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聽到這話,噌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去,動作飛快,穿上鞋子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來了!”

開啟門的那一瞬間,要不是傅淮安退的快,就該撞翻傅淮安手裡的碗筷。

“小心!”

傅淮安側過身子,陳安安正好撞在了他結實的半邊身子上。

感覺自己猶如撞在了一堵牆上一樣。

陳安安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

傅淮安看了她一眼,看到陳安安用手捂在胸口的動作,瞬間想起來剛才那軟綿綿的觸感。

不由的臉一熱,迅速的移開目光,端著手裡的盤子走了進去。

“快進來吃飯,家裡的東西不多,簡單的做了一點兒,明天回來的時候,我會去買點兒東西回來。”

傅淮安已經認命,碰上一個不會做飯的老婆,總不能真的把這個媳婦兒給餓死。

陳安安跟在他身後低聲的嘟囔了一句。

“這人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身體這麼結實堅硬?”

傅淮安聽到他在身後嘀嘀咕咕,回頭問道,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陳安安臉上露出了笑容,不得不承認這會兒自己頗有點兒狗腿子的樣。

當然她不會承認,她的目光已經落在傅淮安手裡的飯菜上面,簡單的一菜一湯。

一個雞蛋疙瘩湯,外加一個酸辣白菜,最奇特的居然她聞到了蔥花烙餅的香味。

真沒想到不過短短十幾分鍾,傅淮安居然連蔥花烙餅都做出來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寶藏。

陳安安和傅淮安坐在了桌子跟前。

傅淮安把飯菜推到她面前,陳安安看了看,只有一副碗筷,不由的問道。

“怎麼只有一副碗筷?”

心裡有點兒幽怨,難不成這個男人因為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好,所以小肚雞腸,不給自己吃飯?

不應該啊!

傅淮安可不像是那樣的人。

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那她得在心裡也給她打個差評。

“我在食堂已經吃過了,這是專門給你一個人做的,快吃吧,肯定餓壞了吧?趕緊吃。”

傅淮安淡定的回答,然後又去轉身擺弄桌子上的一個小東西。

是陳安安沒見過的。

陳安安聽完這話在心裡暗罵自己,什麼時候心胸居然變得這麼狹窄。

把別人都當成壞人,她上輩子雖然遇到了不少醫鬧,但是也沒有這麼懷疑過別人。

這穿越了一下,反倒把自己的性格變得這麼多疑。

聲音立刻軟了下來,本來她的聲音就有點兒軟軟糯糯。

不像是北方姑娘的爽朗,更像是南方姑娘的溫暖綿柔。

這會兒心裡帶著歉意,所以說話的聲音連帶著也變了。

“傅淮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我知道我該說一聲謝謝,我其實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

陳安安想了想今天那封信,決定趁著吃飯的時間和傅淮安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終究得解決,總不能就這樣貌合神離的過一輩子。

這樣對傅淮安不公平,對自己也不公平,沒道理兩個陌生人就這樣捆綁的過一輩子。

傅淮安有些詫異的回頭打量了一眼陳安安,那上下打量審視的眼神,讓陳安安不由得皺起眉。

這個眼神可不禮貌。

可是她能夠想到傅淮安心裡估計對自己有點兒懷疑。

“你想說什麼?”

傅淮安眼神裡帶了幾分警惕,他能看出來陳安安應該要和自己談的,恐怕是自己心裡所想的那件事。

這個陳安安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看就是又準備出么蛾子。

“等等,我現在有點兒餓,先讓我把飯吃完,然後咱們倆談。”

陳安安非常理智地叫了停,要是覺得現在不喊停,兩個人一旦這個話頭兒談開了之後,恐怕很可能是大吵一次。

或者是不歡而散,那樣難免影響自己的食慾。

趁著這會兒剛出爐的燒烙餅香噴噴的,她可不想壞了自己吃飯的興致。

傅淮安轉過頭,給了一個冷漠的背影。

陳安安拿起烙餅咬了一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心裡有點兒可惜,自己要是和傅淮安離婚的話,這麼好的做飯手藝估計就再也吃不到。

烙餅居然是千層烙餅,而且吃起來又軟又香,很筋道。

陳安安香的幾乎把舌頭吞掉,一整盤的烙餅居然被她一個人全都吃下了肚。

尤其是加上那一碗濃稠適中的雞蛋拌湯,再加上酸辣白菜,簡直是絕配。

一個人幹掉了一盤兒烙餅,還幹掉了一湯一菜。

陳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感到滿足,累了一整天,能吃到這麼滿足的一餐飯,突然覺得簡直是人生幸事。

以前可沒有這麼熱湯,熱飯等著自己。

陳安安吃完了飯,有點兒不想動彈。

傅淮安聽到身後沒有動靜,回頭一看,陳安安癱在沙發上看那個樣子。

舒服的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都快閉上眼睛。

又好笑又可氣,這個女人還真是會享福,看看這活脫脫一個地主老爺的模樣,而自己活像是他們家的長工。

夢想當中妻子料理家務,撫育孩子,替自己解決後顧之憂的理想似乎已經破滅。

傅淮安有些惱怒自己。

明明被這個女人使喚的團團轉,居然還能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愛。

這能叫可愛嗎?

明明叫好吃懶做。

好吃懶做是他最討厭的一種習慣,可是偏偏他現在居然還在為虎作倀。

看著自己已經自動自發的,拿起碗碟的手,傅淮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陳安安一抬頭就看到傅淮安已經開始動手收拾碗筷,嚇了一跳。

她是吃飽了有點兒犯困,但是不意味著自己真的想坐享其成。

傅淮安都給自己做好飯菜,要是再沒臉沒皮的讓人家幫著洗碗,那成什麼?

她可是陳安安陳醫生向來喜歡自強自立,雖然說自己的大平層裡有洗碗機與完全不用她動手,但是不意味著自己什麼都不會幹。

急忙從傅淮安的手裡把碗筷搶了過去,笑著說道,

“你都已經做飯,應該我自己洗,你別管了。”

然後就看著手裡的碗碟稀里嘩啦的從手裡落到了地上。

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