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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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劍派。
執事殿。
蕭棋深右臂的斷骨之處已被重新接上,臉上的痛苦也有所緩和,蕭天佐此時站在他的身旁,臉色極度難看,不開心是顯而易見的。
夜尋和慕容復以及葉飛站在執事殿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注視在他們身上,最近一段時間,執事殿內所探討的事情,大多都是關於夜尋的。
打傷夜尋的宋萬也是在這裡被薛靖帆關罰禁閉,為此蕭天佐和田不易大吵了一番,若不是薛靖帆發怒,這二人估計都能動起手來。
執事殿的上首位置站著三個人,其中一人是帶著夜尋眾人來到此處的南懷古,在南懷古右側,則站著身著青色長袍,雖體魄偏瘦,但卻極度威嚴的葉青山。
而南懷古左側則是青山六傑中唯一的女性,青山掌門唯一的女弟子俞白眉,今天的她穿著一件修身的白色武士長裙,看上去別有一番韻味。
而他們的大師兄薛靖帆正在蘭亭別院帶領楊瀟然等人潛心進修,此刻並沒有到場。
“你這個廢物,真可謂是青山的災星,我今天若不教訓教訓你,都對不起青山的威名。”
蕭天佐說話的語氣十分不好,蒼老的臉上,本就不太好看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怒視著夜尋,就想要動手。
但卻被上首的南懷古制止。
“三師弟還請息怒,此次事件的經過尚未調查清楚,不可妄動,待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後,若真是夜尋有錯,在動手不遲。”
蕭天佐強忍著怒意退到一旁,不過他眼神中的殺意卻一點點的在浮現。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估計夜尋已經屍骨無存了。
“夜尋,何故要打斷蕭棋深的右臂,速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可不能有所隱瞞。”
夜尋道:“是!弟子今日上午前往練武場,想觀看一下眾位師兄弟的比試,當觀看到葉婧依打敗蕭棋深師兄後,就準備離開練武場,這段時間葉飛師兄一直在弟子身邊,可以為弟子作證。”
“當二師伯宣佈葉婧依獲得三派大比的第三個名額時,弟子就準備離開練武場,可就在弟子快要走出練武場時,蕭師兄將弟子攔下,不讓弟子離開,之後便發生了一些口角,蕭師兄便說要向弟子挑戰。”
“可是青山所有的弟子都知道,我夜尋道玄真氣始終突破不了第一層胎玄境,蕭師兄卻要向弟子挑戰,這不是明擺著想要教訓弟子嗎,三師伯,您說是不是?”
是不是三個字上,夜尋特意的加重了語氣,蕭天佐聽到後卻無法辯駁,蕭棋深這種用意可以說是在明顯不過。
冷哼一聲,蕭天佐並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了看蕭棋深。
夜尋繼續道:“這個時候,葉飛師兄發現弟子的處境不好便來到弟子身邊幫助弟子,而弟子也不想事態變得更加嚴重,所以便向蕭師兄賠禮,但蕭師兄這個時候卻突然動手,直接一掌打向弟子。”
“而我這位兄弟為了保護我。”夜尋指了指慕容復:“就出手阻止蕭師兄,不想沒有控制好力道,打斷了蕭師兄的手臂,但這絕對是無心之失。”
“你胡說!”聽了夜尋的話,蕭棋深激動的大吼道:“你那是道歉嗎,你明明就是在侮辱我,用只能我聽得到的聲音侮辱我。”
“我可沒胡說,葉飛師兄可以替我作證,在場還有許多弟子都可以為我作證。”
“如果你沒侮辱我,我又怎麼會突然出手。”
“你承認你動手了?”
“我......”
蕭棋深太過激動,以至於都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
夜尋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十分得意:“諸位師伯師叔,弟子所說句句屬實,還請諸位師伯師叔明鑑。”
葉青山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鬚,腦中飛速地運轉著,夜尋所說的話又清晰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葉飛,夜尋所說屬實嗎?”
