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小時候,也就是五歲之前,石可是個外向的孩子,那是非常外向,就是假小子一個,出事之後,她變成了一個內向的小閨女,哪怕回到自己家,她也不願意和外人有過多的交流,總是把自己悶在學習裡面,石可雖然成績優異,但在同學們的眼裡是清高,是不合群,這直接導致她十多年的書讀下來,竟然沒有特別親密的好友。

現在獨立了,而且是六個年齡相當的姑娘一起生活,石可也算是有了好朋友,尤其是慄曉雯,儼然就是閨中密友,兩人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參加學校的各種活動。

沒上大學之前,石可以為大學生活一定會比中學還緊張,畢竟難度在那裡,沒想到大學生活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是那麼的豐富多彩。

優秀的人到哪裡都是耀眼的,尤其是又帥學習又好的魏贇,迎新晚會結束後,魏贇在新一屆學弟學妹印象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其中也包括慄曉雯。

食堂是個聚集性場所,一到時間,同學都會往這裡奔,魏贇一到,那是絕對會引起小面積的騷動,有道是異性相吸,長的好又養眼的異性肯定會比平常人多吸引對方的目光,魏贇不同,他在的地方,不光有女生頻頻看過來,男生的目光也不少,當然,他們的目光所含和女生是不同的,解釋出來五個字就概括了:羨慕、嫉妒、恨。

一般的情況下,魏贇很少在食堂裡吃飯,主要是太煩人了,吃不消停,他不喜歡那種眾目睽睽的感覺,他要不打完飯就走,要不就拜託同學稍回來。

“魏師哥真。”

“那是,咱學校最帥的男生,當然了。”

有兩個女士在竊竊私語,慄曉雯聽見了,順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正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背影高大修長,感覺和晚會上的那個主持人很像。

慄曉雯這個自來熟的,很自然的加入到話題之中,“他是誰呀?你們認識他嗎?是不是主持迎新晚會那個主持人?”

“當然認識了,我們學院的師哥,今年主持晚會來著。”長辮子女生與有榮焉的揚揚下巴。

“你們哪個學院啊?”

“法學院啊。”

“那你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短頭髮女士警惕的看了眼慄曉雯,“你問這麼詳細幹什麼呀,告訴你,追我們師哥的人多了去了,師哥都看不上,就你?”短髮女生上下打量著慄曉雯,“我估計也沒戲。”

慄曉雯單純是欣賞美好的東西,她還真沒往男女之情上面想過,當即笑道:“你們想哪去了?我就是問問。”

“問問呀。”短髮女生注視著慄曉雯的雙眼,那雙眼睛清亮透徹,確實不像有想法的樣子,於是說道:“你連咱們學校最帥的男生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聞了,你大一新來的吧?”

“對呀。”慄曉雯點頭,“我就是大一的。”

“難怪。”長辮子女生說道:“除了你們這些新生,不知道魏師哥大名的不多。”

“師哥姓魏呀,叫什麼名字?”

“贇,師哥叫魏贇。”

“雲。”慄曉雯說道:“師哥是叫魏雲嗎?”

“是啊。”發音相近,短髮女生沒聽出來,她接著問道:“你是哪個學院的?”

“我教育學院的,我叫慄曉雯,抽空找我玩去啊。”

“好啊。”

慄曉雯這姑娘,長的討喜,脾氣又好,說話間又交了兩個朋友。

“那他家是哪的你們知道嗎?”

“好像是沿海地區的,青島的吧?”長辮子女生不確定的看向短髮女生。

短髮女生肯定道:“是青島的。”

慄曉雯打了飯,顛顛的往宿舍跑,推開門就對石可炫耀道:“石可,我知道晚會上那個男生叫什麼名字了。”

“哪個男生?”石可正在做題,頭都沒抬,隨口問了句。

慄曉雯將飯菜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就是那個主持人,長得特別的那個。”

“哦。”石可回想一下,“他呀,叫什麼名字?”

“叫魏雲。”

石可寫字的手猛的一顫,在紙上拉出長長一道黑線。

石可扔了手中的筆,猛的站起來,“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魏雲啊。”石可的反應讓慄曉雯很是意外,從迎新晚會到現在,都多久了,有時候,她提起主持帥哥,石可的反應都是淡淡的,怎麼今天就提到一個名字,她的反應這麼強烈。

這個名字如此熟悉,腦海深處的那個少年慢慢的走出來,一直走到迎新晚會上,和主持人站在一起,石可在心裡比較著,是一個人嗎?

