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聽到一個老太太洪亮的聲音傳來。

“明月啊明月,你又去哪兒了?

你這個死丫頭,好不容易咱們孃兒倆在一塊兒,你可不能扔下娘。

你哥忙的腳不沾地都沒時間來看我一眼,你要在不在我跟前,你讓我個老婆子怎麼活呀?”

“那個黑心的陳安安居然都不知道來看我一眼,她心眼兒裡就沒把我當成她婆婆。

這樣的女人,遲早得讓你哥休了她。”

“我們老傅家該多倒黴呀,娶了這麼一個喪門星進門。”

傅明月一聽這話,急忙看了嫂子一眼,看到嫂子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道不好。

自己老孃的嘴她當然知道,不管老孃喜歡不喜歡那張嘴,絕對能夠刀死人。

好話都能說出冰碴子味兒,別說本來就對這個兒媳婦兒不滿意。

要是讓嫂子不高興,自己大哥可就要倒黴。

急忙衝了出去。

“哎幼,我的老孃呀,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話?

你說我和大哥就說我和大哥,幹嘛把我嫂子又連累上。

我嫂子怎麼惹你?

嫂子受了那麼重的傷,昏迷不醒,剛醒過來就忙著救人,你咋還這麼說她?”

傅明月上去攙著老太太,一轉身硬是架著老太太朝一邊兒走去。

不能讓老太太摻和進大哥和嫂子跟前兒。

“我說傅明月,你到底是哪邊兒的人?你這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怎麼著你嫂子收買你?

給了你多少錢好處讓你這麼為她說話?

我跟你說,你可別忘了你姓傅。”

老太太這段日子那是擔驚受怕,泥石流的問題,雖然沒有把兒子家的小院兒給淹了,可是到底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

當時所有人撤離,他們那片兒的居民就沒有留下的。

當時聽說閨女和兒媳婦兒都埋在了泥石流底下,老太太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就算是醒過聽說女兒和兒媳婦都被救了出來,雖然兒媳婦兒昏迷不醒,可是好歹閨女好呀。

胳膊上是受了點兒傷,但是人還全須全尾兒的。

不光生龍活虎,而且看那樣子也沒受啥罪。

老太太的心才算是放下了,聽說兒媳婦兒昏迷不醒,兒子揹著兒媳婦兒往醫院送。

她心裡就不得勁兒,兒子忙了幾天幾夜,連眼都沒合一下。

飯都沒時間吃,還得顧念他那個作精媳婦兒。

老太太就心疼兒子,氣不打一出來。

始終沒逮著機會找兒媳婦兒算賬。

這會兒跟女兒埋怨兩句,居然還被女兒給懟回來。

“我的老孃呀,你到底是希望我哥好好過日子,還是不希望我哥好好過日子?

我跟我跟我嫂子好著呢,你就不能盼著我哥好點兒!

難道我哥真的離了婚?你覺得二婚名聲好聽?”

老太太一聽這話立馬偃旗息鼓,不得不承認,兒子在她心裡還是很重要的,任何危及到兒子的話都不能亂說。

“我就那麼說說,你咋還上綱上線兒的,我肯定不能影響你哥。”

老太太聲音立刻滴了下來,而且和蚊子叫一樣,周圍人都根本聽不清。

“你下次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這不是在咱家。

您看看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全隊裡多少人都知道我哥和我嫂子您說這番話,那不是打我哥的臉。

能不能您行行好替我哥多想一想。”

不得不承認,傅明月這話說到老太太的心坎兒裡,立刻老太太啥話也不說了,悶悶不樂的坐在原地。

傅淮安一邊給陳安安清理額頭上的傷口,一邊解釋。

“我娘就是那個人說話難聽,其實她沒啥壞心眼兒。你要是不樂意聽,就把它當成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陳安安嗯了一聲,卻沒多說話,就在這時,旁邊的小同志跑來。

“隊長,小陳大夫出事兒。”

“什麼事兒?”

傅淮安把最後一塊膠布粘在紗布上。

“剛才剛才昏迷吐血的吳大壯睜開眼睛之後就滿地打滾兒。”

小同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傅淮安聽了這話,立刻站起身。

正準備趕過去,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大夫,他過去也是束手無策,回頭望著陳安安。

“咱們過去看一下。”

不得不承認,陳安安這兩天又改變了自己心目當中的形象,他沒有想到陳安安的醫術會這麼高。

現在隊裡一個醫生都沒有的情況之下,哪怕是陳安安這個赤腳大夫能用上也比沒有強。

“不用去了,去了我也治不了他。”

陳安安卻搖搖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咱們去其他的人那裡去看一下。”

對旁邊的小同志說,小同志愣了一下,急忙說到陳大夫。

“他真的很難受,渾身打滾兒,我看他那個樣子。

不知道咋回事,又像是打擺子,渾身哆嗦,又流鼻涕,又流眼淚的。

看那個樣子是真的生不如死。”

“他這個樣子不是得病了。”

陳安安帶著自己的工具推了一把小同志說道,

“快給我領路,看看其他人的傷。咱們沒時間耽誤。”

傅淮安急忙上前兩步跟在陳安安的身旁問道,

“你剛才說他不是得病,那他是為什麼這個情況?

他剛才的確是吐血,也昏迷不醒。”

“他不是受傷,他是抽大煙,煙癮犯了。”

陳安安的話,讓傅淮安一下子站在原地,沒緩過神兒來。

的確那些年遺留下來一些惡習,有些人有抽大煙的習慣。

不過國家經過整頓以後已經把這些都杜絕,基本上現在沒人敢觸犯國家法律。

這幾十年以來,這東西基本上人們生活當中根本看不到。

誰能想到居然是這個?

不過有些人還會偷偷摸摸的自己種這個東西。

所有人看到吳大壯的時候是真沒往那方面想。

傅淮安臉色鐵青,立刻帶著身邊的人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不光是吳大壯本人,而且吳大壯哪兒來的這些東西,畢竟隊裡可沒有這方面的人。

吳大壯這麼做相當於是可以隊裡所有人臉上抹黑。

不管是來源還是吳大壯本人,在這個事情裡都得受到嚴厲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