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走碗快在廚房洗碗時,桌子上一片狼藉,地上也有掉落的殘渣,但是我冷眼旁觀著,沒有一個人收拾。所有人都在聊天說笑,看電視,都視那些垃圾為無物。”

“直到嫂子洗完碗,打掃完廚房,才又拖著懷孕的身體收拾餐桌,然後掃地。”

玲瓏平靜的敘述著,“我在中途問了他:嫂子懷孕了,她這樣勞累不會有事嗎?”

“他說:沒事兒,都是這樣的。”

江小白和明珠都聽的皺起了眉。

玲瓏的男友是華國人,但是在dt總部任職,也是位精英了,而且還曾接受過國外的文化教育。

按理說也是有見過世面的人。

可是這事……

“從他嫂子一個人在家中的待遇就能看出來,這是他們全家人對女性的態度,是他們對兒媳、對老婆的要求。如果做好了,那是應該的,可如果做不好呢?那大概就是不合格的。”玲瓏說到這裡就自嘲的笑了笑。

一大家子人,所有的事情都讓兒媳婦做,而兒媳婦還是懷孕大肚子的。

從到頭尾沒有人搭把手,甚至沒有人說一句: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大家就像是任由一個保姆打掃衛生一樣,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看,只是做著自己的事,全程無視她,彷彿她就是個背景板。

這樣的生活令玲瓏渾身發寒。

“就在我看到他嫂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跟他完了。”玲瓏攤手,“別看他平時很紳士,很幽默,可只看這件事就能看出他的本性和三觀,平時對我不過是偽裝的罷了,我如果嫁給他,那以後就是第二個嫂子。”

這就是看人,要看他的最低處。

男友的最高處似乎是非常優秀的,長相不差,工作能力又強,不然也不會留在dt總部了。

再加上薪水高,平時體貼幽默,在別人看來都能稱得上一句“鑽石王老五”了。

可是看一看他的家人,那他的真實的情況就瞬間全然暴露了。

所謂的體貼溫柔幽默只是他的外在包裝,是相識之初的自我美化,也是他對自己尚有新鮮感的表情。

等愛情的激情退去,少了那些偽裝,恢復到真正自己時,才是他的真實模樣。

對女性的不尊重,對女人付出的無視,這將會是婚姻裡壓垮妻子的一個大殺器。

他本性根本就看不起女人,也根本不會心疼人,冷漠麻木至極!

“我支援你,你做的好!”

明珠點頭,手覆上了玲瓏的,“就是這樣的,我們村子裡有很多男人根本看不起老婆,平時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可是那些女人說,在剛認識的時候他們也是裝的很體貼殷勤的。有少數幾個人對妻子非常好,但是他們不僅是對妻子好,對家中別的人也很好。”

江小白點頭,“看這個人身邊的圈子,看他是如何對朋友對家人對同事對小孩子的,甚至如何對待流浪漢、流浪狗,那才是真實的他。至於他對你的體貼溫柔,這一點反而得排在最後。”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這個太短暫了,也太片面了。

善良的人對誰都不會壞到哪裡去。

可壞的人看似對你好,但是那只是荷爾蒙作祟,是完全可以偽裝的。

當他對你膩了,那他就又會是一個壞人了,你將會面臨他最陰暗的一面。

為什麼說分手見人品呢,因為不分手的時候他對你還有所圖謀,圖感情,圖身體,圖你會打點家務洗衣做飯,能讓他少承擔生活的苦。

可是分手了,少了這些圖謀,少了偽裝,這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在你以為他此時才醜陋時,孰不知他一直都醜陋,只是深陷在愛中的你選擇一葉障目,把“他對我很好”這一點當成萬能的濾鏡,遇到問題就會給他湖一層,最終湖成了你理想中的樣子。

而到最後,濾鏡破碎,一切無可遁形。

在經歷過不體面分手的情侶大概看對方都是面目可憎的,這時的你在他眼中跟流浪漢沒有什麼區別,都在他心裡是“最低處”。

所以說,他平時是怎麼對流浪漢的,那在分手後,在愛情不在後,就會怎麼對你。

沒有例外。

“他對流浪漢啊……嫌髒,給人家點錢還一副很有優越感的樣子。也是,有些事其實早早就有展現了,只是我沒有把它給放大。”玲瓏想了想就笑了。

她也給過流浪漢錢,但是是溫柔的,小心的,怕傷到對方自尊。

但他呢,是洋洋自得的,是覺得自己很有優越感的。

在一個流浪漢面前找優越感,品行上確實是多少有點問題。

“那現在呢,順利分手了嗎?”江小白問。

玲瓏一聽這話就笑了,笑中帶股氣的那種。

“他讓我還他禮物錢,還有吃飯錢,我當時就跟他畫草稿算清楚了,結果在一起之後我花的錢比他花的多,還是他反過來給我的。”玲瓏笑著說,肩膀都有點抖。

江小白撫額。

明珠:……

絕了。

江小白覺得實在是一言難盡。

玲瓏跟男友,哦,是前男友,相處的時間很少,一起吃飯和互送禮物的次數更少。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竟然說出這種話,不得不說是有些丟人了。

“還好分手了,這是個巨坑啊這。”明珠都不由嘆道。

“而且我現在回頭想想,發現他好像還曾暗示過想要小白的手繩,只是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玲瓏說,“我現在甚至都懷疑,他追我到底是因為我是我,還是因為我是小白的助理。”

這種懷疑是很有道理的。

對方是個自恃甚高的人,他家庭背景其實很一般,但現在發展的算是很出色的。

按他對流浪漢的態度來看,他並不喜歡比他“弱”的人,準確來說,是看不起那些人。

可自己只是一個助理,就從職業本身聽起來,他的職業是遠勝自己的。

可他當初第一次見過自己後明知自己身份還要追自己,這事現在想想總感覺是透著點古怪。

說不好,他本來就是在打小白手繩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