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封於修架著疾馳,夜尋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抖動,重心不穩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如果自己的修為高,那就能和他們一樣,在房頂穿梭自如,只可惜,自己體內的禁制也不知何時才能解除。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還在青山,或許青山祖師出關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解除禁制的時候。

可自己偏偏惹了麻煩,讓慕容復打斷了一眾望月劍派弟子的手臂,之後逃出青山,這樣一來,不僅延期了禁制解除,還引來的殺身之禍。

十多日前,若不是自己召喚了令狐沖,以及擁有封於修的保護,自己估計已經在傅鴻驍的刺殺下飲恨西北了。

來到城外的樹林,令狐沖和慕容復將花明辰和中年人靠在一棵大樹上,夜尋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身體,活動了一下因顛簸導致痠麻的四肢。

“夜兄弟,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封於修問道。

夜尋神秘地一笑,走到花明辰的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的身體:“這藥效確實厲害,顛簸了這麼久,這傢伙居然還睡得這麼沉,令狐沖,弄醒他。”

得到吩咐,令狐沖掏出腰間的水囊,用劍割出了一個大一些的出水口後,用力地潑到了花明辰的臉上。

花明辰一激靈,整個人頓時驚醒了過來。

用力擦拭掉臉上的水,當他看清夜尋四人之後,嚇得渾身一哆嗦:“你……你們是誰?”

封於修哈哈的笑道:“怎麼?這才過去了多少天,就忘記我們了?”

花明辰細細看了一下封於修的臉,一下子就認出了封於修,當日打傷費老的可就是他:“是你?你想怎麼樣?我可是福威鏢局的二公子,你們敢這樣對待本公子,本公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著,花明辰就想站起身體,但奈何蒙汗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失效,無論如何用力,花明辰就是站不起來。

夜尋笑道:“別掙扎了,你站不起來的,你也不用害怕,今天我們哥兒四個把你請過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花明辰咬牙切齒,冷哼一聲:“有你這麼請人的嗎?”

夜尋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沒辦法,誰讓你小子之前派人來殺我們哥兒四個,我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花明辰皺起眉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夜尋嘆了口氣,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花明辰的面前搓了搓:“哥兒幾個最近缺點錢花,想找花公子借一點兒。”

花明辰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死死地瞪著夜尋,這樣的借錢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

夜尋見花明辰不說話,不自覺地咧嘴一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兄弟要借的錢,是不須要還的那一種。”

“沒有!”花明辰怒道。

“你說什麼?”封於修大怒,抬起一腳就準備踢向花明辰的胸口,但被夜尋阻止了,而封於修的這一舉動,卻著實又把花明辰嚇了一跳。

花明辰喘著粗氣,有些害怕地看著封於修,生怕這一腳當真踢了下來。

夜尋笑道:“花公子別見怪,我這兄弟就是個暴脾氣,只要花公子願意借錢,我們都會很好說話的。”

“我呸!”即使花明辰害怕,但一當夜尋說道錢,花明辰的表情就立馬變得陰沉。

花明辰的反應讓夜尋不禁搖起了腦袋,嘆息一聲道:“花公子,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即向令狐沖道:“砍了他一隻手。”

令狐沖會意,冷笑著抽出寶劍,冰冷的金屬劍刃閃現出一陣陣寒光,令狐沖一步一步地向花明辰走去。

看著令狐沖手中的寶劍,花明辰吞了口唾沫,強制壓在心底的懼意此時正一點一點地湧上心頭。

眼看令狐沖越來越近,花明辰心裡的緊張和害怕讓他的額頭滲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整個身體都不禁顫抖起來,背後的衣襟都快被汗水浸溼。

令狐沖一陣冷笑,舉起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地斬了下去。

花明辰害怕地閉上雙眼,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這一刻終於崩塌,大聲喊道:“我借,我借,少俠請留情。”

“這就對了嘛!”夜尋得意地笑著。

“不知道少俠要借多少?”花明辰緊張地喘著粗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顫微微。

夜尋伸出一個手指頭:“一萬兩!”

“什麼?一萬兩?”

“沒有?令狐沖,動手!”

一聽這話,花明辰瞬間急了:“有!有!有!只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

夜尋笑道:“這個好辦,你寫一個字據給青安城的錢莊,我讓一個兄弟去拿,只要錢一到手,我就放了公子。”

“可此處沒有紙筆,我如何給少俠寫字據?”