五官,臉型,頭髮,兩個人慢慢的往一起重疊,但時間太長了,十多年的歲月已經在不經意間改變了一個人的長相,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和小時候卻大不一樣了,但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是魏贇哥哥嗎?如果按時間推算,魏贇哥哥應該也是在上大學,對,一定是的,魏贇哥哥學習那麼好,考一個好大學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石可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她再一次確定道:“雲?哪個雲?”

“雲彩的雲唄。”

“你確定是雲彩的雲?”

“確定吧,我問了,那人和魏雲是一個學院的,她說是。”

石可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不對呀,不是應該叫魏贇嗎?難道不是一個人?”

“你說什麼呢?什麼一個人?”

石可按耐住激動的心,“那你知道他家是哪裡的嗎?”

“這個我問了。”慄曉雯得意的說道:“青島的。”

地址不對,名字不對,不是他。

石可失望了,希望過後的失望,極大的失落感讓石可臉色很是暗淡。

“石可,你怎麼了?”

石可勉強笑笑,“我沒事,吃飯吧。”

石可魂不守舍的嚼著饅頭,半天沒嚥下一口,慄曉雯感覺石可不對勁,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梆梆。”慄曉雯用筷子敲敲石可的飯盒,“石可,你想什麼呢?吃菜呀。”

慄曉雯從飯盒裡面夾了一塊雞蛋出來,在臉前端詳一下才送進嘴裡,“你說食堂裡的西紅柿炒蛋,從裡面撈出塊雞蛋真不容易,不如直接叫西紅柿炒西紅柿得了。”

“哦。”石可回過神來,叼了一筷子圓白菜,咯吱咯吱的嚼著,“曉雯,你知道咱們班誰家是z城的嗎?”

“不知道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有個親戚就是z城的,我小時候在那住過幾年,挺想念那裡的,想打聽打聽。”

“什麼親戚啊?”

“娘。”石可說完又急忙改口,“乾孃。”

不是石可不想叫娘,是不想跟別人過多解釋為什麼有媽又有娘。

“這個簡單,回頭我幫你問問。”

“行,我先謝謝你了。”

“咱倆客氣啥。”

一頓飯石可都心不在焉的,她在想,怎麼會那麼巧,兩人都姓魏,名字發音還相近,還都那麼。

石可打定主意,找個機會上法學院那邊看看去。

接下來,石可對法學院特別關注起來,她悄悄的打聽著有關魏贇的訊息,有時候,她還特意揹著慄曉雯去法學院溜達,期待能和那個叫魏雲的師哥來個偶遇。

石可收集來關於魏贇的事比慄曉雯知道的要詳細的多,她不僅知道了魏贇是學生會**,還知道了他的年齡,連他在法學院哪個班都知道了。

這個人和魏贇姓氏相同,而且姓名發音相似,年齡相同,還都那麼,唯一不同的就是戶籍地,那麼多疑點擺在那裡,不瞭解清楚了石可晚上覺都睡不踏實。

這天,石可吃了晚飯,見天色還早,想往法學院男生宿舍區那邊走一走,她已經去那邊好幾趟了,一直沒有碰到魏雲,按機率學來說,這是不科學的,她有預感,見到魏雲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了。

“曉雯,我吃撐了,就先不回宿舍了,我溜達溜達消化消化食。”石可怕慄曉雯不信,還專門撫了撫肚子。

“你才吃多少就撐著了,你屬小鳥的嗎?”慄曉雯歡快的扒著飯,笑道:“我才是真撐著了,得,一會兒我也不會宿舍了,陪你一塊去溜達。”

“……”

石可有種扒坑自己往下跳的感覺,她有點後悔,怎麼想起找這個藉口來了?

“你剛才不是說作業沒做完嗎?怎麼,不著急寫作業了?”

“咯~”慄曉雯打了個飽嗝,一抹嘴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不著急,咱倆轉一圈回去再寫也來得及。”

石可無奈,只好和慄曉雯一起往外走。

慄曉雯以為散步就是信馬由韁,走哪算哪,她不知道石可是有目的的,兩人說說笑笑,兜兜轉轉,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石可已經把她帶到了法學院男生宿舍附近。

慄曉雯還以為兩人是不經意間走到這裡的,當她看清楚這個地方的環境,還故作神秘的對石可說道:“我告訴你哦,魏師哥就在前面那個樓裡面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