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怎麼讀人家ID還縮寫的!】

【人家是叫做——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傻唄!】

“差不多意思。”岑鬱敷衍地說。

他發現這個“傻唄”在送完禮物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聯想了一下對方的ID以及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人,再加上如此大手筆的打賞……他腦袋裡頓時鎖定了一個人。

“是你啊。”

他這話一出,那個傻唄頓時在彈幕上發了個訊息。

【是我,岑哥。】

【我真是太傻比了……謝謝你。】

岑鬱倒是無所謂,範傑在被救援隊救出來之後,也和他們一起被送到了醫院裡,但聽說對方第三天稍微好了一點之後就連夜轉院。

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覺得沒臉見他們。

岑鬱也不在乎。

反正他是為了完成任務才做這些事情的。

他看了眼範傑的ID,“算了,你知道自己是傻唄就行了。”

【?好拽的主播?我好喜歡?】

【哥!哥!求求你!再拿這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次吧!!】

【上面的癲公癲婆給我滾粗去!】

岑鬱不再繼續看彈幕,而是開始給直播間的人介紹這個大廈的背景,“這個長河大廈大家都知道吧。”

“聽說曾經有人在這兒上吊身亡。”

“最開始發現的也是一個主播。”岑鬱邁過地上的雜草,便往這棟爛尾樓裡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兇名太盛,這個長河大廈倒是比他之前知道的一些廢棄大樓要乾淨許多,即便是一樓也只有一些旁人亂丟的垃圾。

“上個來直播的主播,也是聽說這兒有個爛尾樓來冒險的。”

“卻沒想到在13樓的一間臥室裡,發現了上吊的一家三口。”

他話說到這兒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長河大廈裡面,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這兒確實地處偏僻又是晚上,感覺整個無人的大廈裡空蕩蕩的。

“聽說這兒最開始的時候,下面是個兒童遊樂中心,上面則是商住兩用的。”岑鬱繼續做背景介紹,“但後面發現是個違章建築,就擱置在這兒了。”

或許因為樓下曾經是兒童活動中心的緣故。

一樓的牆壁上出現了很多卡通畫,都是一些模樣可愛的小羊小兔子,只可惜搭配黑漆漆又空曠的環境,以及一樓被打破的玻璃都讓這兒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氛圍。

岑鬱的手電筒是別在胸口上的,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則從口袋裡掏出了個榔頭。

【等等??我看錯了?主播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報告,好像是我家修東西的時候經常會用的榔頭(微笑)】

【我以為你會拿什麼桃木劍或者羅盤,結果你拿個榔頭??】

岑鬱看了眼彈幕,“我這是開過光的榔頭。”

指用這個砸到過於晟……為了讓一切的劇本痕跡不太重,他讓於晟看情況發揮,不要特地跟自己說,他在幾樓。

此時一樓的大廳空蕩蕩的。

除了他胸前手電筒的光線,和手機螢幕發出的微弱光亮之外,幾乎再沒有別的光源。

因為聽說那東西都是在人的背後出現的,所以岑鬱的鏡頭是對著自己的。

黑暗的環境裡,一切都顯得很模糊。

彈幕這會兒已經有人開始害怕起來——

【主播你要不還是走吧!】

這是因為傻唄哥的打賞,被直播間標題提到的長河大廈吸引起來的路人。

【我之前看過很多主播來直播過這塊地方,邪門的很!】

【帶了道士來都頂不住!】

而岑鬱直播間的粉絲還有些不太相信,這人就急忙舉了幾個例子。

【這倆知道吧?直播完之後都瘋了。】

【其中一個還跳樓的……跳樓之前還一直說自己背後有人。】

直播間的水友也被這人的話下嚇到了了。

緊接著或許有人又去查了些資料,發現這人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後,心善的已經開始在直播間裡勸岑鬱要不回去吧。

這兒實在太兇險了。

岑鬱倒是還記得於晟給自己發的訊息,既然於晟沒說有危險,那證明這兒問題也不大。

他看了幾眼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口袋裡的備用手機震動了一下,而就在他低頭的時候,螢幕裡的一樓大廳突然出現了一個懸掛在天花板上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啊!!!!!!!你快看你頭頂啊啊啊!!】

【跑!!!快點跑!!真的在你背後!!!!!!】

岑鬱這會兒低頭,當然看不見直播間彈幕裡那些急得上躥下跳的人……而直播間的水友只能看見主播在低頭,尋找些什麼,然而他背後那個懸掛著的東西卻離他越來越近。

彷彿是為了都他玩一樣,這東西並沒有直接靠近他。

只是待在了岑鬱背後五米的地方。

但直播間裡的人已經能夠清楚看見他那張慘白的臉,以及全黑的瞳仁。

【啊啊啊啊啊!!!!】

【別低頭了啊啊啊!!】

【超管啊啊啊啊!趕緊聯絡他啊啊啊!!】

岑鬱直播間的超管似乎也沒想到會碰上這麼刺激的場面,剛準備透過之前岑鬱留下的現實聯絡方式和他通話,就看著螢幕裡的岑鬱掏出了自己的備用手機。

岑鬱看了眼於晟發的簡短訊息——

【回頭。】

回頭?

岑鬱有些詫異,但還是決定回頭看看。

直播間的人就看著那東西已經來到了岑鬱身後一米的地方,而岑鬱居然還準備這個時候回頭——

【我靠!主播你幹嘛要回頭!!!】

【家人們!我有了個恐怖的想法……是不是那個東西控制了主播的手機,給主播發了什麼訊息。】

【別說了,我害怕(抖)】

而就在岑鬱已經回頭的那一刻,直播間的畫面突然閃了幾下,等那彷彿訊號不好的卡頓消失之後,就見鏡頭那邊又出了一個人。

“你剛剛喊我?”岑鬱對著那邊的於晟問。

於晟點頭,然後一手捏碎被自己掐在手裡的吊死鬼。

因為他站的地方太黑,岑鬱並沒有看見他手上還拎著一個東西……

‘饒命、饒命……’

那東西在小聲祈求於晟。

於晟並沒有看他,敢冒充他給岑鬱發訊息……他覺得這東西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用力一捏,就把那吊死鬼掐爆了之後,於晟才輕描淡寫地拍了下手,“嗯。”

他衝岑鬱點頭。

而此時直播間似乎沒想到來了個文質彬彬,看著很有書卷氣的帥哥,頓時開始刷屏詢問這人是誰!

岑鬱想了下,“我新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