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門女婿 第26章 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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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點……”
林清羽已經氣若游絲，吐出的字每一個無不透露著虛弱和無力。
“要不……要不這最後的一點就算了吧，這麼多年了，我已經忍受習慣了……呵……”
隨著寒意和痛苦的減弱，竭力的忍受和堅持下，同樣氣弱聲絲的柳如夢，最後輕吐出的“呵”字，卻夾雜著無盡的心酸。
像是宣洩了她壓抑在心中多年的鬱鬱寡歡，也在傾訴著這可怕的寒意帶給她的痛不欲生與身不由已……
雖然只是微弱的一小聲，但卻如萬鈞之錘砸進了林清羽的心裡，令他心疼到幾近五內俱崩。
“你是在心疼我麼……呵呵，可我更心疼你啊……”輕吸了吸酸澀的鼻子，順帶吸入了柳如夢身上醉人心魂的清香，讓林清羽原本都快要昏厥的意識，在意猶未盡的舒適感中逐漸清醒過來，昏暈的雙眼漫上柔情。
“雖然我們僅有一面之交，但過了明天，我們就要牽絆彼此的餘生……我很抱歉如一粒渺小又骯髒的灰塵貿然地介入了你的生活，也很榮幸這不期而遇但又彷彿命中註定的緣分能眷顧於我，能娶到像天外來物一樣求之不得的你當老婆……”
“或許在此之前，對於我這樣的灰塵，你已經產生了因為內心嫌棄而將我無情彈開的想法，但過了今晚，我會讓你知道……身為你的男人，我有資格成為你值得託付的另一半，只要有我在，就決不允許你出任何意外！”
然而柳如夢早已香汗淋漓，雖然寒意和痛感已經消失，但全力以赴地抵禦冰寒之下已經透支了身體，疲憊感如潮水一般席捲全身，讓她的意識迷離而恍惚。
隱隱約約能聽到身後之人的情言誓語，雲霧迷濛的雙眼在一陣痴然中合了又合，最終再也頂不住已經支離破碎的情緒，悄然昏睡了過去。
在她雙眼完全閉合的一瞬間，一滴淚珠奪縫而劃過嘴角上掛著的那一抹淺淺的弧度。
自她性情大變以來，陪伴她的從來都是永無止境的冰寒，體內再也流露不出一絲溫暖。
此刻的她並不知道，也想不到……那一滴淚水並沒有被冷意侵蝕，劃過的淚痕所散發的是久違的溫熱綿軟。
林清羽的雙手開始劇烈的顫抖，元始之力在他的全力調動下已然消耗殆盡，強烈的空虛感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他的理智，但始終沒辦法讓他的雙手從柳如夢的雪背上滑下來。
面臨著身體空虛的極限，林清羽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柳如夢體內的寒意之上。
直到確定所有的寒意全部被逼回玄脈之中，林清羽也已然油盡燈枯，終於安心地閉上渙散的眼眸，一下子倒頭昏睡了過去。
而失去了林清羽雙手的支撐，柳如夢的嬌軀也順其自然地倒入了林清羽的懷裡。
房間中還殘留著縷縷寒意，不斷侵襲著上半身一絲不掛的少女。
沉睡的少女，嬌軀本能地感受到寒冷的侵襲，讓她抱著上半身的冰肌玉骨瑟瑟發抖。
睡夢之中，少女隱約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暖，便不由自主地挪動身體，很是渴望地往那溫暖的懷抱之中縮了又縮，直至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一點的縫隙。
沉醉的美夢，令月色也止不住溫柔。
當拂曉晨光打破漫漫長夜，房間內的二人還未從睡夢中醒來。
中心議事大廳前。
“家主，婚典現場已經籌備妥當，再過幾個時辰，收到請帖的各路人傑也將紛湧而至，如此一來，小姐與姑爺的婚典必將高朋滿座，喜氣盈門呢！”柳元面前，一個地位不低的男子頗為激動地拱手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柳元揹著手看了看天色，眉目中出現焦急之色：“已是辰時了，清羽和如夢還沒有醒來麼？”
突然猜到了什麼，柳元玩味一笑，立馬止住了還沒走遠的男子：“去把青槐叫來。”
“是！”
青槐這個小丫頭，一直以來都很討柳元的喜愛。
她雖然在柳家地位不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但卻是柳元從荒山野外撿來的孤兒，所以他們的關係表面上是上下級，實則親如父女。
這個當初因為父母離異而被拋之荒野的小丫頭，本該在心中抹下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令柳元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孤兒躲在某個角落默默地哭泣，導致性格孤僻而怕生……反而有一顆不輸於任何女孩兒的堅強之心！
起初柳元想收她作為養女，那時只有六歲的青槐，只需小嘴一應，便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以柳家二小姐的名義尊臨涼城！
但，她卻拒絕了……沒有接受柳元的好意，在有了勞動能力之後便主動奔波於柳家的最底層，什麼髒活累活她都能幹……
青槐當然打心底感激柳元的收養之恩，她記憶猶新……
