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前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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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常宇早起鍛鍊,他的三百部下除了那些傷員外也在春祥的帶領下在城中列隊集訓,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分什麼騰驤衛還是府軍衛又或太監軍了,他們有一個新的統一稱呼,宮字號!
這個稱號不是常宇起的的,而是周遇吉的部下為了方便叫出來的,傳來傳去,大傢伙也就認了這稱呼,本就是在宮中當值的嘛。
常宇鍛鍊完後,一聲大汗稍作清洗後,便翻身上馬出城,他要去遛馬,提升一下自己的騎術。
春祥胳膊有傷,不宜騎行,只好由府軍衛的周天鵬帶著幾個隨侍跟著常宇出了城。
這一次常宇沒去東邊,出城之後打馬急行,一路向北,直至數里外的那條大河。
這條東西走向的河道是常宇作為阻擊賊軍的後手工事,此時已盡尾聲,其實只是簡單修築一下作為屏障,讓賊軍不那麼容易過來罷了,倒也沒指望能阻住他們。
常宇在河邊縱馬慢行,檢視河道工事。
河道旁邊紮了不少帳篷,這是在此修築工事士兵的營地,本想進去看看,但在對岸,過河不便,常宇取消念頭,縱馬西行,直至西山腳下才折返。
返回城中,剛坐下吃早飯,便見周遇吉和蔡懋德匆匆而來,臉上有些焦急,看來有事發生。
“剛得報,南方二十里外見賊軍大軍,約萬人在紮營,依廠公之見,賊軍意欲何為,昨兒約定今天晌午進行商議,怎麼來這一出”周遇吉黑著臉問道。
常宇略一沉思,便笑道:“你捅了人家一刀,人家拿塊布扎一下還不行啊!”
“廠公這話是何意?”
蔡懋德有些回不過味。
“周總兵上次詐降時,瞎子李都不忘在東線敲打一下,雖當時有為李來亨報仇的意味,可後來周總兵又擺了人家一道,陣前弄死張璘然不說,還捉了熊通陳尚智,甚至連他的牛頭宰相都差點給俘了,人家這次能不長點心麼”。
蔡懋德撫須默默點頭,倒是旁邊的周遇吉哭笑不得,怎麼聽說上去都是自己在搞事情,拜託,這些勾當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是你在戳,老子不過一個執行者。
“瞎子李對蔡大人看重,加上有前車之鑑,此番必須小心應對,他提一先鋒,在雙城正中紮營,一來是為為安全起見,二來也是一種表態,一種施壓”。
“咱們當何應對?”
蔡懋德脫口而出,甚至他應該都沒意識到曾幾何時常宇已經成為他們的主心骨了,完全一種潛意識行為。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能施壓,咱們也亮亮實力,讓他知道搞那一套嚇唬誰啊!“
”怎麼亮?“,周遇吉問。
“先派人過去傳話,讓瞎子李的人馬後退十里,然後你也提兵一萬往南十里外紮營”。
周遇吉和蔡懋德相視一眼,然後沉思:文水和交城相隔四十餘里,兩方以城為大本營,然後各提一隻人馬推進十里紮營,算是旗鼓相當,誰也不落下勢,一不示弱對方,二也沒強壓,以示平等。退一步說即便打起來,戰線距離相等,誰也不佔便宜。
“只是有一點,人家瞎子李已經在中間線紮營了,你讓人家後撤十里,人家就撤?”
“讓他撤,他一定撤”常宇還是非常自信的,確切時候是對蔡懋德有信心。
他預估這次賊軍會小心應對,但沒成想用大軍壓境這招,更不知道瞎子李是有多激動,一大早就把人馬派過來了。
”可知賊軍那支先鋒是誰的人馬?“常宇隨口問道。
”賊軍也許是為了釋放善意,或者故意讓咱們知道人馬駐紮,所以竟容得咱們探子靠近營地五里之內,沒有過激攔截,以至於窺探到一些情況,據報,營中大旗有四姓,劉,陳,白,郝,可見是四支人馬,至於誰為主將,廠公大人可猜得出這四人是誰?“周遇吉嘴角帶笑,一臉深意問道。
”周總兵這是考究咱家了“常宇微微一笑,隨即挑眉沉思,闖賊手下大將如雲,同姓者很多,但能有資格上旗書名的不多,而且這次賊局提兵推進,本就又軟硬兼施之意,那這樣一來就明瞭了。
”劉,闖賊手下賊首姓劉者多,劉芳亮,劉體純,劉希堯……劉芳亮此時在東路,劉希堯是田見秀手下部將,田在西安鎮守,所以也不能是他,那只有劉體純了。
郝,這個好猜,這可是賊寇中常宇少見喜歡的一個賊首之一郝搖旗了,其人打仗勇猛,這兩人都是闖賊手下的硬茬子,派他倆來是示威,至於示柔一面那就要用降將來打感情牌了,陳,如料不錯是陳永福,白就是白廣恩了!對不對!“
掌聲響起,蔡懋德和周遇吉一臉服氣,撫掌道:”廠公真是料事如神!“
“過獎”常宇淡淡一笑,忍不住又賣弄起來:“咱家還知道這先鋒主帥絕對是劉體純!”
“廠公為何如此肯定?”蔡週二人詫異問道。
“郝搖旗有勇無謀,難當大任。陳,白二人乃降將這次來是示柔,剩下只有劉體純智勇雙全,當然非他莫屬”。
蔡週二人相視一眼,搖頭不語,心下早已跪服!
用完早飯後,常宇偕同蔡懋德上城,而此時城南空地數萬大軍已經集結,周遇吉正騎著馬在陣前巡視,並且大聲做著動員。
望著密密麻麻的人頭,整齊的陣仗,旌旗招展,常宇內心一陣激動,夢想在一步步的實現。
兩軍對陣,士氣永遠是第一位,在同等戰備條件下,士氣高的穩贏,在不同等的條件下,劣勢一方憑藉視死如歸計程車氣依舊可以取勝,並不意外。
明軍現在士氣如何?
視死如歸這種頂級氣勢決然不可能!
但相比之前那種,怕打,怕戰,怕死,甚至打死不上陣的低迷頹廢風,儼然煥然一新。
這毫無疑問又要歸功常宇的手段,他第一步就是先清還欠餉,讓士兵不在為一口白粥,一句白條賣命,讓他們實實惠惠的拿到養家餬口的真金白銀。
再者就是嚴律軍法,重新制定一系列賞罰制度,怯戰,畏戰,臨陣逃脫等都是死罪,當然獎賞也異常豐厚,建功立業者,動輒就是提升,賞銀。
若說之前士兵對那些賞罰一笑置之,特別是賞賜,全是白條,但從常宇帶著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入駐軍隊後,那就大不同了,這些番子天天在軍中溜達糾察風紀。就連賞賜,人家那位廠公直接拉了十幾車白銀,嘩啦倒在你眼前,憑本事拿吧,老子不差錢。
糧草充足,一手銀子一手刀,軍隊風氣立變,士氣也逐漸高漲,加上昨兒熊通和陳尚智已經入列,開始賣命的黑李自成怎麼屠殺降將,什麼陳永福被挖了雙眼等等,造謠生非唄,反正就是為了斷絕將士投降之心。
十點,牛勇領兵一萬開始出發,三千騎兵為首,餘下步兵,弓箭手,盾牌刀斧手皆齊全。
隊後另有幾百後勤,運送一些糧草,帳篷輜重,僅為五日之用,常宇是決定這幾天和賊軍更親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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