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揉揉揉自己的手腕兒,眉頭緊蹙的說道,

“所有人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虎哥一臉不善的盯著陳安安。

“陳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趁著我們不在對我們家老爺子做什麼手腳嗎?”

陳安安冷著一張臉說道。

“這裡人這麼多,讓我怎麼看病?你們誰見過去醫院看病,大夫的手術室裡擠滿一堆人。

再說了,你們家老爺子現在這狀況,這麼多人在這裡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而且我能對你們老爺子做什麼手腳?

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你們家老爺子但凡有個三長兩短,恐怕第一個陪葬的就是我吧。

我好像還不傻,不想死。”

這話一出,立刻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畢竟陳安安說的這些話是事實。

王曼生怕陳安安不給自家老爺子看病,急忙說道。

“陳醫生,你看你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方便,總得有個人打下手,要不然我給你打下手怎麼樣?”

陳安安看了一眼王曼說道。

“好啊!”

虎哥眯起了眼睛。

“妹妹,你也累了好幾天,該好好休息休息,再說了打下手哪用你?

大材小用啊!

二狗子,你給陳大夫打下手。

陳大夫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聽見了沒有?

你可盯緊了陳大夫,萬一陳醫生要是有什麼歪心思的話,你不用客氣。”

二狗子冷著一張臉上前一步直挺挺的站在陳安安的身邊,雙臂抱在胸前。

“陳醫生要做什麼?你說吧,只要能把我們老爺子看好,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離我遠點兒。”

陳安安一臉怒意的回頭望著虎哥。

“虎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你們把我請來的,難道不應該尊重我嗎?

派這麼一個愣頭青在這裡給我打下手,這是盯著我,監視我,還是說是幫我打下手?

你們男人們粗手粗腳根本幹不了這麼細緻的活兒,我看王曼就挺好的。”

“還是說你連你妹妹都不相信?”

果不其然,這話一說出來,王曼的眼神裡帶了幾分警醒。

“大哥,既然陳醫生想要讓我打下手,還是我來吧。我細心一點兒。”

“不用,妹妹,你不能任由陳醫生牽著咱們鼻子走。

陳醫生,我爹可就交給你了,但凡我爹要是出一點問題,你就準備好陪葬。

二狗子,你盯緊了她,我可是把人交給你了。”

二狗子冷著一張臉,答應一聲。

“虎哥,您放心。這個女人但凡敢出什麼么蛾子,我一定弄死她。”

王曼無奈的看一眼陳安,陳安安賭氣的往前一走,一腳踹開了擋在她眼前的二狗子。

“好狗不擋道。”

二狗子被踢的臉都黑了。

“你等著,老子總有收拾你的一天。”

“虎哥,讓你的人好好說話,免得我心情不好,一會兒給老爺子看病的時候,萬一出個差錯。那可就不好了。”

虎哥聽完這話反而有些高興的看了一眼,二狗子低聲說道。

“兄弟,女人嘛,等給老爺子看完病還不就是由你處置。”

二狗子悶悶不樂的點點頭。

眾人離開,只聽到陳安安吼了一嗓子,

“把門關上。風吹進來一會兒,老爺子著了涼怎麼辦?”

木門咣噹一聲關上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事兒這麼多?”

“你最好還是少說廢話。你只是來打下手的,閉上你的嘴。”

“我忍你。”

“酒精!”

“你等著!”

二狗子怒氣衝衝的從門裡走出來,一臉的怒火中燒。

所有人看到他這一出,不由得哈哈大笑,都有些暗自慶幸,多虧虎哥剛才沒有點他們的名兒。

二狗子衝進廚房裡,總算是翻出來一瓶烈性的燒酒。

又再次黑著臉回到了屋裡。

“我要酒精,你拿的這是什麼?”

“誰知道你說的酒精是什麼?俺們這裡只有這烈酒。”

“行吧,那就湊合一下。”

“去燒盆熱水。”

“喂,女人,你有完沒完?”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要不然你給老爺子來看病,耽誤了老爺子的病,算誰的?”

二狗子又怒氣衝衝的出來。

衝到廚房把暖水瓶裡的熱水倒在了盆裡,端著盆進來。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既然讓你倒熱水,肯定要搭一塊毛巾,是不是要說一句你才能動一下?”

“行,老子忍你。”

看熱鬧的人們看到二狗子被陳大夫磋磨的進進出出。

看了一會兒熱鬧,也覺得沒意思,轉身就進了隔壁的房裡。

虎哥他們兄弟四個,還有王曼就坐在院子裡的磨盤上。

天已經亮了,他們緊盯著老爺子所在的廂房。

虎哥看著二狗子被使喚的團團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這個陳醫生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我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王曼緊張地說道。

“大哥,我答應過她的,老爺子還要指望她。”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現在就要她。

老爺子的身體最重要的,就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陳安安解開老爺子的衣服,用烈酒擦拭穴位。

二狗子背對陳安安,盯著窗子外面,粗聲粗氣的吼道。

“夠了,女人,你別太過分。你信不信老子不伺候了。”

背對陳安安的手掌心裡快速的滑動。

陳安安也快速的在他掌心回應。

“你怎麼來這裡了?”

“被抓來的。”

“你呢?臥底?”

“我不能說。”

“現在怎麼辦?我自己逃不出去。”

“你別急,我找機會送你出去。”

“不怕暴露?”

“怕,所以我才說想辦法。”

“這些是什麼人?”

“殘留下來的土匪,還有一些餘孽,這個老爺子是匪首,他能不能活下來?”

“活不了!病入膏肓,最多能緩幾天,多不了。”

“老爺子手裡有一份潛伏人員名單,必須拿到。”

“夠嗆!不一定能醒過來,就算醒過來,你覺得他會說出來?”

傅淮安沉默了。

沒錯,二狗子就是傅淮安同志。

陳安安扎下去十三根針。

最後三根針下手的時候,特意偏了三分。

陳氏十三針可不是說笑的。

有些神奇之處也就是她才知道。

傅淮安還真是運氣好,碰到自己。

陳安安認命的下針。

老爺子昏昏沉沉裡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長官,我沒有辜負您的期許,潛伏的一千人都好好的。”

陳安安伏在老爺子唇邊才聽清這句話。

“虎子,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