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松回來以後,看了一眼外面,此時外面已經亮透了。

也不知道這邊過去多久了。

看了一下懷錶,時間還是在3點46,說明剛剛一分鐘時間都沒有過去。

想了一下,他直接離開了房間。

此時天亮,出來以後這才看到房子的樣子。

大院裡到處都是泥灰,弄的亂七八糟。

房頂上的瓦片已經被掀開,裸露了一層的發黑發黃的木板,之前房頂的洞口已經被堵死了。

原來鋪在房頂的一層秸稈混合的泥巴已經被清理掉,重新上了一層新的泥巴。

上面有不少的地方泥巴上方已經鋪上舊瓦片。

看這個樣子,估計今天下午就能結束了。

而院子裡更是亂七八糟的。

泥巴堆,土堆,梯子,散落在院子裡。

院子的門板已經被拆掉了,邊上還落了不少的木屑,再看看窟窿地方的新板子,應該是用這個補上去的。

就算是全部翻修,也不是把房頂拆了。

而是把屋頂木板上面清理掉,重新上一層泥巴,再把瓦片放上。

這要是全拆了,他哪裡來的那麼多新木板做房頂啊!

幸好他把東西給拿走了。

看了一會,他就沒去看了,趕忙向著角落的茅廁跑去。

早就忍不住了。

茅廁主體也是磚頭做的,不過頂部是茅草做的,現在已經全都腐爛。

來到地方,用腳踢了幾下,露出裡面的大缸。

看了一下,得弄兩塊木板放上面,不然以後上茅房不太方便。

現在不是時候。

解開褲腰帶,脫了褲子,噼裡啪啦。

眼睛盯著外面,悄悄拿出來一包東西。

衛生紙。

這幾個字他還是認識的。

是在那邊便利店買的,以前也就去二哥和大哥那裡用過,在農村一般只有女人用這玩意。

平時用竹片刮幾下,或者用什麼葉子,土疙瘩都行。

擺弄了一會,把袋子撕開,抽了一點出來。

“真白!!”

這邊的衛生紙大部分都是粉紅色的,或者是灰白色的,哪裡有這麼白的衛生紙。

擦乾淨,站起身來,一陣的舒爽。

比二哥那裡的還好用,二哥那裡的衛生紙受潮以後,一不小心就被手指捅破了。

繫上褲腰帶,他這才舒爽的離開。

來到院裡的一口水井這邊,伸頭看了看。

昨天有人用過了,就是上面還有不少的樹葉草灰漂浮在上面,看不清水質怎麼樣。

看了一會就沒看了。

直接出了大院向著趙大田的家裡趕去。

整個生產隊,只有他一個人有手錶,還是上面發的。

他得確定這邊過去多久的時間了。

剛剛走到隊委會這邊,就看到趙大田揹著手,手裡拿著焊煙,突突冒煙的向著這邊走來。

“三爺爺!!”

看著對方,王青松趕忙跑了過去。

趙大田吐了一口煙,露出滿嘴的大黃牙,:“咋啦?”

“哦,三爺爺,現在幾點了?”

聽到這話,趙大田伸出手來,看了一下手錶,說道:“6點59了。”

說完,還對著手錶的鏡面哈了口氣。

這才小心的收了起來。

不過抬頭,就看到王青松在那裡擺弄著一個東西,頓時驚訝了一下:“霍!!懷錶?哪來的啊?”

雖然懷錶不如手錶。

但是在農村也是屬於稀罕的東西了。

王青松看著上面在4點01的顯示,差了兩分鐘,但是他已經知道這邊只過了一個小時左右。

頓時心裡已經有底了。

按照二哥教的,給懷錶調了一下時間,這才抬頭笑道:“哦,我去城裡,我二哥給我的。”

反正以後也要經常拿出來看時間,馮寡婦他們也知道了,就沒必要藏著了。

都推給二哥唄!

趙大田嘖嘖嘴,點點頭:“嗯,沒事我先走了啊!隊裡還有事情。”

說完揹著手就離開了。

“人民公社好,人民公社好~~~”

此時喇叭上傳來了悠揚的歌聲,這是大隊的高音喇叭聲音。

如果是農忙,天微微亮就會響起來。

王青松確定了時間,心裡已經有底了,這就準備回去了。

村裡睡的早,基本上都是天亮就會起來,除了個別的小孩以外。

如果是往常,就算是冬天,村裡都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各家院子都是嚷嚷聲音。

但是今天格外的安靜。

因為都不敢出來了。

沒有吃的,村裡浮腫了一半以上的人,現在都是躺在家裡睡覺,因為躺著不動糧食消耗的才會少。

現在又是農閒。

除了個別的人會起來有事情以外,大部分都是不出來的。

不止是晚上,白天也是差不多。

誰家孩子要是敢在外面跑,出去玩,回來以後那就是一頓揍。

浪費糧食。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村裡有不少的人去修水利沒有回來,留在村裡的勞動力只有一半。

“啟山叔!”

剛回來,就碰到趙啟山拿著一些東西向著村頭走去。

明顯就是去幹活的。

聽到聲音,他抬起了頭看了看,在身後看到了他:“哦,青松啊!回來啦!”

“昂,昨晚回來的晚。啟山叔,房子怎麼樣啊?”

聽到這話,趙啟山一邊走,一邊笑道:“哦,正要等你回來跟你說呢!房子上的木板不夠,我把院子大門給拆了補上去,瓦倒是之前有多的,湊合一下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王青松點了點頭,之前已經看到了。

跟著後面問道:“啟山叔,這什麼時候能弄好啊!要是有時間,您幫我把茅廁給整一下唄。”

趙啟山笑呵呵的答應了:“行,小事情,茅廁頂沒了,隨便搭一下就好了,裡面的糞缸也沒爛,還能用。”

一邊走,一邊說道:“屋子的大門墩子還在,我到時候給你修一下,風乾兩天就能住人了。你要是急著住人,問題也不大。”

兩人說著話,沒一會就回到了王老西的房子。

“六叔!”

剛進來,大院裡已經有一個人。

趙慶勇,慶字輩,對方喊的自然是趙啟山。

“嗯,等一會,人到齊了就幹活,早點幹完,早點結束。”

趙啟山輕輕點了點頭,拿出旱菸袋,從菸絲袋子裡掏出一點玉米鬚,開始點火抽了起來。

那辛辣的味道直接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