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柏川來的速度很快。

他剛剛看見岑鬱的身影,就看著岑鬱微笑地對著站在他眼前的男人狗叫。

“……”樓柏川。

他實在有些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還是慢慢走了過去,等靠近了之後,他才發現站在岑鬱面前的也算是半個熟人。

居然是影帝裴柘。

他走過去,裴柘似乎也沒想到是他,驚訝地打了個招呼。

“這是?”樓柏川看了下這環境,發現也沒狗,越發肯定剛剛岑鬱是在陰陽怪氣。

他見裴柘苦笑,只能把目光轉向身旁的岑鬱。

岑鬱微笑:“汪汪汪。”

“……?”樓柏川是越發迷惑了,他發現自己是真的不懂岑鬱的精神世界。

而裴柘也知道自己這是沒辦法混過去的,只能又對樓柏川說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一字不落。

樓柏川在聽到岑鬱被誤會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皺眉,聽到裴柘的保鏢還準備打岑鬱的時候,更是擰著眉毛,然後又聽到岑鬱把對方打了一頓後,看了眼這會兒從樹叢裡爬出來的保鏢,這才舒展了眉頭。

最後他公正的判斷,“這事是你不對。”

裴柘也知道自己確實有錯。

只是他先前來這個山莊的時候,就聽說因為還未正式營業,所以沒有任何外人,乍一看冒出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年輕人,再加上這段時間他也被那個神出鬼沒的跟蹤狂折磨的不輕,所以有些草木皆兵。

他只能又是道歉了一番,然後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以及在樓柏川的監督下,保證不會因為保鏢的傷勢去找岑鬱麻煩之後,才誠懇地看著岑鬱。

岑鬱看著他,“汪。”

那保鏢也聽清楚了全部的事情,平日裡他藉著裴柘也沒少狐假虎威,之前對待一些粉絲的時候,行為也比較粗暴,但是當時都有人說是因為他保護裴柘心急。

這下也是沒想到碰上了硬茬,他對著岑鬱道歉之後,裴柘就讓他先離開了這兒。

樓柏川看了下岑鬱又看了眼裴柘。

裴柘這會兒也只是披了一件浴袍,被風一吹又覺得有些冷了……岑鬱看了對方一眼,最後對樓柏川說,“先去你別墅。”

樓柏川聞言立即點頭,他也不想在這兒做判官了。

見岑鬱似乎真的準備走了,裴柘又是衝著他的背影道歉了一番——

“真的很抱歉,等會兒我會登門道歉的。”

“行了。”岑鬱一聽到對方這麼說就頭疼,他這劇情裡的男角色也太多了。

他可不想這裴柘一去他家也看上了虞莘玉,他實在沒辦法當這麼多人的紅娘。

他回頭看了裴柘一眼,“算了。”他想了想又說,“你放心,我不會去網上曝光你的。”

他以為裴柘這麼誠懇地和自己道歉這麼多次,是因為擔心這件事被爆料到網上去。

……

樓柏川帶著岑鬱來到自己的別墅裡,他幾次開口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

直到岑鬱走到了別墅的客廳裡,他才忍不住開口——

“你剛剛還是有點太沖動。”

他其實想說裴柘的保鏢怎麼也是個練家子,岑鬱冒然出手說不定會受到傷害。

當然他也想責怪裴柘這人,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

他看著岑鬱,“萬一你剛剛輸了怎麼辦?”

岑鬱呵呵一笑,“輸了我就進醫院,訛他十萬八。”

“……”樓柏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算知道岑鬱是在開玩笑……這玩笑委實還是有些有些接不上話。

他張開片刻又閉上,最後在別墅裡的辦公區開啟了電腦。

“算了,你先看看這個方案。”

岑鬱也還記得樓柏川是重要劇情人物,自己不能太崩人設,稍微放飛了一下之後,就老老實實走到了對方的身邊,樓柏川又把另外的椅子拉了過來。

“坐。”

岑鬱也沒和他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然後開始看甲方爸爸發來的修改意見。

他看了一會兒,就發現樓柏川已經改了一部分,剩下的其實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他拿著電腦對著那些需要修改對方改動了之後,確認完就把電腦還給了樓柏川。

對方又確認了檔案之後,就給甲方那邊發了過去。

然後又是一片虛偽的“週末辛苦了”“沒事,您儘快確認下就行”的客套話。

岑鬱在旁邊看的仰天長嘆——

自己不管在什麼世界,都無法避免這該死的加班命運啊!

樓柏川見甲方那邊似乎沒剩下的話要說,就直接把電腦合了起來,他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岑鬱,“……我送你回去?”

岑鬱聞言頓時想起虞莘玉還在房間裡。

呵呵,沒想到這工作居然能做得這麼快,該工作的時候怎麼就覺得這工作做得那麼慢呢!

他見樓柏川問話的同時,屁股都沒從椅子上抬起來,就知道對方只是問問,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於是岑鬱也開始坐在那兒不動了。

他努力拖延時間,乾脆詢問起八卦來了——

“川哥怎麼也和裴影帝認識?”

樓柏川一言難盡地看著岑鬱,這人剛剛還對著裴柘暗諷人家是狗,現在又開始假模假樣還是講文明樹禮貌起來了。

不過他這段時間也算是習慣了岑鬱跳脫的思維,也不感到奇怪,只是思考了下該如何說明自己與裴柘的關係。

他是先前沒進這家公司,還在樓家當太子爺的時候,與裴柘在宴會上見過一面。

裴柘是樓家旗下某個品牌的代言人。

樓柏川作為前任太子爺,當然免不了和對方有些寒暄。

至於為什麼是前任太子爺,那是因為樓家現在的當家,也就是老樓有讓其他人取而代之的意思。

樓柏川覺得可笑,乾脆就離開了樓家,只等著那幾個私生子鬧得天翻地覆。

“以前宴會上見過一次。”樓柏川隱匿了部分事實,對岑鬱道。

岑鬱也不在意他的隱瞞。

心想——誰不知道你身份啊,笑死。

他點點頭,然後又當起了八卦小報記者,“對了,你聽說裴柘的傳聞嗎?”

或許是為了吸引樓柏川的興趣,他立即加了一句,“是虞莘玉和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