夜尋沒有答話,掏出從青山劍派藏書閣順手前來的匕首,從花明辰的衣袍上割下一塊,並割破他的一根手指,鮮血立馬流了出來:“你就這樣寫。”

花明辰忍著指尖傳來的疼痛,不情願的在被割下來的衣袍上寫了字據。

夜尋笑著將字據遞給了慕容復,並暴力的叫醒了被封於修敲暈的那名大漢,讓他們一起去青安城的錢莊取錢去了。

夜尋蹲下身體,看著有些落魄的花明辰,夜尋笑道:“花公子,看在你肯借錢給我們兄弟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這次行動,是你們福威鏢局的三公子買通我們這麼做的,他想讓我們除掉你,可他很是小氣,只給了我們兄弟五百兩,所以我們綁了你,卻沒有殺你。”

夜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臨時想起在尊皇軒的時候,聽到了花明辰與這位中年人的談話,突然心生這一計。

而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移花接木,轉移矛盾,把這個鍋甩給了福威鏢局的三公子。

“你說什麼?此話當真?”原本還有些害怕的花明辰一聽夜尋這話,立馬變的一臉震驚。

夜尋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所以我們兄弟臨時改了決定,打算不殺花公子,並且看在花公子願意借錢給我們兄弟的份上,我們兄弟願意幫助花公子對付那位小氣的三公子,不僅能幫你除掉他,而且還能幫花公子你奪得福威鏢局的繼承人之位。”

“只是在事成之後,公子得再付我們兄弟一萬兩銀子,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花明辰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我們怎麼會知道公子每一天下午都會去尊皇軒喝茶。”

花明辰依然不信:“我每一天都去尊皇軒,青安城的大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僅憑這個我可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們兄弟雖然不和,但還不至於相互之間暗下殺手。”

夜尋笑道:“既然公子不信,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公子是否可以考慮考慮我們的條件?”

“你們綁了我,又要說幫我,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考慮你們的條件。”

夜尋笑道:“我們實話實說,公子卻不信,我們的理由就是因為三公子出手不夠大氣,而我們兄弟一切都是為了錢,若公子不想與我們達成協議,我們兄弟在拿了錢之後,就會放公子回去,自此兩清。”

無論夜尋如何耍著嘴皮子,花明辰就是不相信夜尋的話,也沒有打算和夜尋達成協議。

雖然他的心裡極度的想要成為福威鏢局的繼承人,但謀害兄弟的事還不屑去做,即便他也很想教訓教訓這個弟弟。

夜尋知道其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反正轉移矛盾的目的已經達成。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慕容復帶著一萬兩回來,之後自己這一群人就是離開青安城。

坐在一棵樹下,夜尋拿過一隻水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慕容復和那名大漢回來了。

“延宗,怎麼樣?錢拿到了嗎?”夜尋連忙問道。

慕容復一臉笑容的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夜尋,說道:“拿到了,剛好一萬兩。”

夜尋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銀票,眼中冒著金光,這還是夜尋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銀票,整整一萬兩啊,他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封於修也有些驚歎,他行走江湖多年,也同樣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銀票,不禁嚥了口唾沫。

夜尋直接拿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封於修:“封大哥,這是你的。”

封於修連忙擺手:“不不不!無功不受祿,這銀票我不能拿。”

夜尋笑道:“封大哥這話可就不對了,抓這小子封大哥可是出過力的,再說,我回家這一路上,還得麻煩封大哥全程保護呢,所以這錢是你應得的,你就拿著!”

封於修本還想拒絕,卻執拗不過夜尋,所以最後拿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無論夜尋如何說,封於修就是不肯多拿。

花明辰看著分錢的幾人,心裡不禁著急起來,大聲喊道:“不是說拿了錢就放我們走的嗎?”

夜尋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狠厲的微笑:“花公子放心,我們兄弟絕不食言,但還得委屈公子一番。”

“什麼意思?”

夜尋並沒有回答花明辰,而是向封於修使了一個眼色,封於修頓時會意,朝著花明辰走去:“花公子,委屈你再睡一會。”

抬起手刀,封於修剛要動手,一旁的林中突然衝出一道身影,劍光閃爍間,一柄利劍斜斜的刺向封於修的胸口。