在那個漆黑而寒冷的夜晚，自己蜷縮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山腳巖壁下，耳畔不斷傳來的狼嚎讓她害怕到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
昏暈迷離的雙眼在已經快要合成一道縫之時，隱約透過縫隙看到一束光照亮了這裡，一個威武的男子將昏昏欲厥的自己輕輕抱起。
等到自己甦醒過來，依然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溫暖的小床上，周圍的一切帶給自己的除了些許的陌生，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溫馨。
能夠來到這個溫暖的大家庭，如此就已經覺得自己虧欠柳元的太多，更不能再蹭吃蹭喝……
那年六歲的她或許根本不知道柳家二小姐意味著什麼……但她對自己的定位從來都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我就是一個孤兒，哪兒來的資格成為柳家家主的女兒？
坎坷的身世和命運的輪轉已經讓一個只有六歲的孩童懂得了何為人情世故……
那一瞬間，柳元就覺得這個小丫頭不但內心堅強，反而十分懂事，並且活潑開朗，伶俐動人，每天都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任何髒活苦活她都沒嫌累過。
實在不忍心再看她幹那些粗活，並且考慮到自己女兒的成長，柳元便將她安排到了柳如夢的身邊當個童年玩伴。
然而，就算是這樣，柳如夢的衣物清洗和房間打掃還是被她一個人攬下。
當然，陪伴在柳如夢身邊的那段時間，也是她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快樂時光。
只可惜好景不長，柳如夢的性情大變，讓她第一次體會到“被拋棄”的滋味。
即便是被父母拋棄她都沒有哭多久，或許她潛意識裡早已不把他們當人看了，也早就接受了一個事實：自己被拋棄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從出生到流落荒野，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絲毫來自於父母的愛意……甚至是善意……
但被柳如夢“拋棄”，柳元卻親眼見她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也是柳元第一次見內心堅強的青槐那樣子哭過……
柳元輕嘆一聲，對於青槐，他內心當然少不了愧疚。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彌補……這個小丫頭想要的，只是回到女兒的身邊而已……
片刻後，一個身穿大紅侍女之衣的亭亭少女像一個精靈一樣蹦蹦跳跳地來到於柳元面前。
今日的青槐十分高興，畢竟她被選中作為貼身侍女，即將在萬眾矚目下陪伴小姐進入婚典現場。
而青槐也將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膚如凝脂，粉妝玉琢的她褪去了些許青澀，顯得更加嬌豔，大紅衣裙掩蓋不在她曼妙的嬌軀，再加上她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美豔動人到絕對可以在婚典中“饞”的一些世家公子垂涎欲滴！
“嗯……青槐，你這身打扮我都快認不出你了，看來可以陪伴在如夢的身邊，你這小妮子心情很好呢。”柳元看著看著嬌豔欲滴的小姑娘，連連點頭道。
“嘿嘿……”青槐甜甜一笑，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柳元伯伯，您找我有什麼事兒麼？”
“當然有很重要的事兒……”柳元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隨即湊到青槐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啊？”青槐聞言後，俏臉瞬間羞紅一片，一雙手慌亂無措地抓捏在一起，喃喃道：“真……真的要讓我去麼……可是……可是……”
柳元輕咳一聲，正臉道：“咳咳，青槐啊，若是你以後留在如夢身邊，肯定少不了看到那樣的場景，何況……我也只是猜測，讓你去看看而已嘛，若是真如我所說的那樣，你就悄悄出門別打攪到他們，知道麼？”
“哦……好……”兩個字似乎是無意間脫口而出，在含糊地吐出二字之後，青槐內心有些失措地躁動起來，俏臉上的兩抹紅霞變得更加嫣紅。
那樣的……場景……
青槐俏臉之上羞意更甚，扭扭捏捏實在不能踏出一步，看得柳元一陣苦笑。
“青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姑娘了，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就算看到那樣的場景又有什麼的？今日的婚典上，要是覺得哪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合你‘口味’，就告訴我，伯伯我輕鬆幫你搞定他！”
青槐聞言，羞澀到玉手捂住發燙的臉蛋，當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