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怎麼這麼快就過了護城河?”角樓大堂裡,常宇盤膝坐在地上大快朵頤,朱審烜的問道,他上城之後得知護城河失守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攻勢太強,闖賊動用近十萬大軍攻擊,咱家為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沒硬抗就讓他過來了”。

朱審烜低頭不說話了,難色有些難堪,半響又道:“你剛剛又出城殺敵了?”

“你怎麼知道?”常宇頭都沒抬,繼續吃喝。

“剛才遇到周遇吉,他提了一句,我見其臉色不善,應是發火了?”

“是的,把咱家罵了個狗血噴頭!”常宇嘿嘿一笑。

朱審烜微微一撇嘴:“反了天,他竟敢罵你,你,你就這麼讓他罵了?”

“不然呢,揍他一頓?”常宇哼了一聲。

嘿嘿,朱審烜搖頭晃腦:“你這廠督當的……嘖嘖,有點跌份!”

常宇不理會他的酸,反問道:“這當口你上城幹嘛,又送飯又送菜的”。

“廠督大人奮勇殺敵守城,本王作為太原之主,也當盡地主之誼,過來犒勞將士,激勵軍心啊”朱審烜眼神不停閃動。

常宇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晉王爺你想搞事情啊”。

“搞,搞,搞什麼事情,別別瞎說”朱審烜就像一個偷吃被發現的孩子緊張起來。

常宇嘿嘿一笑:“剛才小郡主都說了,往後擔心你胡來……嘿嘿,還用咱家明說麼!”

哎,朱審烜嘆口氣,撇了一眼朱芷娥走到常宇跟前,低聲道:“明說了,本王集合二百人手現在就在城下,有事你說話,刀山火海本王跟你幹了!”

“哥哥”朱芷娥一跺腳:“你……”

“別說話!”

朱審烜抬頭呵斥一聲,又扭頭看著常宇一臉的渴望。

常宇大笑!拍了拍朱審烜肩膀:“小王爺,遊戲升級了,您這裝備不行,上去就被秒!”

“啥,啥意思啊?”朱審烜有些懵逼。

“意思就是,你老實在王府待著,連城上也儘量少來,簡單一句話,危險至極”。

朱審烜一聽不願意了,青春期的躁動和叛逆被常宇給放大點燃後,現在竟然不帶他玩了。

“本王聽你言,日夜操練家丁便為這一刻,此時你竟……”

見朱審烜十分失落又氣急的樣子,常宇不得不正色道:“王爺,現在是防守戰,輕易根本不可能有出城短兵相接的機會,即便有都是兇險異常,便是咱家都提心吊膽,不敢輕易出戰,真不是你那些家丁能玩的”。

“那,那連撿漏的機會都沒有麼?”朱審烜念念不忘上次打羅虎時佔便宜的爽勁。

常宇搖頭:“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現在只要短兵相接,必然兇險萬分,火炮,投石機,飛箭滿天飛一個不慎便會喪命!”

朱審烜咬牙低頭,無奈的嘆氣:“真的沒機會了?”

“有!”

常宇突然道:“賊軍攻進城的時候,但真若到了那時候,王爺的二百家丁還能力挽狂瀾不成?”

哼!朱審烜翻了個白眼。

“朱回洪還好麼?”常宇換了話題。

“哎,一把年紀了,哭哭啼啼勸也勸不住”朱審烜不耐煩的揮揮手。

常宇默然不語,喪家喪父流離失所擱誰一時間也承受不了。

“不與你說了,咱家要去大南門巡城,賊軍午後有可能攻城,你速速回王府吧”。常宇水飽飯足,起身要離開。

“本王也去看看”朱審烜道。

“不行!”

常宇斷然拒絕:“攻城之際,滿天火炮飛箭,太過危險!”

“可是……”朱審烜剛要再說什麼,卻被常宇一個冷冷的眼神封住了嘴,哼了一下鼻子,長呼一口氣好吧。。

“你,你小心”常宇轉身要離開時,一直默然不語的朱芷娥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常宇甚至一震,撩了這麼久終於有效果了,回頭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芷娥,你剛給他說什麼?”常宇離開後,朱審烜一臉不可置信:“妹妹,他可是太監啊,而且這小子很壞很壞的……”

“哥哥”朱芷娥一跺腳:“你說什麼呢”然後快步走出城樓。

大南門上,周遇吉等一眾武將正聚集在城樓裡吃飯,見其到來,紛紛要起身行禮,被常宇揮手止住,然後轉身走到門外,站在牆垛跟前遠望。

護城河邊的賊軍一部分在戒嚴,一部分在生火造飯,還有一部分在忙著搶修吊橋。

望著東西連綿數里的敵營,常宇估摸至少有六七萬人馬過了河。

然而對岸依舊黑壓壓望不到邊。

尼瑪的,闖賊此時到底多少人馬?常宇眉頭皺了起來,以他推測李自成一路東來招降的官兵不足十萬,加上他原有的四萬老本,滿打滿算也不會過十五,這餘下的都是炮灰了!

可這炮灰的確讓人頭疼,青壯的隨時可以用來補充兵員,老弱婦孺趟路啥的再好不過。

“氣勢夠驚人的吧?”身後傳來周遇吉的聲音。

常宇微微點頭:“闖賊是這是要孤注一擲,來場最後的瘋狂了”。

“大人的意思是說闖賊無論打下打不下太原都會止步不前麼?”周遇吉問。

“大抵如此”常宇心知歷史上李自成打太原的時候,就是抱著打下掠完就走,打不下也正好有藉口,然而卻因張雄的獻城,根本沒來得及打就到手了,剛想著見好就收的時候,大同的姜瓖又來聯絡要獻城,這讓他騎虎難下,人家硬往你手裡塞可咋整。

“城下此時賊軍有六七萬之眾和我等相當,此時護城河水面未結冰,吊橋亦未修復,賊軍首尾難顧,若突然出兵是否能打其措手不及?”周遇吉突然道。

常宇回頭撇嘴:“釣魚執法啊,周總兵你這是逮著我一次不準備撒手了麼”。

周遇吉哈哈大笑:“怎麼慫了?先前不是囂張的很,以千餘人馬便敢出城挑人家五倍兵力”。

“不然”

常宇一本正經道:“西城的賊軍乃偏師,非主力,戰力不強,且剛剛經過激戰疲憊不堪又以步兵為主,而本督麾下全是騎兵精銳,重兵重甲,且挾怒火突襲,打其措手不及”。

說著輕輕咳了一聲,指著城下賊軍陣營道:“這邊卻不然,此乃闖賊主力,兵多將廣戰力爆表,沒看他們渡河的時候都像打雞血一般,非西城那些偏師可比”。

周遇吉點點頭表示認同。

“而且,此時沒必要和他們死磕,渡河已成定局,當以據城而守,佔地利之便殲敵,若非如此先前趁其渡河時硬抗豈不是更妙!”常宇又道。

周遇吉再次點頭,伸手朝正東一指:“此時即便想硬磕,機會也失了”。

正東承恩門東南角方向,賊軍正在從未破裂的河面上運送大批物資,戰馬,戰車,雲梯,糧草等。

看來闖賊心急如火,一刻都等不得啊!常宇暗笑,突然眉頭一挑,看向周遇吉:“搞一下?”

周遇吉先是一怔,隨即朝東邊看了一眼便會意,微微點頭:“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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