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看著大盤兒的紅燒肉進了自己的肚子,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

這對於飲食一向剋制自律的陳安安來說,簡直是打破了自己的規律。

可是不得不承認,這種吃飽的感覺真的是舒服的,想要飄起來。

更讓她有些捨不得的是。

越和傅淮安相處,越發覺這個男人身上的優點太多了。

光是做飯手藝這一點簡直是讓人無可挑剔,做飯太好吃了。

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做飯這麼好吃,尤其是今天的紅燒肉,簡直是入口即化。

那又軟又糯的口感簡直她他形容不出來,大概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紅燒肉。

陳安安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她和傅淮安離婚之後難不成又要回歸以前的那種每天掛麵雞蛋的生活嗎?

那玩意兒她可是早就吃膩,一想起來就覺得胃裡不舒服。

這個年代雖然也有飯店食堂,但是數量稀少,而且飯菜的口味一般。

況且她掙的那點兒錢可不夠自己每天到食堂去揮霍的,如果天天到食堂去吃飯,估計光是風言風語就能把自己給淹了。

如果說在幾十年之後,新時代的人們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不在乎別人的道德綁架。

可是這個年代你不在乎不可能。

讓自己做飯那是絕無可能。

陳安安望著傅淮安,突然之間心生不捨。

那種依依不捨很明顯的表現在了臉上,讓傅淮安被她那殷切而又深情的目光看的打了個哆嗦。

急忙站起身,慌亂的端著碗盤朝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還琢磨這個女人這是怎麼。

忽然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那眼神裡飽含了不捨深情。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可是陳安安以前對自己絕對沒有這種感情。

兩人絕對不可能有感情基礎。

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傅淮安不由的想起剛結婚的時候,他也想和陳安安做一對模範夫妻。

起碼不用相敬如賓。

但凡是個男人都希望老婆孩子熱炕頭。

畢竟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女知青回來,哪個男人能沒有什麼心思。

可是陳安安那一晚離得自己遠遠的,防備的用被子裹緊了她自己。

那嫌棄自己的眼神兒,防備自己的眼神兒,瞬間就傷了他的心。

傅淮安的心冷了,所以告訴自己就當是救了這女人一命,將來這個女人要是真的想離開自己,大不了就讓她離開。

反正他這樣的人經常出任務,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說不準也是個好事兒。

免得害了別人。

所以陳安安絕對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剛才一定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不對,眼睛是絕對沒出問題的,他可是專門經過偵察訓練的。

他突然想起來,上一次陳安安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他也以為陳安安轉了性子。

結果當時陳安安就是為了想要回城。

每一次陳安安有求於自己的時候,人就會變得無比溫柔,神情也變得柔和,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

本來陳安安長得就漂亮,那麼溫柔的望著自己,哪怕是不說話,都讓人覺得很難拒絕。

傅淮安一下子就冷靜了,也清醒過來,有些不耐煩的回頭望了一眼屋子。

他敢肯定陳安安肯定是有什麼事兒要求自己,不然的話,不會今天擺出這種態度。

就在這時只聽到院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陳安安,你給我出來!你到底把我媳婦兒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媳婦兒要是再醒不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得給我媳婦抵命。”

“陳安安,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你躲在屋子裡,有傅隊長在我就不敢找你的麻煩,我告訴你,你還我媳婦兒。”

傅淮安放下手裡的碗盤,快步走到門口,開啟門就看到了烏泱泱的一群人。

領頭的男人一看到傅淮安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我媳婦兒現在一直都沒醒過來。

也不知道陳安安用了什麼手段把我媳婦兒弄成這樣。”

傅淮安急忙把人扶起來。

“你別這樣,有什麼話好好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如果是陳安安的問題。我一定讓她向你們道歉。

可是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傅淮安想起剛才陳安安的那副神情,表情更冷了。

他就知道這裡面有事兒,果不其然,陳安安肯定是在外面闖了禍,所以才會用那副表情面對自己。

他就說陳安安怎麼可能對自己有那樣的深情。

還是他想多了。

“傅隊長,陳安安今天下班兒的時候把我媳婦打成了這樣。

到現在都一直不醒。

傅隊長,你不能讓陳安安仗著你這個隊長的身份就這麼欺負人。

而且還把人打昏迷過去,你說這個事兒怎麼辦?”

男人身後的人也在那裡七嘴八舌的說道,

“傅隊長。我們知道你的身份擺在這裡,我們不應該上門來鬧事。

可是這一次事關人命。

人命關天,陳安安做的太過分,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

把人打的昏迷不醒,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你說如果他媳婦兒出了事兒以後,這個家不就是散了嗎?”

“對呀,這個陳安安也太過分了,傅隊長,你總不能縱容你的媳婦兒這麼欺負人吧。”

“大家彆著急。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

傅淮安急忙安撫眾人,到了這會兒他已經大概明白了,應該是陳安安把人家給弄昏迷了,這麼多人站在這裡,應該是沒人撒謊。

可是無論如何,現在還是先救人要緊。

“已經找了衛生隊的大夫,大夫看了說他們也看不出來。人好好的,就是醒不過來。”

“我們來找你,就是醫生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到底陳安安用了什麼手段?”

“傅隊長,我求求您,求求您讓小陳高抬貴手,哪怕我媳婦兒得罪過她。

饒了她這一次。上有老下有小,我們家裡也不能沒有我媳婦兒。”

傅淮安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朝著屋裡喊道,

“陳安安,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