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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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不是小白,早在進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對圈內的這種事有所耳聞了,但這卻是她第一次經歷。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錢總所謂的看中並不是要追求她,而是想包她,因為他已經五十歲了,有妻有子,而且兒子的年紀……恐怕比她都大。
別說她有男朋友了,就是沒有也不可能答應這種事,因為早在她幼時生活艱難時就已經下定決心她要靠自己活出個人樣!
她不猶豫就拒絕了,但當時錢總看她的神情……非常的意味深長。
當時凌子還以為自己拒絕後就沒事了,畢竟人家老闆也是要臉面的,她不願意自然會有人願意,他再找別人就是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正是她這種單純和稚嫩才更讓人想要佔有,或者說是摧毀。
沒過幾天,工作室的潘經理就找到了她,他很清楚明白的說明了利害關係
錢總很有能量,只要你答應跟了他,那部正籌拍的《夜間舞》女二號就是你的,其他好處更是不少,可你如果不答應,以後想出頭就難了,你好好考慮吧,但給你的時間可不多。
凌子聽了之後就驚呆了,身為經理,他竟然這麼勸公司的藝人去陪睡!
凌子把這事告訴了齊俊,齊俊聽了很憤怒,然後就問了她的想法,凌子當然是堅決不同意,齊俊聽後很感動,告訴她不用怕,他會站在她這一邊。
然而當天晚上,家裡就打電話過來,凌父說他賭博輸了錢,欠了人家五百萬,如果三天之內還不上錢,那他就要被打斷腿了,讓她趕緊想辦法,在那之前把五百萬轉賬給他。
五百萬!
凌子剛剛入圈不到一年,還只是個小透明,她哪裡來的五百萬?
然而她這麼說完,凌父卻說:“你們娛樂圈裡有錢人不是多的是嗎?你找人藉藉,回頭賺了再還不就是了!”
凌子心裡亂槽槽的,她也想不管凌父,但卻過不了心裡那一關,養育之恩她不得不報。
她找齊俊借錢,可是齊俊卻說他也沒攢多少錢,而且收入還得付每個月的房貸,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
凌子信了,然後只能去找別人借錢,可她身邊的朋友幾乎都是同齡學生,要麼就是同樣的小明星,也同樣沒錢可拿,她借了兩天也只湊到了一百萬,距離五百萬還差很多。
距離三天之期只剩一天,她實在無路可走,這個時候錢總又聯絡了她,問她考慮的怎麼樣了,然而到這種絕境她仍然是拒絕。
她最後找到了蔣冰茜。
蔣冰茜聽她說了父親的事,很大方的直接給她轉了賬,當然欠條還是要寫的,凌子對她感激涕零一再道謝。
可是蔣冰茜卻是說,既然欠了這麼多錢,那以後工作量可就得稍重一些了,問她能不能接受,凌子巴不得快些透過工作把欠債還了,所以不加猶豫就答應了。
之後,凌子正經工作沒做什麼,但是酒會和應酬這樣的事卻是越來越多,然後她就見到了越來越多骯髒的東西。
和她一個檔次的小明星大半都找有金主,而且她們也確實混的不錯,出入都是豪車,穿戴也都是名牌,接的戲也比她強,而且這些人中還有和她同一個工作室的藝人。
不僅女明星有,男明星也有。
錢總始終沒有放棄她,時不時的出現在酒會,還會當眾對她表達出不一般的好感,其他人看在眼裡,甚至還有與她同行的女藝人私下攛掇鼓動她去答應。
凌子的世界觀被打擊著,但是卻還堅持自己的底限不願同流合汙,她有些厭惡這些酒會和應酬,也曾對蔣冰茜表達過她的感受,可是蔣冰茜只是淡淡提一下“四百萬”,她就只得把餘下的話嚥了下去。
所幸這些酒會大多數都有男友齊俊陪同,讓她覺得有了一些安全感。
可是有一天她在宴間不知怎麼喝醉了,等到醒來她就看到自己身旁躺著的是錢總那具松馳又老態的身體,還有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而齊俊則是不知去向。
錢總醒來後就直接扔給了她一張支票,同時還承諾把《夜間舞》女二號給她,只是得走場面的去試個鏡才能籤合同。
在這之後,凌子就踏上了一條看不到頭的暗沉之路,她想拒絕,想報警,然而被拍下的果照還有欠的債卻在提醒她根本無路可逃。
齊俊知道她經歷的事,但卻不離不棄的陪著她,還說這不是她的錯,凌子只覺得哪裡不太對,可是她的身心已經千瘡百孔,根本沒有心力想更多了。
她想找機會逃出這個漩渦,但在此之前得讓工作有起色,否則她的錢還是不夠還蔣冰茜。所以她就參加了試鏡,還試了幾個廣告的代言商談。
可是就在這時她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於是約了醫生做檢查,一查就查出自己懷孕了!
凌子當時差點沒暈過去,因為自從她跟錢總有了頭系後齊俊就沒有再碰過她,算算時間這個孩子分明就是錢總的!
別說這個職業根本沒辦法現在生孩子,就是孩子的來歷也是汙點,她怎麼可能生下來!
凌子回家後就消沉下來,齊俊很體貼的幫她停掉了工作,讓她好好休息,說是等到狀態不錯了再去打掉它,凌子答應了,一個人在家休養。
待了兩天後,她就去了工作室,然而沒想到在辦公室外聽到了齊俊和潘經理的談話。
在談話裡,她知道了殘忍的真相
那一晚她喝醉,是因為同行的齊俊給她酒裡下了料。
潘經理承諾,只要齊俊能哄得自己繼續陪錢總,那就會提拔他當金牌經紀人,蔣冰茜也會重用他,之後會再給他手下安排條件更好的藝人。
這一刻凌子明白,齊俊、潘經理,甚至是蔣冰茜都是蛇鼠一窩的混賬!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把旗下的藝人當商品在交易,而他們毀掉的是自己的一生!
凌子想哭,想尖叫,但本就虛弱的身體再也撐不住,在門口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