葉飛點了點頭:“夜尋所說屬實,的確是夜尋向蕭棋深賠禮之時,蕭棋深突然出手,在場的許多弟子都可以作證。”
“那為何蕭棋深說夜尋在賠禮時用只能他聽到的聲音侮辱他?”南懷古問道。
“弟子不知,弟子也不曾聽到。”
“不過弟子不明白,明明道歉就可以解決,為什麼又要在道歉時侮辱對方,這不是自找麻煩,鬧起衝突,雙方可都是要受到處罰的。”
葉青山點著頭,似乎是在認可葉飛的話。
蕭天佐卻閉著眼睛,這個時候的他和蕭棋深一樣,心中的氣無法發洩出來,以至於雙手都被氣得顫抖,他深知蕭棋深的為人,雖然這位弟子心高氣傲了一些,但絕不會說謊,所以他是相信蕭棋深的話的,如果夜尋沒有小聲侮辱他,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因為宋萬打傷夜尋而被處罰這件事的餘溫還沒有徹底消散。
如果蕭棋深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夜尋這是故意在算計蕭棋深,想到這裡,蕭天佐不禁用眼角瞟了一眼夜尋,原來這小子不像看著那般廢物,而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主。
眼見此刻優勢的一面都站在夜尋方面,蕭天佐也不再糾結夜尋與蕭棋深之間的誰是誰非,而是把目標放到了慕容復的身上。
大步上前,蕭天佐指著慕容複道:“二師兄,即便夜尋說得在理,但是這位公子打斷了棋深手臂卻是千真萬確,即便蕭棋深有錯,那也是青山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妄自出手,不僅打斷了蕭棋深的手臂,還打傷了我數名弟子,得讓他給青山一個交代。”
“而且,我還懷疑,昨晚宋萬在禁閉室被打傷,也是這位公子所為。”
聽了蕭天佐的話,南懷古、葉青山同時將目光落在慕容復身上,唯獨白俞眉看著蕭天佐,說道:“三師兄,這件事情今日早晨我們探討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可不能信口開河,隨意汙衊他人。”
蕭天佐冷哼一聲,對著白俞眉怒目而視:“小師妹,除了夜尋與這位公子,青山上下還有誰會有打傷宋萬的動機,而且你為何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替這位青山之外的人說話,莫非這位公子救過師妹,師妹對他有著特殊的情意?”
一聽這話,白俞眉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三師兄休要胡說,俞眉行得正坐得直,如此說話也只是根據事實就事論事而已。”
蕭天佐卻不屑的一笑:“是嗎?究竟是為何,我想小師妹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夠了!”南懷古瞪了蕭天佐與白俞眉一眼,眼神中頗有責怪二人在弟子面前不顧及形象相互指責之意。
轉首對著夜尋,南懷谷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夜尋,宋萬昨夜在禁閉室被人所傷,是否是你指使這位少俠所為?”
“三師伯此話無憑無據,難道二師伯要聽信三師伯一面之詞?”
夜尋不答反問。
“但是你三師伯所言也不無道理,整個青山,也的確只有你和這位少俠有對宋萬出手的動機。”
一聽這話,夜尋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二師伯,您既然說出這話,那看來您也懷疑打傷宋萬是我們所為。“
南懷谷只是看著夜尋,並未做出回答。
夜尋繼續道:“弟子這位兄弟剛剛為了保護弟子,出手打傷了蕭師兄,在場有多位師兄弟親眼目睹,事實如此,我夜尋也不做狡辯,但如果說,宋萬也是我們所傷,那弟子希望諸位師叔伯在說這話之前,一定要拿出證據證明,不然如此豈不是有傷弟子在青山的聲名。”
“夜尋,你別在此惺惺作態,棋深受傷這件事,我可以認為是他有錯在先,但是宋萬一事,我同樣可以斷定就是你和這位公子所為。”
夜尋怒道:“三師伯,在沒有證據之下,你如此斬釘截鐵,將事情怪罪到弟子身上,你這種行為還真是替青山長臉,就算是弟子所為,那也是宋萬咎由自取,十數日之前,他又是如何對待弟子的,難道我夜尋就活該被人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