的地方嗎?

再說府上哪裡有女眷?她可不去!

阿右看著帖子一臉納悶:“齊王怎麼會送帖子來戰王府?王爺從來不去這些場合的,回了吧。”

管家接過帖子又送回去了,沈昭寧也鬆了口氣。

可君北承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略一思量,突然興起:“去。”

阿右人都傻了:“啊?王爺你不是不喜歡去這種場合嗎?我都讓人去回了。”

君北承給了他一個涼颼颼的眼神,沒多計較:“無礙,本王沒帖子也能去。”

第二天一早沈昭寧就被叫到了君北承的屋裡,照面就被一堆女裝迷了眼。

“王爺?這是何意?”

君北承整理著自己的衣袖,隨口回應:“隨本王去賞花宴。”

今日他一身素色長衫,頭戴玉冠,清貴又禁慾,如畫裡走出來的傲嬌天仙兒。

這哪裡是去賞花的?明明就是當花被人賞,招蜂引蝶!

不是,他不是不去嗎?還要拉著她去?

沈昭寧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小的今日身子不爽利,王爺還是換個人一同前往吧。”

君北承抬眼看她,目光銳利帶著幾分不悅。

拒絕就算了,還讓他找別的女人?

沈昭寧的頭都快埋到褲兜裡了,可以不這麼看著她嗎?真的不敢去啊喂!

可君北承就不是那講理的人!上來就開撕,沒錯,撕她的衣服。

“本王幫你換,或者你自己換。”

她像個柔弱的小苦瓜:“可不可以不換?求求你了……”

事實證明求饒對男人來說不僅沒用,還會激發特別屬性。

最後她不僅換了女裝,還被男人摁在那堆衣服裡狠狠地欺負了一頓,腰痠腿軟淚水漣漣,得不償失。

好在她為自己爭取了一條面紗,就說是臉上起了疹子,不方便見人。

嗯,其實是被啃腫了嘴唇,正好擋著臉別在齊王府漏了餡。

馬車裡,她不爽的往一旁挪了挪,心下怨念十足,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狗男人要面子,綁著她去就算了,還是用的先前請進王府那位姑娘的身份。

覺得她小寡婦的身份上不了檯面,幹嘛還要強迫她來?呵忒!

誰知被君北承發現了這點小動作,大手一攬又把她逮了過去。

她在他的懷裡,被他修長的手指惡趣味地攪得面紅耳赤,眼淚漣漣。

男裝的時候就足夠勾引人,今日穿著女裝更是招眼,連幽怨的眼神都像是勾人的刀子。

衣衫半褪,露出一截香肩和大片肌膚,玉色的蓮花肚兜裹不住露出了半個球,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惹人想入非非。

她這副凌亂不堪,咬唇羞惱的模樣,讓君北承打算適可而止的那根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