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管家上前恭敬說道,“老爺,壽宴已經準備好了,請帶著大家移步宴會廳吧!”

莫老爺子牽著莫莉,單手拄著柺杖。

“一見面就吵吵鬧鬧,不見面你們又想的慌,走吧,我們去餐廳,邊吃邊聊邊吵!”

莫老爺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又極具穿透力,震動著眾人耳膜。

謝道宣心下了然,果然是練家子,氣息格外深厚啊。

老爺子這麼一發話,眾人皆是噤聲,乖乖地跟在莫老太爺的身後,向著中院的宴會廳走去。

莫其宗始終和謝道宣並肩走著,邊走邊垂眸,向她低低說著什麼,惹得謝道宣眉眼含笑,嘴角始終沒有放下來。

“這棵樹是我小時候爬過的,當時爺爺的狗追我,我情急之下爬上了樹,最後還掉下來了,摔的我差點腦震盪。”

“這張桌子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小的時候經常在上面寫作文,我記得那篇作文還獲得了一等獎呢。”

“難道作文題目叫我的區長爸爸?”謝道宣順嘴接道。

莫其宗瞳孔放大,有段震驚地盯著謝道宣,“你怎麼知道?我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啊。”

謝道宣一凜,胡謅道,“可能是莫莉和我說的。”

“是嗎?”莫其宗思索著,自己什麼時候和莫莉說過這事,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樹真高啊,這麼高你都能爬上去,真厲害。”謝道宣趕緊打岔。

她看著那一人粗的古樹,腦子裡是莫其宗爬樹掉下來的畫面,嘴角一彎,笑意順著唇角蔓延。

莫其宗眼眶一熱,盯著謝道宣頭頂的旋,也跟著低笑。

刁嬋無意間回眸,捕捉到這一畫面,嘴角一抿,眼裡覆著一層寒霜。

來到中院的宴會廳,莫等閒坐在上位,莫莉是莫等閒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坐在莫等閒身旁,而眾人待老太爺入座後,由傭人指引著,圍著他依次落座。

偌大的中式餐桌上菜品琳琅滿目,賞心悅目,既有中餐還有西餐,種類豐富。

傭人立在眾人身後,隨時等著傳菜、佈菜。

自打入座,莫舒婷頻頻向門外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

她老公林觀南看到了,好奇問,“你東張西望幹什麼呢?”

莫舒婷神神秘秘地,“和你沒關係,你別管。”

林觀南嘟囔一句,“神神秘秘的。”

莫舒婷懶得理他,繼續張望著,忽然她眼前一亮,低低說聲,“來了!”

“各位長輩,路上有些堵車,我沒來晚吧。”

一道清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謝道宣循聲望去,就見逆著光走進一個年輕女孩,看著二十出頭,長髮披散在肩頭,容貌清麗,名牌套裝罩在曲線別緻的身體上,更顯窈窕婀娜。

女孩手裡捧著一個長盒,手肘處挎著愛馬仕經典的Birkin包。

她走進宴會廳,笑意盈盈打量眼前的眾人。

“怎麼會晚呢,你來的剛剛好!”莫舒婷忙站起來,牽著女孩的手,把她拉到身邊。

“浮嵐聽我說老爺子要過生日,特意趕過來為老爺子祝壽,來的正好。”

身旁的林觀南低聲說,“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莫舒婷瞪他一眼,低聲說,“吃你的飯,少管我。”

林觀南吃癟,索性放任她去。

女孩坐下,目光和謝道宣短暫地接觸,隨即別過頭去,看向莫等閒。

“爺爺,聽說您今天過生日,我特意來湊個熱鬧,給您祝壽,您不介意吧!”

莫老爺子哈哈笑道,“怎麼會呢,來者都是客,人多了也熱鬧,嵐嵐,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家裡都好吧,你大伯一家也挺好的吧。”

謝浮嵐甜甜笑笑,乖巧說,“爺爺,我是前幾天才回來的,我家裡都挺好的,我大伯一家...也挺好的,就是我大伯孃,身體還是老樣子。”

說到這裡,謝浮嵐頓了頓,語氣微微有些遺憾。

提到謝浮嵐的大伯孃,莫老爺子察不可聞地嘆口氣。

謝家本是和莫家平起平坐的頂級豪門,如果說帝都的豪門是一座金字塔,那麼謝家、莫家和江家、祁家就是金字塔尖的豪門,其他家族依次排在塔尖下面,而謝家和莫家交往甚密,兩家甚至有婚約。

二十多年前,身懷六甲的大夫人在外辦事突然臨盆,被緊急送往就近的醫院後生下一名女嬰。

本來是件歡歡喜喜的事情,哪知女嬰先天不足,生下來身體很虛弱,謝家為了救治這名女嬰,舉家搬遷到醫療條件發達的M國,在那邊站穩腳跟後,家族裡其他人也先後去到M國拓展生意。

可惜到M國後,謝家舉全家之力還是沒留住這名女嬰...

謝夫人精神大受打擊,一直鬱鬱寡歡,身體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